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漢字“女”及其語義變化

朱秀蓮*

漢字的偏旁除了具有指示語義的語言學功能之外,還具有文化意義。大部份偏旁例如表示液體的“氵”和表示花草或植物的“艹”這種聯繫明顯而具體。在其它漢字中,特別是表示抽象觀念或情感的漢字中,偏旁起到了揭示語言潛在或固有的文化思想的作用。

大部份漢字由兩部份組成,一部份大約為聲旁,另一部份為形旁。漢字原來分成象形字(表示事物的圖畫)和表意字(表示思維活動的圖畫),隨著發展和豐富,開始具有了語音的作用。這種語音作用代替了(表示單獨音的)字母表的字母,通過漢字本身表示一個音節的發音。

一般來説,可以認為由於漢字的進化和語言簡化現象,它具有過多的單音字,更準確地説,過多的同音異義字。顯而易見,當同音異義的情況威脅到交流的實際效果的時候,語言大師就發明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是一個發生在口頭語言而實際反映在書面語言上的問題。如果有十個同音字,開始時,這十個字寫出來是一樣的。

偏旁的研究有利於因同音異義產生的同形異義的問題,漢字的形旁自然是不發聲的,當它與發音的部份或聲旁在一起時,它表示漢字的語義範圍。

動詞“登”表示“登上”(見【表一】),是一個平聲音節。這個音節,即輔音,鼻元音和平聲發音組合在一起,也可以表示“燈”。同時,也是動詞“蹬”。另一個仍以“ d ”開頭、以“ eng ”結尾的去聲音節表示“睜大眼睛看”。在口語中,祇有通過發音才能將前三個同音字與第四個區分開。但是,在書面語言中,卻是四個不同的漢字: “登”無偏旁,可以作為聲旁字使用,加上“火”字旁,表示“燈”;加上“足”字旁,為動詞“蹬”: 最後,加上“目”字旁,表示看的動作“瞪”。

             【表一】
    登  deng  可作聲旁字
    燈  deng  加“火”(簡化字為“灯”)
    蹬  deng  加“足”
    僜  deng  加“亻”
    噔  deng  加“口”
    簦  deng  加“竹”
    澄  deng  加“氵”
    櫈  deng  加“木”(簡化字為“凳”)
    鐙  deng  加“金”
    瞪  deng  加“目”

我們可以舉出同類的“rio”(葡萄牙文字)做例子。如果拋開上下文內容,單聽一個“rio”,人們無從知道它是動詞“rir笑”的“rio我笑”,還是特茹河的“rio河”。

我們可以像漢字那樣來區分它們: 例如在動詞前如上“boca 口”(見【表二】,組成一個新字“boca-rio”。河流可以加上“水(氵)”,這樣就產生了另一個字“água-rio”。

            【表二】
    口  象形字  “boca”
    水  象形字  “água”(偏旁為氵)
    Rio
    口  rio
    心  rio      動詞rir
    牙  rio
    心  象形字  “coração”
    牙  表意字  “dente”

通過以上“登”和“rio”兩例,人們可以發現對偏旁的傳統定義是一個不恰當的選擇。事實上,越想接近原本的概念,離初衷越遠,這在口語中顯得多此一舉。讓我們使用西方傳統的定義“詞根”或更準確地叫做“形旁”,以便發現在選擇時的原因。

作為“rio河”,在任何情況下,或在任何地點,“水”是不可缺少的。而作為動詞“rir”的“rio”,加上“口”最能表明“笑”的意思。為甚麼不選擇“dente牙”或其它更直觀可見的字呢? 為甚麼不用“coração心”這個比表示動作的詞更能體現情感的字呢?

