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資料

聖法蘭西斯沙勿略——史醫硏究之嘗試

菲格雷多*
João Manuel Pacheco de Figueiredo

一九五三年,我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以熱帶病醫學院院長和敎授的身份參加了赴果阿醫校進行交流活動的代表團。隨行的還有里斯本醫學院敎授剛狄杜奧利維拉(Cândido de Oliveira),科英布拉醫學院敎授瓦斯塞拉(Vaz Serra)和波爾圖醫學院敎授阿爾瓦洛羅德斯(Álvaro Rodrigues)。果阿醫校具有最爲光輝的傳統,它的歷史就是一本擧世無雙的,內容追溯至一五六三年的書籍而在卡爾西亞奧爾泰(Garcia de Orta)時期達到其光輝的頂峯。

對訪問果阿這一如此令人感到幸福和及時的倡議,我們應該感激海外部部長沙爾門托羅德格斯(Sarmento Rodrigues)海軍上將。此行是爲了進一步加强與我國文化緊密相連的地區的文化交流,因而,當我們啓程赴葡萄牙在東方打開自己最光榮的一頁的印度時,我們的感受是那樣的强烈。

我們抵達孟買後,受到了這偉大城市醫學界人士最熱情地款待,這是印度人民的理解的見證,對此,我們感到非常的欽佩。

我們來到果阿後,由於主人對我們的熱情和尊重,我們不但受到了官方機構而且受到了果阿人民的令人欽佩地接待,尤其是果阿醫校的學生給予我們無微不至地照顧。

另一方面,作爲彼此尊重和重視的見證,我將非常高興地希望能在我們這裏接待我們最受尊敬的同行巴塞科菲格雷都(Pacheco de Figueiredo)。他當時是果阿醫校校長,據我所知他現在是果阿一座醫學院的敎授,我與他一直心連着心。

通過里斯本社會科學院,我無比高興地參加了這些文化交流活動。我眞誠地祝願兩個民族之間的關係日益密切。

巴塞科菲格雷都以他淵博的知識,豐富的才能和超人的直覺對歷史的價値作了精辟地闡述,並在本文中向我們講述了許許多多至今還無人知曉的關於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的這位偉大人物的事蹟。而這些正是加强我們彼此間關係的最令人信服的依據。

若奧法拉卡阿澤維多

João Fraga de Azevedo

一五五二年十二月三日星期六黎明(1),四十六歲的沙勿略(據羅塞那Lucena,塞巴斯迪昂貢沙爾維斯Sebastiam Gonçalves和佛蘭西斯科蘇沙Francisco de Sousa說不是五十五歲,因沙勿略生於一五○六年而不是一四九七年)手上捧着耶穌受難的十字架,雙目凝視着它,從內心深處呼喚着耶穌和瑪麗亞的名字——這是沙勿略在東方傳敎十年七個月零四天後,在上川島沙灘上彌留之際的情景。「在他未離開人間時」(羅塞那語)人們稱他法蘭西斯科加索沙勿略。他那去中國傳敎的偉大願望終究未能實現。沙勿略是最高尚的人物之一。在他英勇的遠征中,從他傳敎的中心果阿到捕魚海岸(Costa de Pescaria)、那卡巴頓(Nagapatão)、梅利亞布爾(Meliapur)、德拉旺哥雷斯(Travancores)、馬六甲香料羣島、大那德(Tarnate)、安波洛(Amboino)、莫洛(Moro)、日本……,他受到各種折磨,忍受着極度的疲勞,他遇到的是種種迫害和極爲惡劣的天氣。沙勿略,這位西班牙大公爵、巴黎的敎授,本可以有一個旣安定又舒適的錦銹前程。但是,天主安排了他的命運,讓他去從事偉大的事業。這如同保羅塔索(Paulo de Tarso)在去大馬士革的路上,他的雙眼被光刺瞎,他聽到一個聲音: 「掃羅(Saulo)(前名譯者注),你爲何迫害我? 」;這也像法蘭西斯科亞西斯(Francisco de Assis)去阿布利亞(Apúlia-意大利南部一城市-譯者注)接受騎士封號,途中,在一個叫斯伯雷托(Spoleto)的地方聽到一個聲音問他: 「你有何理由不去爲天主服務,而作爲一個平民去侍奉帝王? 」沙勿略也聽到一個聲音,這是依納爵(Inácio de Loiola)的聲音,多次向他重復福音裏的話: 「若失去靈魂,一個人獲得整個世界又有何用? 」這神奇的話語正如他的姐姐瑪大肋納(D. Madalena)所預言的那樣,使得一個放蕩不羈,喜歡冒險的人變成被天主選中去印度傳敎的人,(2)就這樣,這位西班牙的大公爵成了天主最馴順的奴僕。

在上川島——疾病、死亡和第一次埋葬

這是一五五二年十二月,「聖十字架」號帆船停泊在中國的海面上。在那荒島上刮着强勁的北風。沙勿略在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內焦急地等待那位曾答應將他秘密帶往廣州的中國商人。那位商人可能把沙勿略放入祇有他兒子和貼心僕人駕駛的一隻小船內。沙勿略不怕他們或許會虐待他或許會把他連同行李、傳敎的工具一起丟在檳榔樹叢中,或者我們會像所答應的那樣把他藏在其城郊的家中,經過三四天直到某一個黎明再將他帶到城門口。從那兒將會被人帶走或者像他希望的那樣,自己去官府投案。沙勿略答應那商人即使遭到嚴刑拷打也一定不說出是誰將他帶入中國……,但是,那位旣貪財又更怕死的異敎徒害怕若將沙勿略帶入中國會有大禍臨頭,因而終究未能守約。

