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澳門現代畫會
在新加坡的畫展

官龍耀*
Luís Sá Cunha

“這是近年來新加坡最爲出色的外國畫展。”前上海美術學院敎師、現任新加坡藝術家協會主席劉抗(Lou Kau)是這樣評價這次畫展的。“澳門現代藝術家”是這次畫展的題名。這次畫展集澳門文化體·現代畫會六名畫家的精品。

有一句民間的格言叫做“家裏的聖人幹不出大事”。約納坦·斯維夫幽默地說“任何人在庸人眼裏都不是天才”。我們認爲上述說法是把文化歪曲成文化行爲,是混淆兩者的歸納主義和資產階級的、表面的和官僚主義的文化觀點。爲了給人們看看澳門的“廬山眞面目”--似乎無法給“這些畫家”劃分等級也沒有感覺到他們在澳門的活躍和積極的活動,對於我們上述觀點,請迪奧杰斯(Diogeues)多加指敎。

但是,如果存在具有澳門特點的文化--純粹是跨國文化影響的結果--的話,那麼這裏,那裏或者其它更多的地方存在着通過超越語言障碍的對話而產生的價値,法律和觀點上的混合。

這些人會集了一些澳門的懂得用國際時間來衡量現代視覺語言的主要藝術家,也就是說文化友人協會的畫家成了澳門的先鋒。先鋒主義並不是一種觀點,而是一種超越他們自己的行爲。他們或用時髦的手段或以畫古老的牡丹花來克服落後於現代藝術的格林威治時間的時代背景。中國的牡丹花雖越來越受到超級市塲花商的靑睞,但都千篇一律,大同小異,祇是在移植品種上稍有差别。

“在我們的繪畫領域裏,造型語言應該包括澳門的各種文化價値,應該像它的基礎文化那樣具有象徵性。在一幅非同一般的無價畫品中,要融合中國的或是葡萄牙的各種文化因素無疑要付出卓越艱苦的勞動,因爲畫家在畫布上確定使用甚麼顏色和甚麼形式之前,必須作出一番抽象的思索和硏究。”

眞正的澳門土生就是這樣。這並不是貶低他們的作用的地區主義的簡單說法,而恰恰是把眞正的個性和共性結合了起來。通過這個方法,才能看到社會文化特徵的過去,現在和將來,以及它們顯示出來的具有不斷總結活力的個性痕迹。雖然這種抽象的和技術的吻合也許在過去很明顯,然而在這些畫家的最新造型經驗上不切實際,但是用一般眼光來觀察是又不易被發覺的。在硏究人員眼裏,一幅在西方抽象領域中佔有明顯地位的“沒有直接效果”或者“效果不直接”的畫祇能使其它傳統和隱而不顯的文化共存現象爲之一驚。

就是在袁之欽(Un Chi Iam)女士的中國畫中,她並沒有用中文字眼來賦詩或寫上故事情節,這和以前出版這種古老的中國藝術有所不同。在她的作品中,她很少採用後期印象派的西方造型賞試,而是摻雜了許多東西。如果說對於中國的傳統準則的穩固性,完美性和莊嚴性的忠誠程度是十分明顯的話,那麼這就是用美學的傳統劃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藝術的道理就是在於使一瞬間成爲永久化。

對於所有的人繆鵬飛(Mio Pang Fei),郭桓(Kwok Woon),馬若龍(Carlos Marreiros),馬偉達(Victor Marreiro),吳衞鳴(GuilhermeUngWaiMeng)來講,在通往另一端和使兩種傳統的遙遠記憶結合在一起的運作中,西方抽象畫接受和給合了技術價値,所有這些畫家比較集中地體現了後印象主義,抽象表現主義行動主義和極限藝術的抽象派的願望。當抽象派的作品用典型的中國技術和材料來反映主題的話,會產生驚人的效果。

當西方認識論瀕臨毁滅和有些人尚有衆多的克服辦法却還指望回到最初的起點或者更早的摸索階段的時候,令人奇怪的是一個時代的藝術往往先於科學或者與之同步發展。

基於艾森貝爾(Eiseuberg),愛因斯坦(Einstein),馮·保利(Von Pauli)或尼爾斯·波爾(Nills Bohr)的發明創造,史坦芬·路珀斯科(Stephane Lupasco)在三十年代作了系統的總結,以喚起對亞里斯多德(Aristoteles,希臘哲學家)邏輯的重視和創義提出一個“新邏輯”。這決不是湧向前蘇格拉底學派(或者是前柏拉圖學派,前亞里斯多德學派)的潮流,事實上却是奔向能比較自由地表達的現代畫範疇的新潮流。

這樣,現代畫的經驗和道路將會吸收或傾向於輿論自由和流動變化的認識論。

“一切都在流動”。這是赫拉克利特的觀點,是一種行動主義的觀點。

爲了繼續利用希臘人的觀點,難道不能產生另一種新的統一和普遍的觀念--由一種藝術觀點產生的認識論。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通過這幅畫,可以看到歐洲傳統的傳說時期在尚需嚴格調查硏究的跨國文化的影響中正面臨着中國古老傳統的挑戰。也許是這個原因,中國的藝術家在繼承由世界文化的派生,流動和變化給他們帶來的智慧的時候會感到如此的自由自在。那麼,畫家們能在畫布上表現出他們前輩的意識嗎?

但是,現在我們最感興趣的是能夠尋找到“跨國文化”因素的最表面的現象和被喚起的回憶。

如果有,象形字是抽象的書法練習和眞正具有畫藝價値的中國文字,有時是富有詩情畫意的表情主義的表現。

有些情况,如難以捉摸的表情主義者(馬若龍Carlos Marreiros)和筆墨自然流暢的繆鵬飛所畫的人物形象是否粗糙? 或者叫做石窟人物形象呢? 它們使我們回憶起西方的和中國的這兩種文化的原始形象。這就是蟲、魚、生物演變初級階段的化石(馬若龍所畫)或者是字,人物畫,墓碑篆刻,初級藝術和初級建築藝術(繆鵬飛所畫)。具有鄉村氣息的碑文篆刻向現代觀念主義喚起了西方和中國傳統的最遙遠的回憶。

這幅畫反映的是澳門的現實。

蘇勤譯

圖一

石碑──繆鵬飛

混合素材

135×200cm

圖二

西廂後記--袁之欽

國畫

86×86cm

圖三

瑪妮--馬偉達

塑膠彩

70×96cm

圖四

古月照今塵--郭桓

混合素材

129×129cm

圖五

俾利喇街七十九號--吳衞鳴

混合素材

134×202cm

*澳門《文化雜誌》總編輯,著名的葡中文化硏究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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