應強調指出,在實質上使抽象事物具體化的過程中,所選用的形旁不是沒有聯繫的,但遠遠不能構成任何事物的全貌。事實上,它們在自身含義和整個字的含義之間通過聯想體現出文化聯繫,並且,反映出特別在我們談及的語言文化方面的一種世界觀的獨特思維活動。

因此,在漢字裡,從文化方面看,“女”就顯得十分有趣。

1956年,中國實行的漢字簡化對某些情況起到了澄清的作用。儘管對偏旁部首所做的變動不多,我們仍然可以發現用一個漢字替代另一個漢字決不僅僅是文字形式的變化。雖然對具體情況的選擇極少涉及語言學,但是,為了使抽象的觀念變得具有可視性,並且表達某一種世界觀,偏旁實際上具有了更加廣泛的文化意義。

在臺灣、香港和澳門使用的繁體漢字中,“榮”帶有兩個“火”字組成的偏旁。為了減少筆畫,改為草字頭(或花字頭)--“艹”(見【表三】)。由此我們看到,這個漢字具有的“顯赫-光榮”的含義在漢語中,不論從其火的形象還是花的形象來看,都既有外延性又有內涵性。從中國人的世界觀和西方語言的角度看,這兩種偏旁似乎沒有大的差異。

        【表三】
    榮火  --14畫/繁體字
    榮    --9畫/簡體字
    丶火火4畫
    一艹3畫
    丶宀宋6畫--保持未變

這種情況未發生在涉及“女”的漢字中。

“女”(見【表四】)除了是一個獨體字之外,在諸如“女人”或“婦女”這些詞中,還起著形旁的作用。“媽”是一個常用的例子。它還可以作聲旁,恰好表明漢字的發音,例如它與表示金屬的形旁“金”在一起,表示“釹”。

                【表四】
    女  nu--“女性”的象形字(偏旁)
    媽  ma
    女  形旁: 女性
    馬  聲旁: 發音(ma)
    釹
    金  形旁: 金屬
    女  聲旁: 發音(nu)
    男  nan-“男性”的表意字(復合體)
        田“田地”
        力“力量”
    人  ren--“人”,象形字

字典的所有帶“女”字形旁的條目總是將兩種情況混排在一起,但是,這是可以區分的。所有這些漢字中包括一般具體而準確地與女性相聯繫的字,例如“媽、嬰、姨、妓、奶”等,與此相反,也包括了沒有明確含義、與女性毫不相干的字。

例如“妙”字,對於一個西方人來説較容易理解其所具有的“女性”和“漂亮、美麗、年輕”的含義。顯而易見的是,我們面對的是一個(中國和西方的)文化問題。然而,在“嬉”或“娛”面前,女性則使西方人感到吃驚。也許祇有從文化本身的功能去理解“嬉”和“娛”所表示出的與女性相關的含義了。由此可見,男性而不是人類在創造語言、至少在創造文字時走了多遠,將女性與嬉戲聯繫在一起,這立刻使人想到他們是如何看待女性的……自然是會聯想到那些作為男性的玩物的妓女。甚至有人走得更遠,詢問沒有表示男性的形旁意味著甚麼。

顯然,必須研究我們提出問題的原因。在選擇具有上述含義的形旁的問題上,在多大程度上我們提出的原因與其它原因相一致。我們嘗試著把它們放在具體環境之中,例如想象一下將女性與兒童的娛樂活動聯繫起來。女性作為母親,她們也是這類活動的主角並保護這類活動。在我們語言-文化環境中,除了一個和另一個含義之間的聯想之外,肯定還有其它含義是我們想不到的,因為我們祇能想象得出我們自己的世界觀允許我們想象的東西。

關於語言學中“男”不可能作為形旁使用的問題,從文化和哲學的角度看,這在與以現實為第一位的陰陽學説為伍的語言-文化範圍內,似乎難於提出問題,特別是對於那些來自諸如西方的語言-文化環境的人,在那裡,作為人類的一部份的男性控制著一切,而迫使另一部份人即女性必須自己表明自己是人。