儘管如此,沙勿略一點也沒有氣餒,他始終在努力實現來東方的目的。(塞巴斯迪昂語)。在這期間,沙勿略遭到無數地迫害,尤其在日本的鹿兒島,「日本人向他扔石頭,用拳頭和鞋底抽打他」(塞巴斯迪昂語),更爲惡劣的是馬六甲總督阿爾瓦洛阿泰德(D. Álvaro de Ataíde)出於個人的原因而對於他的那種野獸般的憎恨。沙勿略的精神始終是昂揚和飽滿的,但是由於經常的饑餓和極度的疲勞,他己不是像塞巴斯迪昂描述的那樣健壯有力,他變得日趨消瘦無力、骨瘦如柴了。蘇沙這樣寫到: 他「傳敎工作的偉大受苦者,又是如此堅毅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在印度時他已消瘦,在香料羣島時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在日本的鹿兒島(1551年)他身上已是沒有什麼肉了。一五五二年一月二十九日沙勿略寫到「我已滿頭白髮」。(3)

十一月二十日(好像應該是二十一日——維克Wicki注釋),做完煉靈彌撒後,沙勿略發起高燒,回到了船上,他想陪伴其他的病人。可是,船在海上不停地顚簸起伏,沙勿略頭暈目眩,無法再繼續完成對上天的義務。他請求羅依斯阿爾美達(Luis de Almeida)船長「將他放置岸上」。天氣很冷,他們給了他「防寒的物品少許甜杏仁」(塞巴斯迪昂)。喬治阿爾瓦雷斯(Jorge Álvares)「看到他的狀况如此惡劣」(羅塞那),就將他帶到離海岸不遠的建在一塊凸起地方的一間草屋內(蘇沙)。若奧羅塞那是這樣描寫那間草屋的: 「這是一間用土坯壘成的草屋四面透風,無法御寒;天氣越來越惡劣,缺乏衣食的情况日益嚴重……」。沙勿略的情况自然也在惡化。十一月二十二日,「他感到身體一側劇烈地疼痛」,呼吸困難(氣喘病?),腦袋痛得像要裂開。身體的虛弱,惡劣的天氣,缺乏起碼的御寒物和醫療條件,這一切終於使他患上了肺炎。儘管他發着高燒,身體極度虛弱,他們還是兩次笨手笨脚地爲他放血。二十八日,他的病情更趨惡化,他已失去知覺,不省人事。當月的最後一天,他雖恢復了說話能力但滴水不進,死期漸近,一切都已徒勞祇是準備升天而已。蘇沙這樣講述: 一五五二年十二月三日,這是東方基督敎史上偉大的事件之一。喬治阿爾瓦雷斯(根據維克記載應是迪奧哥瓦士— Diogo Vaz)吩咐做一口中國式的棺材,將沙勿略的屍體放入棺內。並蓋上大量的生石灰,以便「使肉盡快腐爛掉而剩下骨頭,這樣在船啓航去馬六甲時運回印度」。從羅塞那、塞巴斯迪昂和蘇沙的記載中給人的印象是在屍體上放置石灰是出自船上人員的主張。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里斯本科學院圖書館現存的一份令人感興趣的文獻——來自日本的信,其作者人們認爲是若奧埃伊洛(João Eiro)——有說明此事的材料,其中有一段這樣寫到: 「他們把他放在一口棺材裏,埋在土下,屍體上蓋着沙勿略神父請求放置的石灰。就這樣在地下埋了大槪三個月,同樣根據沙勿略神父的要求當船出發去印度時將其屍體挖出,把骨頭帶回印度」。(4)因而,用石灰蓋其屍體是沙勿略自己的願望。在他乘船去上川島前,沙勿略在果阿預先對送别的友人說了這樣的話: 「我再也不回果阿了,但我的軀體將回果阿,並留在這裹。」(羅塞那)。

安東尼奥桑泰福(António da Santa Fé)和兩個混血兒將棺材背到葡人因信仰而在那裏豎立一個十字架的附近的山脚下的墓穴埋葬(塞巴斯迪昂),並在死者頭側放置了許多石塊做爲標誌。佛蘭西斯科亞基奧爾(Francisco Aguiar)是一位引水員,他凑巧參加了葬禮。安東尼奧桑泰福把寥寥無幾的送葬人數和生者如此冷漠的態度歸罪於當時極度寒冷的氣候,以致使葡人無法走出草屋(蘇沙)。那位被稱爲印度偉大的傳敎士的第一次埋葬就此結束了(5)

一五五二年二月十七日,沙勿略去世已經兩個月了。「聖十字架」號帆船即將啓航赴馬六甲。人們挖開墓穴「察看法蘭西斯神父的骨架是否已脫盡了肉」(蘇沙)。打開棺材抹去石灰後,人們看到沙勿略的屍體一點有沒有腐爛,這使人們極爲驚訝。羅塞那這樣叙述: 「(屍體)沒有任何變化,顏色也同活着時一樣,臉部表情自然,使人根本看不出是一個死去的人。安東尼奧等人仔細地察看了屍體,觸摸了全身,發現遺體完整、肌肉富於彈性、肌體內充滿了血液和其它液體,內臟器官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看到這種情况,他們感到很不高興,爲了證實屍體沒有腐爛,他們從屍體上割下一塊帶皮的肌肉送給「聖十字架」號船長看。一五五六年十二月一日安波西奧利貝洛(Ambrósio Ribeiro)證明這塊肉是左腿膝蓋上方外側割下來的,留下指頭長的一條傷痕,好像是被用力擊破似的。在傷痕周圍可見瘀痕。蘇沙說傷口流出的如同鮮血一般。舒赫曼(Schurhammer) 證實這一珍貴的遺物已丟失了。(6)這是第一次肢解沙勿略遺體。但是,後來一次接着一次,這是沙勿略死後遭受苦難的開端,這是沙勿略在活着的時候向天主懇求的苦難。達奧烏里格納克(Daurignac)這樣寫到: 「對他來說這種犧牲應遠遠超過死亡! 」天主一點也不放過他,但是,天主同樣地不遺餘力地去昭顯這位不朽的傳敎士的光榮。(7)

