歷史

北京主教湯士選
與馬戛爾尼勲爵使團(1793)

阿布雷沃*

“上帝愛英國人嗎? ”面對這個想令其尷尬的提問,若阿娜·德阿克(Joana de Arc)等道:“上帝在英國的土地上愛英國人。”

“許多傳敎士來拜訪使團,其中有一個溫文爾雅的葡萄牙人,他被皇帝任命為欽天監內歐洲人的首領,同時也是由葡萄牙女王推薦被敎皇任命的北京主敎。”(1)

這是喬治·斯當東(Sir George Staunton)在其著名的《英使謁見乾隆紀實》一書中對湯士選(D. Fr. Alexandre de Gouveia)的一小段描寫,該書於1797年在倫敦出版。

馬戛爾尼勳爵(Lord Macartney)的使團在旅行途中和逗留中國期間的另一個隨行人員約翰·巴羅(John Barrow),在其《中國之行》一書中也用幾頁篇幅描述了湯士選和歐洲傳敎士在北京的工作。他對湯士選的描繪幾乎與斯當東的一模一樣。

“敎士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舉止謙遜。”(2)

湯士選1751年出生於埃武拉(Évora)。在葡宮廷內很有影響的貝雅主敎曼努埃爾·多塞納庫洛(D. Fr Manuel do Cenáculo)的保護下,年輕時即加入了聖方濟各第三會。波巴爾(Pombal)侯爵1772年實行改革之後,他成為科因布拉大學第一位數學學士,其後在里斯本耶穌修道院任哲學和數學敎師,1782年7月被任命為北京主敎。這個遙遠的中國敎區設立於1690年,屬葡東方傳敎會管轄。

里斯本宮廷為湯士選的旅行做了周密的準備,賦予他重要的使命。他是去中國朝廷保護葡萄牙和澳門利益的大使。《對北京主敎的訓示》1942年由曼努埃爾·穆里亞斯(Manuel Múrias)主持的殖民地出版社出版。

里斯本宮廷在對中國人的原則、政治、天朝官僚的運作、種族意識等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賦予湯士選無法完成的任務,尤其是維護葡國在澳門獲得的所謂權利,除擔任中國首都的主敎外,還建議他擔任葡萄牙常駐中國大使。(3)

葡萄牙對湯士選的訓示發出十年之後,同樣不瞭解中國情況的英國大使馬戛爾尼勳爵也帶着完全不現實的建議和要求來到北京,其中一個是英國也在帝國首都派駐大使。

湯士選1785年1月來到北京時,看到一個用非常不同於西方基督敎世界的法律治理的大國,那裡對外國人來説是個無法解開的述,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不一樣。主敎也遇到了四位前葡萄牙耶穌會敎士,他們是神父高慎思(José de Espinha,1722-1788)、張舒(Inácio Francisco,1725-1792)、安國寧(André Rodrigues,1729-1796)和索德超(José Bernardo de Almeida,1728-1805)。

索德超和法國神父賀清泰(Luís Poirot,1735-1813)是皇帝欽定的兩名翻譯,1793年在北京和承德(熱河)陪同馬戛爾尼勳爵的使團。就像我們下面所看到的,索德超以自己的方式促成了英國使團的失敗。

抵達北京近兩年後,湯士選將無法完成里斯本“訓示”的情況報告給部長兼國務秘書馬蒂尼奧·德梅格·卡斯特羅(Martinho de Melo e Castro)。他在1786年11月3日寫自北京的信中説:

在中國,習慣類似於法律,違反習慣確定的一點規矩就會被降職,觸犯一點法律就會被處以長期流放,有時甚至被處以死刑。當今皇上才華出眾,獨自統治眾民,使本來就生性怯懦又循規蹈矩的人民對其更為恐懼。官員們在皇帝面前戰戰兢兢,大臣們從不敢向皇帝提可能令其不快的建議,害怕因一點小錯導致家破人亡。

對外國人的政策更為嚴厲。這裡不允許一個外國大使或公使常駐,祇允許使團短期來訪。(……)那些借為帝國在數學、繪畫與鐘錶方面效力的名義而被這裡接受的歐洲傳敎士,經常由於中國人無端懷疑他們有某種布道意圖而處於被驅逐的危險之中。(4)