將這兩個字進行比較,我們發現“女”是一個不可拆的獨體字。作為象形字,它明確地表示一個女性的姿態,即跪姿,中國語言歷史這樣解釋。與之相反,“男”是一個表意字,通過“田”與“力”的結合表示一種觀念。因此,“男”的概念的抽象化與“女”字的明顯具象化形成了對照。“女”是一個不可拆的初級圖畫,“男”則是可拆開的高級圖畫。這樣,在中國的文字中,祇有初級字可以被作為形旁使用。“男”則因其書面-語言學的性質而不能作形旁使用。

“人”表示人的形象,作為獨體字使用時,可以組成“女人”或“男人”。或者,作為漢字的形旁,表示一般與人類相關的大量的多種多樣的活動。

與西方語言的情況相反,與其它漢字遵循的規律一樣,“人”通過組合,組成包括人文、人類的所有字。在任何語言環境中,我們不曾遇到過用“人”表示兩個語義範圍中共有的內容。不論性別,字根一樣。

也許是女性佔據優勢的時代的餘波,同時還有從“女”派生出的當然和絕對男性含義的詞,例如表示親屬關係的字“婿”和“嫜”--丈夫的父親(見【表五】)。

           【表五】
    姓  xing  --家族的名字,姓
    嬗  shan  --代的更替
    婿  xu    --女婿(媳,兒媳)
    嫜  zhang --丈夫的父親

考慮到“姓”和“嬗”都帶有“女”字旁,它們似乎是中國古老的母系氏族社會的語言學化石。

根據漢字表明兩性的不同程度假設,如果“女”特別是物體,是物質的,屬陰,那麼,“男”則主要是一種力量,屬陽。(1)

換句話説,男性是文字的創造者,而女性則是被作為偏旁創造的。

《新現代漢語詞典》收入了二百個以“女”做形旁的字。除了約一半具體指女性的外,還有一百個。對這部份字的研究表明,“女”字特別被用來指明物質或精神的屬性和褒義的行為、情感和觀念: 約五十個字含義屬於“漂亮、好、有趣、有益、安全、甜蜜、平安、喜歡”的範圍。典型的例子是表意字“娥e”,這是一個有“女”和“我”組成的“漂亮”女性的形容詞和“美女”的名詞。

其它五十個字的含義與這種情況相反。

有六個具有“猶豫、謹慎、靦腆、廉正、正派”含義的字自然來源於與第一種情況即表示美好的同一語言-文化情感。

它們處在過渡地帶。諸如“如”、“委”和“娓”包含著“適應-服從”含義的字是以男性的玩物為原則將女性理想化過程的一部份,是在現實原則範圍內,為實現自褒義向貶義的實質轉變創造條件。毫無疑問,在各種情況下,對於屈從的人來説,屈從並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意味者誰服從,誰就有價值,尤其是在指揮者的面前……

與褒義詞範圍不同,貶義詞似乎具有更多的含義。

除了一個含義為“丑”的字(另一個含義為“蠢”的“媸”)的個別和相反的情況,我們可以舉出屬於另一種類型的字的典型例子,例如具有“不忠、詭計、魔鬼、劣”含義的“奸”字。繁體字為三個“女”即“姦”(見【表六】)。三有數量多的含義,通常用於具有統稱含義的字的組成中。

               【表六】
    姦  表意字
    奸  形聲字
    女  指“意”
    干  指發音(大約)

為減少筆畫而對書寫規則所做的改革使其變成了一個形聲復合字,“女”指意,“干”指發音。

用簡體“奸”字表示其所具有的其它含義,用繁體字表示“侵犯”的含義,這個習慣至少在南方似乎説明講話者和書寫者意識到表意字具有過重的含義,因此祇在文章明確的範圍內對其加以使用,這種情況祇有漢字才允許。

另一個例子表明簡化字有時不僅僅涉及純語言學問題。語言學家們反複地審閲形旁字,以使它們更趨於合理。“懶”比起“嬾”在書寫上不一定更快或更易記憶見【表七】。在進行全面的社會主義革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簡化漢字的倡導者,將懶惰與女性聯繫起來的舊偏旁被改成豎心旁。同義字“姷”也許因為不常用,還保持了原來的樣子,在字典裡,我還發現了將“女”旁改為豎心旁的其它例子。