在馬六甲——第二次慘無人道的葬禮

一五五三年三月二十二日,馬六甲總督阿泰德懷着復仇的願望等待着沙勿略遺體的到來,在奧德洛瑪利亞敎堂的祭具所門口挖了一個很小的墓穴以便能更「好」地用脚將墳土「踏實」。沙勿略的遺體被從棺材中取出,用力地放進墓穴。安放者用力之大以致沙勿略的頸部被扭曲,「鮮血當時如同從血管湧出一般」,然後,塡蓋墓穴時,他們則用力地踩踏墳土。(8)

五個月過去了。八月十五日晚,又一次把墳墓掘開。沙勿略的屍體和祭物保持完好並無腐爛。祇是蓋在臉上的白巾和墊在頭部下面的枕頭被“鮮血浸泡”。(9)

因爲墓穴很小,所以沙勿略的遺體就如同任何可憐人一樣無法仰卧完全伸展就毫不奇怪了。這樣來放置屍體無疑會使頸部曲折,雙股、雙腿和雙脚的位置被迫要適應狹小的墓穴的規格。第二次掘開墓穴後,發現由於可能頸骨折斷和被强硬扭曲而致使頸部出血,鼻子被「壓扁」,(10)「右肋折斷」。(11)

一九五一年一月二十一日進行的檢查發現,遺體缺少三根頸骨,鼻骨脫臼向後,右脚跟骨脫臼向內。這一切現象使人們認爲,安葬時屍體是向左側傾的仰卧。

蘇沙說: 「左側的一傷是由於尖石頭所致,石頭隨着木鎚擊土的力量刺入軀體的左側”。(12)這傷可能是在臉的右側,而不是在軀幹也不是在腹部,因爲壽衣保存完好無損。佛爾南德平托(Fernão Mendes Pinto)說: 「壽衣還很新,好像剛做成的一般”。(13)一七八二年一月一日開棺記錄上確實報告說,死者的臉已無肉,但是,面貌完整仍被皮包着,「除右側有一瘀傷外」。一八五○年十月十二日的醫檢記錄說「整個臉被枯乾的暗色的皮包着,在臉的右側有一傷口,似乎同一七八二年一月一日的開棺記錄所指的瘀傷處相符。」(14)屍體從墓穴處挖出來後被捲縮仰卧放置,可見屍體並未僵硬。(15)

在果阿——第一次醫檢(1554年3月17日)及第三次下葬

一五五四年三月十六日,沙勿略的屍體從利班達爾敎堂(Igreja de Ribandar)移到聖保羅學校。參加「這一莊嚴儀式的有神職人員、貴族和平民」。

緊接着的第二天,總督阿豐素洛諾湼(Afonso de Noronha)請求他的醫生高士美沙拉瓦博士(Cosme de Saraiva)和果阿主敎區主敎、主持神父、敎區司法官安波西奧利貝洛博士對屍體進行檢查以證實是否腐爛。

放在敎堂主堂的棺材上午九點鐘被打開。梅切爾努納斯巴雷托(Melchior Nunes Barreto)副主敎兼聖保羅學校校長猶如多默宗徒一樣(Tomé),他對依納爵說: 「除非我親眼見,我親手摸,才相信。」(16)(多默是耶穌的一位宗徒,他對任何事祇有當親眼見到時才相信——譯者註)。

我記得沙拉瓦和安波西奧博士所做的檢查記錄抄本。第一次是在一五五六年十一月十八日,第二次是在一五五六年十二月一日。(17)在授聖號時沙拉瓦做了證詞,他是第八個證人。(18)這些情况在馬埃爾德塞拉(Manuel Teixeira)一五八○年的作品中可以看到。(19)

「沙拉瓦按摸了屍體的腹部,似乎感覺到有血有肉,五臟齊全,並沒有木乃伊化(沒有其它人造物質防止腐爛,見證明書);雙腿和身軀的其它部份完整無缺,甚至有些肉摸上去還富有彈性。根據自然進程和物理原則,,人的屍體是不可能像沙勿略的遺體那樣埋在地下很長時間而不腐爛的」。沙拉瓦還發現「心臟位置的左側有一個洞,可能是傷口或者是傷疤,據安波西奧說,好像是受重擊而致,他要求一位耶穌會敎士(20)插入手指。該敎士插入一手指,當抽出指頭時,從洞中流出像血液那樣的液體,沙拉瓦作爲見證人指出,流出的液體發出的氣味並不是腐爛的氣味,而似乎是一點石灰和屍體身著的衣服的霉味。」這就是授聖號時沙拉瓦所做的證詞。