英國從18世紀中葉起就野心勃勃地想在中國擁有一個常駐機構。在廣東的貿易不斷增長,茶葉進口和來自印度的鴉片生意開始給敢於將船駛向遠東的英國冒險家們和東印度公司的同鄉們帶來巨額的利潤。印度成為英國王冠上的瑰寶,而中國則變成各種財富的寶藏。中國沿海的一些海港進入希望依賴英國的範圍。英國覬覦澳門。(5)

阿萊恩·佩伊雷菲特(Alain Peyrefitte)在其《僵化的帝國》一書中談到在澳門與“葡萄牙歷史學家中最博學”的文德泉神父(Manuel Teixeira)的會面。他説:“按他所言,馬戛爾尼勳爵出使的目的一是突襲澳門,二是打開中國的貿易門戶。”

佩伊雷菲特借神父的口説:“英國人實質上很懶惰。小小的葡萄牙已在澳門立足二百五十年:英國人要麼攫取另一個澳門,要麼霸佔我們的澳門。馬戛爾尼仔細繪製了葡萄牙的防衛圖。傳敎士們不斷察覺他的陰謀。我們總能同中國人相互諒解,但同英國人卻甚麼都弄不成。”這位法國歷史學家和外交家的結論是:“真是不可思議。”(6)

馬戛爾尼勳爵出使時英國對澳門的企圖真是件怪事嗎? 為何不理解葡萄牙對英國在中國海的出現自然會產生敵意呢? 澳門和葡萄牙在中國的存在是否處於險境呢? 其後的事件,尤其是1802年和1808年英國試圖佔領澳門的失敗,證明葡萄牙所有的疑心都是有道理的。

1792年12月22日,馬戛爾尼勳爵的使團還在來中國的路上(他1793年6月才到中國),澳督花露(Vasco Luís)向里斯本宮廷寫道:“英國人再次向中國派遣使節,據説已任命梅卡丁勳爵(Lord Macartney,原文如此)乘軍艦直接去北京,并有兩艘巡洋艦護航。不久前剛派遣一隻常規艦隊去廣東,那裡已有17艘艦隻,其中一艘船上有三位專員來此常駐,負責有關使團的政治事務,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要求允許英國人在廣東島上定居是該使團的目的,一旦得逞(對此我毫不懷疑,因為在那個宮廷內我們沒有人能阻止這項計劃),對澳門的這個鄰居不可小覷,我們必須未雨綢繆。”(7)

請注意當時的澳督説的“因為在(北京的)宮廷內我們沒有人能阻止這項計劃”這句話。其實那時在北京有人正準備阻止英國人的計劃,并且有些權力。他們是神父索德超、安國寧和主敎湯士選。

索德超曾是老耶穌會士,1759年起就在北京。在這個首都34年的生活已把他的行為和感覺方式“中國化”了。他擔任算學館和欽天監監正的重要職務(不是一般我們傳敎士習慣自稱的主席,這兩個職務通常是由兩個滿洲貴族擔任的)。索德超精通外科,是和珅的私人醫生。和珅是“閣老”,相當於總理,也是乾隆皇帝的寵信,是皇帝之下中國最有權勢的人物。和珅對馬戛爾尼勳爵的出使失敗起了重要作用。在他身邊,我們總能看到索德超。

法國神父錢德明(Jean-Joseph-Marie Amiot)是曾在中國傳過敎的最傑出的耶穌會士之一。他於1774年寫道:“一個外科醫生通過行醫為我聖敎爭取到的保護者比其他所有傳敎士把其所有智能加在一起所能爭取到的還多。”(8)

索德超在北京宮廷裡比其他人都強。他知道怎樣為聖敎和葡萄牙傳敎士的直接利益爭取保護人。尚未給這位在複雜的中國宮廷內具有傳奇經歷的神奇人物寫一部傳記。(9)

安國寧神父也曾是耶穌會士,1759年和索德超一起來到北京。他也曾是算學館和欽天監的監正,與滿清大臣們的關係非常好。過去和現在一樣,“好關係”極其重要。

北京主敎湯士選從1787年起擔任欽天監監副。他巧妙地獲得了宮廷大臣們的歡心,特別是他定期向大臣們提供自己從澳門和印度作為特權收到的巴西鼻煙(和鴉片?)。他還管理着敎區的大量財產。他習慣了,或者説別人讓他習慣了向幾乎所有與南堂和東堂這兩個敎堂的葡萄牙人作對的大臣和官員們送厚禮。主敎住的南堂又稱聖母敎堂,東堂又稱聖若瑟敎堂。(10)