      【表七】
    嬾  lan
    懶  lan
    惰  duo
    姷  duo
    心  偏旁

“固執”也被視為女性的特點,具有這個含義的“婞”就是一個例子。“貪婪”同樣被視為女性的品性,例如“婪”和“妖”字。還有具有“高傲”含義的“妄”和帶有“膚淺、輕佻”含義的“嫳”字。

與大部份用形旁豎心表示的情感相反,“嫉”、“妒”和“媢”都是用“女”做情感形旁的。表示“憎惡、懷疑、禁忌”的“嫌”也以“女”為形旁。“妨”、“嫚”和“嬈”是具有“傷害、阻礙、擾亂、混淆、疏忽、侮辱”含義的動詞的同義詞。

儘管離開句子結構,嚴格地談論漢字的詞的語法類別是困難的,但是,也許有可能考慮一下在上述例子中,根據詞的動詞或形容詞詞性,“女”字形旁和整個字的含義之間是否並未暗示出各種聯繫。當指示或褒或貶的詞性時,“女”似乎是作為隱喻使用的。在書面語的動詞中,“女”似乎是一個施動者的賓語,但是,卻包含在字所表明的行為的含義之中。更不用説“嫉妒”在中國傳統的社會中一定是特別歸女性所有的情感了……

我們已經看到,“女”首先是作為一個物被感知的,一個屬於男性的物,語言學上沒有與其相應的字。由此可以認為,事實上,它是指明一般性別的唯一的物。這樣,就可以解釋“娌”、“婚”和“姻”(结婚、婚姻關係)這類字可以由兩性共同使用的含義了。“佔有”和“女”組成的“娶”字是一個具有“結婚”含義的表意字,但是,它祇可以由男性使用。與之相對的是“家”和“女”組成的“嫁”字(見【表八】)。

             【表八】
    娌  li   --夫妻
    婚  hun  --結婚(兩性均可使用)
    嫁  jia  --(女性)結婚,女+家
    娶  qu   --(男性)結婚,女+取
    姻  yin  --結婚,婚姻關係

“女”也表明過度的性行為: 媟(下流、猥褻)和婬(淫蕩、過份)。另一個同義字是“淫”“氵”代替了“女”……

在單獨一個字中也可以表現“女”的褒義或貶義的變化。看一看“妖”字的一些含義,我們發現既可以根據其具有的“美麗”的含義將其歸入褒義詞,也可以根據其“魔鬼的”含義將其歸如貶義詞。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這個字不是向我們表明男性在面對女性的美麗時表現出既渴望又特別畏懼的矛盾心理的唯一例子。

但是,同樣在理想化和醜化之間常常變化或出現緊張的我們西方語言-文化中,女性所表現出的矛盾狀況與男性象徵本身存在根本的區別。(2)

觀察一下“嬲”字(見【表九】),讀者很容易將其拆開: 一個女性和兩個男性。含義: 戀愛。西方人也許會問誰愛上了誰。一個女性和兩個男性在一起的情況是否與前面提到的其貪婪的品質有關? 或者相反,是一般男性對女性的貪婪? 出現兩個男性説明了甚麼? 怎樣解釋其具有的另外一個含義“招惹、糾纏”? 解釋還是混淆了三角戀愛關係? “娛”、“娛-戀愛”和“娛-招惹”之間的聯繫也可以從“嬉”字上看出來,祇是表現得更謹慎(與通常一樣,男性沒有出現)。一切取決於為組成一個字而安排好的詞素。

“娛”與“戀愛”之間的聯繫還可以從由一個表示男性的“而”(字典這樣解釋: 颧骨的細毛)和表示女性身體的“女”合成的“耍”字上看到。

也許“娛”與“糾纒”之間的聯繫可以用來解釋特別包含“取笑”和“煩擾”意思的“姍”、“娑”中出現的“女”字形旁。

    【表九】
    嬉 xi    (形聲字)  --娱
    娛 yu    (形聲字)  --嬉,相愛
    耍 shua  (表意字)  --牽連,招惹
    嬲 niao  (表意字)
    姗 shan  (形聲字)  --取笑
    娑 sou   (形聲字)  --招惹