我們從證明書和證詞上發現了導致錯誤的兩個過失: 沙拉瓦沒有注意到精確地定出那個洞的位置,他給人的印象是洞在胸部,而實際上是在腹部;另一方面,作爲醫生、專家,很重要的失誤是他沒有自己把手指插入那個洞,以便去探查並證實腹部內臟的情况,而是讓一個外行這樣做。安波西奧在證明書中說: 「在腹部左側有一個洞,看來是受重擊而造成的。他把指頭插入至指根。發現裏面空空的,但又在裏面觸到一些小塊的東西,他認爲那可能是因長期埋在地下而乾枯的內臟。」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當沙拉瓦祇說流出好像血液的液體時,安波西奧却說觸摸到「一些似乎是內臟的小塊東西」,而耶穌會敎士若奧布拉渥(João Bravo)則證實說是「一種肉和血的混合物」。(21)耶穌會敎士安東尼奧狄亞斯(António Dias)從馬六甲給科英布拉耶穌會士們的信中這樣寫到: 「…我見到的屍體未著壽衣。我和其他神父和耶穌會士一起把屍體放在被單上。我要告訴你們,我對屍體放出的令人愉快的氣味感到驚訝。我把一隻手放在其腹部,感覺到裏面很充實。這是因爲他死時及後來內臟並沒有被取走。我感觸到的那些好像不是淡紅柔軟凝結了的血,彷佛是紅色油膏,散發出令人愉快的氣味。(22)」安波西奧在證明書上也明確地說那洞在「腹部左側」。在授聖號時所作的證詞中說「它在左邊,心臟一側」。舒赫曼,耶穌會敎士,沙勿略的敬仰者又是一位著名的硏究員。他在閱讀了沙拉瓦和安波西奧的證詞後這樣寫到: 「應沙拉瓦的請求,耶穌會士若奧布拉渥和他的伙伴安東尼奧狄亞斯把手指插入「胸左側的一個洞內」(23),實際上這個洞在「腹部左側」——一個小洞,祇能放入一個或兩個指頭,絕不能放入一隻手,這種說法是狄亞斯誇大其詞。但是,我未能澄淸這一洞的起因。(24)

關於第四天,塞巴斯迪昂寫到: 進行了對沙勿略屍體的第三次下葬。墓穴挖在主祭壇放置福音的一側附近。當舊聖保羅敎堂被拆除時,沙勿略的遺體又被挖出放在院長室內一段時間。後來又接連移放到好幾個地方: 見習修士的敎長室內、聖多默敎堂、亞科斯聖保羅學校的聖器室、好耶穌修道院內的一個廳堂。一六二四年,授聖品後,沙勿略的遺體被放在修道院走廊右側的聖佛蘭西斯科包爾加堂(S. Francisco de Borja),最後,在一六五九年,安放沙勿略遺體的銀質棺材放在目前還存在的一座聖堂內。一六三七年十二月二日,果阿的一間金飾舖打製了這副銀質棺材,一六九八年十一月八日放入了高斯美三世(Cosme Ⅲ)奉贈的由基奧瓦尼巴狄斯坦福基尼(Giovanni Batista Foggini)設計的佛羅倫薩式的陵墓內。(25)

關於沙勿略遺體的長長的旅程,蘇沙作了這樣的總結論述(26):「沙勿略帶着自己的身軀和靈魂遠涉重洋去遙遠的省份傳播宗敎的意旨,如同天使一般從天而降。甚至當他的軀體失去了生命和靈魂後,還要從上川島航海至馬六甲,再從馬六甲到果阿,從一個墓穴移往另一個墓穴,從這口棺材移到另一口棺材,從這座敎堂遷往另一座敎堂」。

目睹道德淪喪和腐敗空氣籠罩的,過去也曾是金色的果阿,蘇沙接着說: 「因爲還懷疑沙勿略必須去更遙遠的地方傳敎(天主出自其慈悲之心是不會同意的),他如今躺在有輪子的棺內,以便更容易搬離出陵墓,作爲葡萄牙帝國在東方最後一聖物返航回里斯本。但是,我希望靠其奇蹟般地保護,棺材的輪子應及時地迅速地轉動起來,去挽救印度。因爲那種令人悲哀的沒落急切需要拯治的速效靈藥。」

肢解遺體

這令人憂傷的一章談論的是關於肢解沙勿略的遺體的話題以及他軀體上的傷痕。如果聖人的軀體必須肢解來以此宣揚其虔誠之心的話沙勿略無疑是死後最偉大的殉敎者之一。因而蘇沙在一六九七年以其溫和的語言表達了他的悲哀(27):「不是才能使我對肢解聖人軀體說些諷刺的話,而是熱情讓我感覺到天主滿足了聖沙勿略近於狂熱的殉敎的願望。他死後那無瑕的軀體被弄得破碎不堪。也許當沙勿略活着的時候,天主就把這種事情的全部內容向他做了啓示,以便使其變得更加完美。」耶穌會敎士拉雅娜(Rayana)以簡明扼要的話指責肢解聖體(28):「自然力量尊重虔誠的人,而破壞分子却毁掉那聖體的完整性。」

在上川島,當第一次掘開墳墓取出遺體時就進行了第一次肢解。從沙勿略的左大腿外側割下了一指長的一塊肉(29)

第二次掘開墓穴是在馬六甲。當時發現頸背有皮肉之傷,可能是由於右側頸骨折斷所造成的,還發現鼻骨脫落,臉上有瘀傷,肋骨折斷,脚跟骨脫臼向內。

一五五四年三月十六日至十八日,沙勿略的遺體在果阿的聖保羅學校展出,氣氛令人感動。馬努埃爾德塞拉,佛爾南平托,亞伊斯布朗坦(Aires Brandão)及他人描述說,(30)一位名叫伊莎貝爾卡隆(D. Isabel de Caron)的葡萄牙貴族婦人因急切地要求擁有一點聖人遺物,居然咬下了聖體右脚第五個趾頭(31)。在這次聖體供人瞻仰期間,一個人(若奧布拉瓦?)割下了一塊肉,一塊紅色的肌肉,放入一「聖物袋」內,包肉的紙被血染紅,並散發出一種令人愉快的氣味(32)

一六一四年十一月三日,在好耶穌修道院入門的“樓上”(33),「爲了滿足耶穌會會長格拉烏狄奧亞奎維瓦(Cláudio Aquaviva)(34)出於敬仰之心的要求」,「據說他祇要一點聖人遺物」,主敎佛蘭西斯科維埃拉(Francisco Vieira)一定是由於熱情過度,竟然命令耶穌會敎士多默迪亞斯(Tomé Dias)肢解沙勿略遺體的關節骨,即肢解肩胛骨。這樣遺體的整個上肢被肢解,以便作爲聖人遺物分送他人。前臂送往羅馬(耶穌會堂),「手和指頭枯乾收縮」。這樣說是根據目睹者塞巴斯迪昂的報告(36)