索德超,安國寧和湯士選受皇帝之命檢驗馬戛爾尼勳爵帶來送禮用的天文儀器。正是他們機智地利用各種機會挑撥離間,誣陷英國人。

1793年6月,另一個懷有完全相反目的傳敎士出現了。法國前耶穌會士格拉蒙特(Jean Baptiste Grammont,1736-1812)1770年到中國擔任宮廷樂師,他目睹了耶穌會的消亡,在北京的歐洲神父們的分裂、陰謀和沉默,并於1785年至1791年客居廣州。這六年的接觸,尤其是與在珠江之濱這座大城市經營貿易的英國人的接觸,使格拉蒙特成為致力於英國事務的忠實朋友。

快到北京之前,馬戛爾尼勳爵通過一名中國人秘密收到格拉蒙特神父的兩封信。這位前法國耶穌會士表示願意無條件地為英國大使效勞,勸告英使要密切防備使團官方翻譯索德超神父,因為他是和珅中堂和皇帝的心腹。格拉蒙特斷言,索德超將竭盡全力令英國使團無功而返。他説:“(…)如閣下願意向陪同您的主要官員聲明,希望讓我隨行作翻譯和擔任任何其他您認為合適的角色,并把這一切告知皇帝,那麼我敢肯定,那個傳敎士(索德超)將會名譽掃地,至少我有可能與之抗衡,摧毀所有那些在來自廣州和澳門的信中提出的不利建議。廣州和澳門是忌妒與醜惡的溫床。”(11)

馬戛爾尼勳爵在北京逗留期間,格拉蒙特對索德超和葡萄牙人的病態似的仇視與日俱增。但是法國神父很不走運,中國人和英國人都把他置之腦後。為中國皇帝效力的翻譯和天文學家索德超和安國寧都被提陞為三品藍翎官員,幾乎接近清朝的最高官職。其他翻譯,如法國神父賀清泰,意大利神父潘廷璋(Panzi)和阿德歐達托(Adeodato)被提陞為六品白翎官員。湯士選從1787年起即是六品官員(12)

1793年8月30日,格拉蒙特神父向馬戛爾尼勛爵通報:“……閣下宜瞭解您的好朋友們。葡人索德超以外科醫生的名義來到北京,為補一葡人之缺進入欽天監,但他連最基本的天文知識都一竅不通。外科醫生的天份使他結識了各種大人物。三個月前,他有幸給位高權重的宮廷大臣和珅治了一點小病,這成為他運氣的源泉,使他敢於問鼎作閣下翻譯的榮譽。如閣下能阻止他在熱河擔任翻譯,他將很快失去其運氣和榮譽。”“……此外,請閣下相信,我不是因仇恨或積怨才這樣説這個傳敎士的。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保持着最密切的友誼。但是友誼的義務是有限度的,不能與正義的義務相矛盾。”

在同一封信中,格拉蒙特還建議馬戛爾尼勳爵向皇帝的兒子們和宮廷的大臣們贈送厚禮。他説:“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索德超參與這些禮品的分配和贈送,否則將會給他提供一個最好的機會從中漁利,實現其卑鄙目的。我還想提醒閣下,賀清泰和拉烏斯(Raux)先生(法國傳道會的高級聖拉撒路敎士)還不習慣社會生活,尤其是這裡的社會生活。”(13)

那麼,誰能習慣在那個社會裡好好生存呢? 是索德超和他的朋友湯士選主敎嗎?

馬戛爾尼勳爵很重視格拉蒙特神父的通報。首次見到索德超時,“大使相信了(格拉蒙特)所言屬實。他是一個惡人,妒嫉除其同胞之外的所有歐洲人。”(14)

索德超對英使的冷淡毫不驚奇,繼續作“閣老”中堂的影子。年邁的乾隆皇帝住在承德的夏宮,距首都200公里。他在那裡接見馬戛爾尼勳爵時才知道英國的企圖。索德超神父和賀清泰神父擔任翻譯,但不僅僅是翻譯。