因此,似乎可以強調指出,女性不是語言,具體説不是文字的創造者,其自身的想象力被排除在外,而其身體圖象的大量出現祇是一種假象罷了。

如果女性能夠創造出她們所命名的事物的文字符號的話,誰又能知道會發生甚麼情況呢? 她們會使用男性作為表示某種願望和某種恐懼的形旁嗎?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她們會像男性那樣,在語言的選擇中塑造自己的形象。現在,也許就是一個男性在平靜地看著代自己身體的弱小的書面形象了。

實際發生的情況並不是這樣。正因為如此,幾千年來,中國女性任人宰割,被迫以其所沒有或與其毫不相干的含義出現在漢字中。

在西方也一樣,沒有任何女性會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與人這個明顯地與男性相聯繫的字結合在一起。我們因此對“人有生育的困難”這個説法感到奇怪。但是,這裡的“人”及其派生詞例如“人類的”、“人類”是女性用來説明自己及其重要利益的唯一的字詞。(3)

即使冒著擾亂自己形象的危險也必須忘卻扭曲,就像必須對將母親和女兒,或者一家工廠的二千名女工變成“他們”、同時在“她們”中塞入某些男性,哪怕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這樣的語言文化恐怖主義置若罔聞那樣。

因此,在西方語言中,男性大量出現似乎並不比在漢字中缺少男性更能説明男-女之間的關係。事實上,在西方語言和中文裡,男性總是具有關注而不是被關注的含義。

【本文係於今年五月在波爾圖舉行的葡萄牙比較文學協會第二屆國際會議上所作的報告】

【參考書目】

DALE, Spender: 《Man made language》,倫敦,Routledge and Kegan Paul, 1981。

MUSSAT, Maurice: 《Sou Nu King(素女經)》,巴黎,Seghers, 1978。

WANG Tongyi: 《新現代漢語詞典》,海口,海南島,1922 。

蔚 玲譯

【註】

(1) 這是根據Maurice Mussat在《Sou Nu King(素女經)》對“創造和創造力”所作的區別,在這裡再次遇到了分別代表著“物質和力量”的陰-陽。Mussat強調指出,創造意味著孕育,表現為物質即陰,而創造力則意味著精神、智慧、想象,這些都是同屬於“Chao Inn Tchong Mo”制度的陽的組成部份。這位法國學者説,這可以用來解釋在中國人們對藝術和詩歌的重視(Mussat,1978,頁17)。

(2) 很明顯,存在重要的分别。性的概念作為中國文化歷史材料的基本內容之一有廣泛的含義,在一些方面,它與西方人的概念不同。對於兩性關係的認識,除了從哲學上看本身已十分重要的生育的一面之外,還是一個有利於健康和長壽的行為。傳統觀念認為,在交媾時,男性(陽)有可能從女性(陰)身上補充其所缺乏的陰。同時,女性可以吸收男性在性高潮時釋放出的力量,即陽。這種認識至今猶存。在此,我摘錄1994年10月13日《廣州文摘報》上的一篇關於預防癌症的文章。文章説,除了吃豆類和蔬菜、睡眠充足等,“對於已婚婦女來説,丈夫的精液可以降低荷爾蒙數量,這有利於預防婦科腫瘤”。

(3) 實際上,男性是具有高級性活動的雄性動物的一種,這是一個事實,當Erich Fomm寫下“男性的主要興趣在於生活、吃飯和接近女性”時,他肯定是這樣考慮的(Dale,1981,頁155)。

*Maria José Trigoso,葡萄牙女學者,現在澳門大學葡萄牙語學院任教。

本冊第 28 頁開始
全文於本冊的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