爲了硏究那遙遠時代的宗敎思想,祇要知道事隔一個世紀後即一七一六年陛下的外科御醫、王室皇家醫院檢驗醫師馬努埃爾保拉士博士將他編撰的近代醫學解剖的敎科書獻給印度傳敎士、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的事,在書中配有一幅手術圖,寫有長篇的獻辭,開始這樣寫到「獻給聖法蘭西斯沙勿略——偉大的印度傳敎士,尤其是由於鋸胳膊的奇跡般的事件;獻給在外科手術中最危險的時候給予保護的沙勿略,以及在其它惡劣環境中因聖人的幫助使我能做出最佳地調整和獲得安慰……。(37)

至於「奇跡般的事件」,耶穌會敎士舒赫曼寫到: 「朱文西(Juvency)所說的關於肢解時出現的地震、創口流血的奇跡不是眞實的,流血的傳說完全出自於錯誤認識之上。」

然後,他接着說: 「根據肢解胳膊的其它傳說,流血相當多,使得銀質瓶內無法容納,他們將血分給許多渴望擁有聖人遺物的敎堂。」(38)

佛蘭西斯科羅德格斯特(Francisco Rodrigues)有相同的看法,他說: 「傳說一六一四年肢解胳膊時湧出大量的血,浸透了麻布並使用銀瓶將血收集起來。」(39)

在一六二○年或許是稍後的時間,爲了滿足耶穌會會長維得雷斯奇(Veteleschi)提出的需要聖人遺物的要求,對沙勿略的遺體進行了眞正的解剖。

這裏應該提到在貝亞泰瑪麗娜安娜耶穌(Beata Maria Ana de Jesus)死後一百零七年(40),即一七三一年,人們對她的遺體作了嚴格的檢查。彼得斯皮利托桑托(Pietro dello Spirito Santo)對這次檢查用了「解剖」這個詞。有十一位馬德里城和馬德里皇室最負盛名的敎授和醫學專家參加了這解剖檢查的工作。他們查遍了整個軀體,探查了軀體上的所有孔穴並對肌肉做了深部切割,這都是爲了證實是否有某種能防止腐爛的物質存在。但是,沙勿略聖體的解剖却是外行所爲,他們取出「五臟」,割下聖體的高尚的部位——小骨頭、心臟、腸、肉、其它內臟,把它們聚成一團作爲遺物去分送。到了一六五九年,這些東西已分散在世界各地(耶穌會士,馬切斯特(Marchault)神父語)。一六三八年三月十日,馬斯特里(Mastrilli)寫信告訴耶穌會會長時說,聖人的內臟被放在一小櫃內保存在日本。(41)

參加對檢查瑪麗婭娜遺體的醫生桑托對此是這樣評論的,他說: 「這一行動是不正常不恭敬和不受歡迎的,可是它證實『奇跡存在』的功績,所以,從內心出發,我們不能對他們加以指責。」

當然,那些肢解偉大的傳敎士倍受尊重的遺體的衆多外行將不能利用這一寬容。

除了人爲的肢解外,還有時間造成的「肢解」。一六五四年,一七八二年和一八五九年人們發現聖體少了第四個趾頭,在一八九○年發現少了第三個趾頭,一九一○年第二個趾頭也不見了(42)。這三個趾頭都是右脚上的,右脚因而祇剩下了一個拇趾。一九七四年發現左脚第四趾正在脫落。一九三二年檢查時證實左耳尚存,但一九五一年左耳不見了。(43)

一六八一年前由於迷信和過份的宗敎精神導致了那麼多次的肢解。而一六八一年後,則出現了過份的“嚴肅主義”。(44)

佛爾南蓋洛斯主敎(Fernão Queirós)担心聖人枯萎的遺體「將成粉末」,就懇求耶穌會會長下令不准開棺,違犯者以驅逐出敎會論處。一六八六年,沙勿略的聖體「四肢乾枯,肉變硬,許多處已腐爛掉,臉變黑變形」。考慮到主敎們不斷地要求,耶穌會會長米格爾安格洛坦布利里(Miguel Angelo Tamburini)下令決定將遺體鎖在鉛質棺材內,以便不能再度打開。馬努埃爾沙拉瓦主敎執行了這一命令。一七○八年,修道院監督,《征服東方》一書作者蘇沙請求會長坦布利里同意將銀質鑰匙扔入「大洋底」。這一做法致使「就連通過透明的水晶物也無法觀看迅速在惡化的遺體。」沙勿略的遺體就這樣被封閉了三十六年之久。

主敎們採取這一嚴肅的態度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拉雅那對此已提出其假設(45)。可是這些假設並不能使我滿意。我再加上一種假設,這就是担心「沙勿略純潔無瑕的軀體」,照蘇沙的話說,要遭受到新的「毀壞」,也就是會遭到新的肢解。當然,也許是因爲現實已表明,沙勿略的軀體不是不腐爛了。不管是屬於哪種原因,葡國王獲悉開棺已造成在聖體上的「一些損失」。一七五五年四月二日,他下令,不論是什麼理由,也不管是誰,不論職位多高,頭銜多大,沒有他的特許不能開棺。(46)

又十年過去了,在一七六五年四月十五日,國王命令東方總主敎布利馬斯(Primaz)配三把鑰匙並指定保管鑰匙的人。(47)

