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雜談兩屆音樂節主題

白世門*
Simão Barreto

伊萊娜·庫托羅巴斯--(Lleana Cotrubas)兩屆音樂節的名星。

受“國際音樂日”組織的委托,國際現代音樂協會和“亞洲作曲家聯盟”於去年十月廿二日至卅日首次在亞洲香港聯合擧辦了第62屆通常在歐洲城市擧行的現代國際音樂節。正因爲如此,今年該音樂節將在法國的昂熱擧行,明年將在奧斯陸擧行,而往後的多少年也將在歐洲的其它城市擧行。

由於東西方相滙合而產生的非同一般的影響力,由於來自各大洲的四十個國家其中包括亞洲和東南亞大多數國家的積極參與,這次音樂節在當代音樂及其發展的文化領域內變成了一個具有世界水平的重要里程碑。

在音樂節的一星期中,擧辦了由香港交響樂團和東京交響樂團演奏的音樂會,以“亞爾蒂特·斯契琳四重奏”(Arditi String Quartet)和“麥西恩四重奏”(Messiaen Quartet)最爲突出的室內音樂會,關於東西方接觸的專題討論會以及有關亞洲作曲家聯盟成員國的音樂報告會。

在這些硏討會和報告會上,我們收集到了有關那些所在國的現在,過去或將來的情况。

音樂節期間,討論了傳統價値。傳統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文化,但它已經完成了一個周期。它不是一切,也不能說明一切。它是一個參攷點,一個出發點。它應該是能給予復興和發展活力的靈魂。這樣,傳統才不至於僵死,才能有新的活力和進步。

現在我們講一講在有些國家,例如在澳大利亞的情况。在澳洲,音樂敎育得到了政府部門的支持和推動。澳人利亞的每一個州都起碼有一個交響樂團,一個歌舞團,一個音樂學院,私人的音樂學校還不算在內。在新西蘭,有四座大學設有高級音樂課程。新西蘭政府對作曲家的支持不僅僅限於鼓勵他們創造出新作品來豐富音樂寶庫,而且還極力推廣其作品,對作品的演奏給予津貼,出版樂譜,或者把它們製成唱片,電視片和錄音磁帶。還有一些國家和地區在音樂領域裏所取得的成績十分明顯,例如菲律賓有十三座音樂學校,其中包括四座大學。又如香港,除了從事敎授音樂,舞蹈,戲曲和藝術的硏究院之外,還有兩座大學設有敎授高級音樂的音樂系。台灣和日本也同樣是這樣。那裏的文化進步表現在許多有價値的作品相繼通過電視台,唱片,電視紀錄片和音樂會與聽衆見面。

葡萄牙音樂界傑出而公認的代表人物是作曲家和鋼琴演奏家約爾席·貝希約(Jorge Peixinho)。從演奏的角度來講,葡萄牙的伊沙貝爾·蘇萬拉(Isabel Soveral)所譜寫的單簧管和雙黃管“作品I”(Ccntornos I)被香港和諧室樂隊(Hong Kong Ensemble)演奏得淋漓盡緻。

在東西方音樂家相會的音樂盛會上,老一輩的音樂家表現了年輕的活力,具有古老傳統的東方音樂正處在十字路口以尋找通往嶄新境地的復興道路。誠然,有許多敎益是可以被吸取的。最突出的一點無疑是大部分當代出類拔萃的作品都具有向大衆化演奏方向發展的傾向,儘管它們還保留着原著的影子。其結果,“音樂之都”和保留音樂特色的神話開始破滅。要用這種方式來看待一種新現象,也就是說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或大陸都有可能創作,製作和演奏質量和價値都無可置疑的音樂作品。另一點也十分有意思,世界任何地方祇要有爲音樂文化的敎育和發展奠定十分堅實的基礎的決心,都可以取得好的成績,乃至創造出具有世界價値的作品。

也恰恰在同一時期,在澳門擧辦了國際音樂節。

第二屆澳門國際音樂節取得了一些積極的成果。它起碼使我們見到了“薩爾斯堡室內樂隊”(Camareta de Salzburgo)及該隊的領導和偉大的小提琴手,天才藝術家聖多爾·維格黑(Saudor Vegh)。