英國的要求在中國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是對古老的中央帝國的侮辱。英國人的要求如下:1)准許英國人在舟山、寧波和天津通商;2)准許在北京設立常駐機構處理英國事務;3)在舟島或其附近租借一塊土地作為貨棧和英國人的居住點;4)在廣州或廣州附近給予同樣的特權;5)取消澳門與廣州之間的關税,或至少將其降低到1782年的水平;6)除朝廷規定的税項外,禁止額外徵税。

1793年10月3日提交的這些要求幾乎立刻就得到答覆。10月7日,馬戛爾尼勳爵以喬治三世的名義呈交的要求全部被駁回,英國使團也被命令離開北京回國。這對英國是莫大的羞辱。英國等了五十年後才在鴉片戰爭中(1839-1842)羞辱了中國。最終獲得自1793年就覬覦的廣州附近的地盤,但不是澳門,而是維多利亞島,該島又叫香港。(15)

馬戛爾尼勳爵離開兩年後,荷蘭駐廣州代辦、1795年代表荷蘭出使中國失敗的范·勃朗(Van Braam)獲悉,就連馬戛爾尼勳爵獻給皇帝的最貴重的禮品結果都損害了英國的利益。“傳敎士們(安國寧、湯士選等人)發現宏大的天象儀上有多個機件已經磨損,零件上的銘文是德文。他們把這些情況報告給中堂(和珅),曾與英使團在多方面發生衝突的和珅又上奏皇帝,告英國人奸詐狡猾。憤怒的皇帝下令讓英國傳團在24小時內離開北京。”(16)

1795年,格拉蒙特神父沒有忘記馬戛爾尼勳爵和不久前的失敗,也沒有忘記葡萄牙人索德超和他的敎友,他們和他一樣都曾是耶穌會士,他與索德超還曾一直保持着“最密切的友誼”。格拉蒙特給廣州的荷蘭大使寫了一封信,此信的目的實際上與他給馬戛爾尼勳爵寫信的目的沒甚麼兩樣。他現在要為荷蘭政府的使節效力,以便從一個歐洲強國的出使成功中為自己撈取好處,“對付”索德超。他再次出師不利。荷蘭大使自己尚未獲得中國朝廷的信任,祇得把他草草地打發掉了。但格拉蒙特寫給范·勃朗的信卻非常重要,現將該信幾乎全文轉錄如下:

那些(英國)先生們同所有僅從書本上認識中國的外國人一樣,不瞭解這個宮廷裡的規矩、習慣和禮儀。他們身邊未能有一個可以敎導他們的歐洲傳敎士。因此:

1)未給中堂(和珅)及皇帝的兒子們帶來任何禮物。

2)拒絕行謁見皇帝的慣常禮儀,又未作出合理的解釋。

3)謁見時所著的服裝過於儉樸。

4)未留心賄賂管理使團事務的各類官員。

5)其要求未按中國習慣的口氣和風格提出。

他們失敗的另一原因(在我看來是主要原因),是由於某傳敎士(索德超)的破壞,他認為這個使團會損害其本國的利益,因而不斷煽動對英國的不利情緒。

除此之外,皇帝巳入暮年,像在其他國家一樣,到處都有秘密活動和陰謀,所有的大臣和皇帝的寵信們都在貪婪的攫取禮品和財富。(17)

馬戛爾尼勳爵出使失敗九年後,一支英國艦隊停泊在澳門對開海面,準備登陸佔領這個小城。恐慌的澳門議事亭要求援助,請生活在中國宮廷內的葡萄牙神父從中斡旋。我們再次看到索德超和湯士選直接與帝國的大臣們商談。

二人合寫了一份落款日期為1802年8月19日的長篇呈文給“中堂大人”,在許多問題中談到了1793年和馬戛爾尼勳爵的使團。

1966年,陸書福(Lo Shu-fu)在評論他發表的譯自“清嘉慶朝外交史料”(北京,1932)的這篇呈文時指出:“這篇呈文顯示,馬戛爾尼勳爵出使期間,宮廷內的葡萄牙神父們直接破壞了英國的利益,蓄意挑起恐慌,宣揚英國已在世界各地吞併許多地方,也有可能吞併中國的領上。”(18)

葡萄牙神父們的呈文説了些甚麼呢?