一七六八年二月八日布利馬斯總主敎區的管理委員會向國王稟告說「有類似的鑰匙存在,並且這些鑰匙落在耶穌會士離開後某些在修道院行政部門任職神父的手裏」。(48)

因此,可以想像一七五九年耶穌會士被驅逐後進行的新的肢解,肢解的原因無論在文獻中還是在我查閱的其它書籍中都有記載。

外行看沙勿略

三個多世紀(1554-1859)沒有對沙勿略的遺體進行醫檢,這的確令人驚訝。但是,在這段期間內,除了已提及的佛爾南蓋伊洛士(Fernão Queiroz)主敎(1681)、卡斯巴爾阿豐素(Gaspar Afonso)主敎(1686)和蘇沙主敎(1708?)外,外行們也記錄了他們對遺體的印象。一六三○年,特蘭奎洛格拉塞迪(Tranquilo Grassetti)說: 「額頭寬大,臉旣長又威儀,皮膚都像牛皮紙一樣的灰色」。(49)幾年後(1654或者1692?)一個叫巴雅特(Bayard)的法國人(50),他是位眞誠的耶穌會士,他那充滿着信念的雙眼在夢中見到了沙勿略的面孔,他所見到的旣不像格拉塞迪所說的「牛皮紙般灰色」,也不是阿豐素所講的「黑色和變了形的」,他所見到的如同馬斯特里(Mastrilli )夢見的一樣,也許超出事物的客觀性: 額頭旣高又寬,一雙黑色的眼睛烱烱有神又那樣溫柔,那明亮的目光使人感到眼前是在呼吸着的活人一樣。雙唇是鮮紅色的,密密麻麻的胡子,滋潤的舌頭,紅潤的臉色,流動的血液,可動的四肢……總而言之,一個活人的形象……」

在這以後,一位叫菲利貝納利沙勿略(Filipe Neri Xavier)的,這樣陳述馬斯特里夢見的及哥明科斯古納(Domingos Cunha)描寫的偉大的沙勿略,(51)「外貌高貴令人敬仰,身材中等偏高,體格强壯;寬闊的臉龐,膚色美麗但是並不很白,處於棕色和黑色之間;雙目烱烱有神,寬闊的額頭,留有胡鬚,頭髮是棕色的。」

一七四四年因安放聖人遺體的棺材「外表寒酸失禮」,於是造了一口新的棺材,並於同年十二月十一日移屍。安特雷貝萊拉(André Pereira)主敎在第二年三月十七日寫的一篇消息中詳細地報導了所發生的一切,並描述了皇后瑪利娅索菲娅(D. Maria Sofia)贈送的祭衣的棺的外表裝璜及權杖。但是他對聖人遺物所處的狀况却保持了相當的沉默,僅僅說了「那時未從聖體上取下任何東西」。由此可以推斷,這是由於說出來會令人悲傷,因爲每次開棺聖體就遭到肢解。但是,貝萊拉主敎却最終打破了自己的沉默。他這樣告訴卡爾包納(Carbone)神父: 「我們親眼目睹這奇跡的繼續(指屍體不腐爛)。我們檢查了他的頭,還有頭髮、臉、手、胸和脚,脚上甚至還可以看出毛孔。祇是少了右胳膊和右側被割掉的東西,屍體絕對沒有放出任何臭味,相反,似乎當時有一種令人驚奇的光澤。」(52)

爲了結束本章,一七五一年和一七八二年的報告因其客觀性値得記錄在此。第一份報告寫於一七五一年三月十七日,作者是印度總督(1742-1744)羅伊斯卡埃坦洛阿爾美達(D. Luis Caetano Almeida),題目是《關於光榮的法蘭西斯屍體的消息》。該文表露出作者眞誠深厚的宗敎精神,也爲我們勾勒出了沙勿略在作者心靈中的形象: 「看來是完美的中等身材,絕不粗大,相反非常適度。臉色似乎是健康的,但非常白晰,這是由於入葬時蓋了石灰。頭很大,額頭又高又寬,雙眼閉着,辨不出眉毛和鬍鬚,似乎都是同一顏色;臉上顴骨突出,有些肉,鼻子粗大,尤其是鼻尖的地方,鼻的右側相當傾斜。嘴顯得小了點,臉相顯得很愉快,帶着微笑;同時又顯得嚴肅莊重。臉上的肉不僅沒有耗盡反而像平常一樣飽滿。手稍有點乾枯,但手指淸晰可見,手很大,指甲修長……比較起來脚就顯得乾癟多了,右脚小趾已不在了,其餘的趾頭保存尚好明顯可見,雙脚很大,趾甲也是長的……」。(53)

一七八二年一月一日的開棺記錄報告說「頭上可見頭皮和頭髮;臉形完整,缺肉,但除掉臉部右側的一處瘀傷外仍都被皮包着;雙耳俱在,牙齒可見,祇是缺了一顆;左胳膊連手完整無缺,仍被皮包着,但不見肉;雙腿被乾枯的皮包着,赤裸的雙脚也被皮包着,可以淸楚地看到靜脈血管,趾頭上仍有趾甲,祇是右脚缺一趾頭。沙勿略的軀體幾乎完整地保存下來,祇是缺少了腸胃,正如主敎區敎區長用手觸摸死者衣下的軀體時所發覺的一樣。(54)

爲了鑒别外行們如此衆說紛紜的看法,祇要來看看拉匝祿修士團的西卡拉(Cicala)神父的描述就行了。在一七八二年的聖屍展覽中,西卡拉認爲聖屍的皮和肉乾枯完全與骨頭貼在一起;皮膚的顏色白晰而美麗;右脚的兩個趾頭和腸胃不在了;尤其應指出的是聖體的雙脚保存得最完美。(55)

醫生看沙勿略(1859-1975)