葡萄牙的音樂家也參加了演奏,如約爾席·墨亞諾(Jorge Moiano),伊萊納·利馬(Irene L.ma),埃萊娜·維埃拉(Heleua Vieira),亞德里亞諾·約爾旦(Adriaiw Jordao)和安東尼奧·維多利諾·德·亞美達(Automo Vitorcno de Almeida)。他們祇是沒有在香港和澳門的廣播電視台中作任何廣告。

約爾席·墨亞諾的彈奏富有詩畫的意境。並不因爲上述原因他在市政廳內的演出獲得了好運。據一些現塲聽衆介紹說,演奏廳內的聽衆寥若晨星,原因則是接到請柬的人並沒有出席音樂會。

伊萊納·利馬是葡萄牙當代最傑出的大提琴演奏家之一。但整個音樂會上的那種漫不經心的不尊重感使我們深感痛心。她是被稱之謂“友誼音樂會”--北京中央交響樂團的最重要音樂會--的主要獨奏演員,但我們却不明白爲甚麼她的名字不在澳門廣播電視台的廣告中出現或刊登在香港的報紙上。

這次藝術節在文化領域內沒有或者幾乎沒有產生音樂的影響力,特别是葡萄牙文化的影響力。祇要我們去想一想這塊土地上的大多數人是誰,那麼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中國人幾乎都不參加,但是,一位負責人在公開塲合爲這種消極現象的產生進行了辯解,說甚麼此屆音樂節不僅僅是文化節,而且也是一種推動旅遊事業的活動,是具有社會目的的藝術活動,它眞正的目的在於在世界範圍內提高澳門的知名度。

我們觀看了《茶花女》(Travi ata)的演出。此屆音樂節的招貼畫給她作了介紹。我們認爲這種標準是錯誤的,因爲能夠在音樂節招貼畫上作介紹的應該是“薩爾斯堡室內樂隊”,該隊演出的水平是此次音樂節最高的。無論從甚麼角度看,這個應該受人歡迎的樂隊遭到了冷遇。從那天晚上“特拉維亞特”演出中我們所能留下的印象是看了一塲希臘悲劇,而不是從亞力山大·多馬斯(Alexandre Dumas)傑作中創造出來和由比亞凡(Piave)的劇本改編成的音樂諷刺喜劇。

克里斯托夫·內華爾(Christopher Newell)的演出不能令人滿意。給他挽回面子的僅僅是整個演出以及合唱隊恰到好處排列在舞台深處。合唱隊這樣站位不僅僅起到了佈景的作用,而且還給被透明紗簾相隔的舞台前部的劇情發展强有力的襯托。

伊萊娜·庫托羅巴斯(LleanaCotnubas)是一位偉大的歌唱家。但是,毫無疑問她的黃金時代早已過去。在這個劇目中,她扮演得是維奧萊塔(Violeta)角色,但到第二幕的末尾,她的唱腔由於換氣困難而走了樣,眞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范金馬扮演的是奧爾費萊多(Alfredo),我們對他的演出是滿意的,但他並不能與庫托羅巴斯搭檔同台演出。

北京中央交響樂團在音樂節中給予了充分的合作,演出雖具水平,但十分機械呆板,並不具有樂譜所要求的那種喜劇彈性。

最後一點,天公亦不美,演出時下起了大雨。雨點打到金屬頂時所產生的巨大噪音使得很糟糕的綜藝舘的音響條件更爲糟糕。第三幕,身患結核病的維亞來塔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用微弱的聲音唱着,但是强大的雨點拍打金屬屋頂時發出的噪音却幾乎蓋住了歌聲。

對於澳門來說,蓋造一座像樣的音樂廳是十分緊迫而需要的。那種臨時用甚麼地方或者不是用於此目的的廳堂來解燃眉之急的鄉村意識是萬萬要不得的。

蘇勤譯

音樂家喬治·貝依希紐

*:作者白世門(Simao Barreto)畢業於里斯本國家音樂學院作曲系高級班,並在該系專修了小提琴,鋼琴和中提琴。他的作品有東帝汶民間歌曲集,交響樂和合唱作品以及各種室內樂隊作品。他現任葡萄牙廣播交響樂團的小提琴手,作曲家,音樂評論和批評家,澳門音樂學校音樂系負責人。他一直在澳門致力於音樂活動,爲澳門文化學會創作了會歌,庫爾達·卡蒙斯(Cordas Camoes)四重奏也出於他之手。此外,他還積極擧辦澳門文化學會的音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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