具呈索德超、湯士選等葡人,謹為稟明:我等甘願捨棄遠在萬里之故國,為中國之聖皇效力。居宮內多年,沐浴龍恩,無以報答,唯盡心竭力,以謝聖上知遇之恩。

近日,我等接獲葡駐澳門檢事之書信,知該城現處於危難之中,其結局令澳門民眾萬分憂慮,亦將對中國朝廷不利。

澳門之葡人素受清朝歷代明君之恩澤,遵規守矩,安居樂業。

然與中國通商之各國中,有一稱英吉利之王國,其國人在西方乃以性情狡詐虚偽著稱。數十年來,英國處心積慮,圖謀鯨吞一切,常佯以通商掩蓋其不可告人之險惡用心。中國朝廷寬厚仁和,威名遠震,以德政、謀略、實力庇護子民,致使英人之圖謀至今未能得逞。

乾隆帝五十八年(1793),英人遣大艦前來朝貢,假意乞求多事,其意圖非僅為利於通商,而亦欲謀求一鄰近島嶼,以達其預謀之計。幸先帝(現為嘉慶)察其詭計,令英人無功而返。然英人未達目的,并不甘休,時刻尋機以獲其所欲。

(……)先前英人借通商之名進入印度之孟加拉王國,將其滅亡。初始,英人借一小處臨時居住,後引入大量人口與戰艦,將毗鄰西藏之該國吞併,此事在中國已有所聞。英人在其他地方亦用此計,若在中國達其企圖,將致國無寧日。葡人定居帝國二百餘年,從未令皇上猜忌不安。

(……)對此庇護之恩,我等感激不盡。

索德超、湯士選等恭叩崇安,伏乞垂鑒。(19)

楊平譯

道光帝在北京宫内閲兵(設色版畫19×13cm)
T. Allom 約繪於1843年

【註】

(1)喬治·斯當東:《英使謁見乾隆紀實》,倫敦,1797,卷1,頁233。

(2)約翰·巴羅:《中國之行》,倫敦,1804年,頁11。

(3)見《訓示》摘要及安熱拉·吉馬良斯(Ângela Guimarães)在《特殊關係:澳門與葡中關係(1780-1840)》中的評論,里斯本,Ed. Cies,1966,頁49。

(4)海外歷史檔案,澳門,第16號案箱,第46號文件,手稿。

(5)奧斯丁·科阿蒂斯(Austin Coates):《澳門與香港》,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1988,頁78。

(6)阿萊恩·佩伊雷菲特:《僵化的帝國》,里斯本,Gradiva 出版社,1995,頁123。

(7)海外歷史檔案,澳門,第16號案箱,第46號文件,手稿。

(8)錢德明神父於1774年9月寫給貝爾丁(Bértin)大臣的未發表的信,BIF,ms,1515,巴黎,阿萊思·佩伊雷菲特在注釋(6)書中引用,頁317。

(9)可供給他寫傳的材料很少。他於1775-1779年寫給澳門主敎堂亞力山大·達席爾瓦·佩德羅扎·吉馬良斯(D. Alexandre da Silva Pedrosa Guimarães)的幾十封信存於海外歷史檔案中主敎的分列文件裡,在第8-12號箱,澳門,手稿。

(10)為瞭解北京主敎湯士選的傳記,請參閲我以此題目在《歷史》雜誌1992年5月第152期發表的文章。

(11)E. H普里特查爾德(E. H. Pritchard):《北京傳敎士書信》,T’ong Pao,第2集,第31期,1934,頁10。

(12)奇怪的是中國的資料也談到這些提陞。該文件在《清史錄》卷19,頁1432,説“索德超是他帶去熱河的翻譯們及其他西洋人的首領。”

(13)E. H普里特查爾德:同上,頁19。

(14)阿萊恩·佩伊雷菲特引用,同上,頁19。

(15)克拉梅爾·伯恩格(Cranmer-Byng):<馬戛爾尼勳爵出使北京>,《東方研究雜誌》,香港,1957,第4冊,頁173。

(16)阿萊恩·佩伊雷菲特引用,同上,頁150。

(17)亨利·科迪爾(Henri Cordier):《中國簡史》,巴黎,1920年,第3卷,頁381。

(18)陸書福:《中西關係實錄》,圖森,亞利桑那大學,1966,卷1,頁344;評論見第2卷,頁539。

(19)呈文葡文本保存在海外歷史檔案館,手稿,若澤·德托雷斯(José de Torres)卷,第5冊,第540號。

*António Graça de Abreu,葡國新里斯本大學敎授,東方學家,曾在北京大學外語系敎授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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