經過三個多世紀的漫長歲月後(1554-1859)在一八五九年進行了第二次醫檢。接着,儘管有些不正規又進行了其它幾次醫檢。這些醫檢的目的是想知道聖人的遺體是否保存良好,是否可以向崇拜他的人們展出。這一目的與高美士沙拉瓦一五五四年所做的那次很不一樣,當時是爲了證明並聲稱聖體由於一種超自然的原因而沒有腐爛。爲了達到第二次醫檢的目的,對遺體的觀察必須極爲全面仔細。對聖體所謂的全面檢查即指對被祭衣覆蓋的部份和裸露的部份都須進行全面檢查。這種檢查於一八五九年和一九五一年展開。一九五一年的那一次是在紀念沙勿略逝世四百周年前進行的。一九二二年,一九三二年和一九七五年進行的是對裸露部份的檢查。這些檢查除了具有說明性的價値外,還具有歷史價値,因爲那些隨時間推移而發生的變化被發現並記錄在案。一八七八年七月十八日、一九一○年十一月十二日和一九四二年四月三十日也進行了醫檢,而醫生們祇聲明說聖體具備展出的條件。

一八五九年十月十二日,由主治醫師,醫校校長佛雷坦斯阿爾美達(Freitas de Almeida),外科主治醫生若瑟安東尼奧利維亞(José António de Oliveira)和一級外科醫生安東尼奧若瑟伽馬(António José da Gama)組成的衛生委員會對聖體做了一次檢查,檢查記錄的內容(56)與一七八二年一月一日那次檢查的結果幾乎一致,祇有下列一些情况不同: 頭顱的右側部位還見帶有稀疏幾根頭髮的頭皮,左側部位則裸露無遺;整個臉盤被暗色乾癟的皮包着,右側有一傷口,即在緊靠同側的頜骨處。這一傷口似乎與一七八二年一月一日記錄中談到的瘀傷的部位相符。從可見的牙齒中發現少了一顆前下牙。腹部被乾枯的皮包着,稍呈暗色,無腸胃。在被暗色的乾枯的皮包着的雙脚上可見到凸起的肌腱。(57)右脚的第四、五兩趾已不在了,但是其中一趾的殘皮尚保留着,趾節骨成海綿狀。

衞生委員會沒有透露覆蓋着的部份在觀察後得到的所有情况,即器官切除後胸腔的状况、脊柱骨的状况,尤其是在馬六甲被强力扭傷的頸部的狀况以及帶或不帶肌肉和皮的長骨状况、關節的狀况等。但是,委員會認爲不應透露的東西卡洛士(Canoz)博士把它了出來。卡洛士曾問詢其中一位醫學專家聖體縮短的原因。當時聖體「祇有四尺半長」(一尺=30.48cm)。那位醫學專家解釋說原因是「許多軟骨被抽走,當然還有被作爲聖人遺物而取走的腸胃」(58)所以,從這位專家的解釋中我們可以推斷在一八五九年起碼有部份骨架的關節被卸脫。

果阿歷史學家菲利貝納利沙勿略是開棺檢查記錄的簽名人之一,一八五九年發表了他的見解。因這是來自一個外行對聖體遺物和聖體萎縮的看法,所以非常令人好奇。他也是第一個說聖人的頭脫離了其軀幹的人。這一說法被一九五一年的醫檢所證實。菲利貝納利沙勿略這樣講述: (59)「乍一看,我們和其他在塲的許多人覺得他(聖沙勿略)還不到一個正常男人的高度,但是應承認事實確實如此。因爲聖體整個出現的萎縮是由於全部可活動的長關節的韌帶萎縮而造成的。

在漫長的三個世紀內還能希望得到其他什麼呢? 同樣的原因,聖人的頭顱與軀幹脫節,一些觀察者是這樣認爲的。爲了證實這一情况,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回到棺材邊,請人挪開蓋着頸部的衣服,發現前面提到的聖體的頭與軀幹脫離是不符合事實的,造成這種假像是因爲支撑頭顱的頸骨和與頸隔鄰的椎骨的萎縮,這些部位的韌帶也萎縮了。由於聖體的乾枯,它一直在失去它原有的尺寸。然而墊在頭下面的枕頭却沒有變,因而軀體比頭低許多就不足爲奇了,除此以外,蘇沙神父說聖人的頸項在馬六甲曾被折斷……」。

一九五一年做的醫檢可能眞正解釋了頭扭折的事。一九二三年八月十二日,在封棺時,衞生部主任、醫校校長瓦爾法杜席爾瓦(Wolfando da Silva)對聖人遺體進行了檢查,在九月二十七日寄給印度敎長的1628號公函中,席爾瓦詳細報告了聖體裸露部份的狀况。下面是該報告的部份摘錄: (60)

「不能給聖體保存的狀况定級。聖體旣不腐爛也不木乃伊化。腿肚的鬆軟處給人的印象是具有剛剛使用防腐藥的新鮮屍體的彈性感。但是根據被檢查部份總的特徵是一具乾屍,不過有些部位的肉被耗盡以致露出了骨頭。」

如果用純客觀的觀點來看待醫檢的話,就應承認來自檢查醫生的某些提示性的因素。因爲如同被一七八二年做的檢查證實的那樣,雙腿被乾癟的皮包着,所以觸摸時感覺到的所謂「彈性感」是由於祭衣的原因。根據一九五一年收集的資料,聖體的長度爲1.44米,這可能不是眞的。卡洛士也沒有確定。在這個報告中第一次描繪了聖體臉部的眞正顏色,「粘士已滲入乾癟的臉組織內」。臉右側有一口子,同側有鬍鬚。顴骨突出,突出的嘴形很完美,眼臉緊鎖,眼球保存完好,可以看到小而且是正常的兩個前下牙和一顆犬齒。右鼻骨在關節處凹陷,變成石灰化的耳朶輪廓淸晰。頭頂已不見頭皮,頭顱後面骨頭外露,前額和太陽穴處留有稀少的頭髮的痕跡。纖長的小手沒有肉,指頭尖長,拇指的指甲長了一點兒,其它指頭祇見指骨,中指和無名指留有輕微的指甲痕。腿上的肌腱突出可見,右脚可見到脚骨關節,右脚跟骨由於脚被强扭而凹陷。脚的小趾頭上趾骨失去的比較少,左脚趾完整,突出的肌腱是完美的。

一個由醫校吉爾馬洛高雷亞(Germano Correia)、阿伊萊斯沙(Aires da Sá)、巴塞菲格雷多敎授、衛生部門醫生羅根蘇沙(Roque de Sousa)、代理敎授和衛生代表李貝洛桑塔那(Ribeiro Santana)組成的醫生委員會於一九三二年一月九日察看了祭衣沒有覆蓋到的部份。這是自一九二三年檢查後的第九年,遺體出現了一些變化: (61)

頭傾向前胸,頭枕骨和頭頂側骨外露,但是(頭骨)保存完好,至少在表面上可以見到剛剛外露不久的頭骨的形狀。前額和太陽穴有頭髮存在,臉的左側有鬍鬚毛,好像在頭上那樣與皮緊貼在一起,呈現出一種類似大理石紋的外觀。眼球凸起,保存完好,右眼臉淸楚可見。右鼻翼有點破碎,右鼻骨脫臼向後。右耳保存得比左耳要好。左手的肌腱塊還保存着,除了肌腱外還能看到彎曲的靜脈和指頭上的全部指甲,左脚趾頭完整,祇缺第二趾的指甲,脚上皮已乾癟,祇有肌肉還保存着。右脚的最後四趾沒有了,兩脚的蹠骨仍很明顯,右脚粗大的脚趾頭儘管一直供瞻仰的人親吻,但依然保存完整,外露的脚跟骨有一孔。總的來說,被檢查的部份已經全部乾癟了,但沒有給人木乃伊化的印象,聖體也沒有呈現出任何腐爛的跡象。

幾乎二十年後,即一九五一年六月二十三日,在秘密開棺時又作了聖人遺體的檢查。這是第三次檢查祭衣覆蓋的部位。前兩次分别在一五五四年和一八五九年。這次的檢查醫生是衛生司長安東尼奧羅依斯蘇沙索博格(Antonio Luís de Sousa Sobrinho)和外科醫校校長菲格雷多。他們除去蓋頂,啓開棺後發現聖體仰卧着被祭衣覆蓋。頭傾向胸,前胳膊和帶有指頭的手呈半彎曲狀,橫放在胸前。首先檢查未被祭衣覆蓋的部份。檢查頭時發現頭左邊後背骨和頭側骨已經外露,但是保存完好。頭頂骨和右額骨仍被乾枯的皮包着,有一些爛皮的斑塊,皮上有極少的幾根頭髮似乎與皮粘貼在一起,臉部右額骨下方有一小孔,在一八五九年的檢查中第一次發現。顴骨和眼球仍保持突出。可以看到右眼的眼睫毛。鼻子小,但保存得相當好,但是,右鼻骨脫臼向後,右鼻翼有點腐爛,鼻孔明顯可見。嘴的輪廓還保持着,嘴唇半啓半閉還帶有肌肉,而皮則已處在損毀的狀態之中,口裏小而正常的前下牙淸楚可見,左邊第一顆牙齒鬆脫向後。臉的左側有稀少的幾根鬍鬚毛,右耳尚存,左耳已經不見了(一九三二年的報告中說左耳還在)**。左側顳上上頷部位,由於皮正在損毀之中,可見到三個大孔洞,其中最大的一個恰好在耳朶的位置上。透過這些孔可以淸楚地看到骨頭。聖體左手掌心朝內放在胸前,手指處於半扭曲狀態,肌腱和皮都保留着,手背上可以看到曲折的靜脈紋和肌腱,食指的伸肌腱最明顯突出,祇有拇指還有指甲,手掌上淸楚可見屈肌腱以及不多幾條彎曲的靜脈;左脚脚背部份肌肉塊還保存着,肌腱很明顯,肉是乾癟的。第一和第五個趾頭完整無缺還帶着指甲;第二趾已經沒有了趾骨;第三趾縮成一塊簡單的脚皮,沒有了骨頭;第四趾在脚背這一面已經沒有皮了,但在脚底那一面的皮却保存得很好。可是,覆蓋脚後跟的肌肉却處在腐爛之中;右脚變了形,處在一種强制性伸展的狀態中,脚趾骨脫節向內,最後的四個趾頭不見了。由於沒有了這四個脚趾,從脚趾脫落後的孔中可以看到蹠骨。脚上的肌肉還保留着,後半部要更少些,一部份已經腐爛了,皮也脫落了,祇可看見一些腱和彎曲的靜脈;右脚祇殘留着拇趾,但沒有趾甲;脚底的大部份皮還保留着。

專家和醫生們檢查了被衣服覆蓋的軀幹和四肢,但沒有公佈發現了什麼新的變化。可是,果阿主敎區宗敎負責人却透露了一切。我由於愼重的緣故,也不想留給人們錯誤的印象,同時也應使人們避免那種虛僞的崇拜敬仰,所以一九七四(不是一九四七)十月二十三日,在主敎官邸的大廳裏擧行的記者招待會上,我祇講了下面一些簡要證明的話: 「我們也不能說是一個不腐爛的屍體,再說,也不必要這樣,因爲一個人的聖德對我們來說並不在於保存其屍體,而只要保存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的神聖的遺物或遺骸就可以了。今天我們所保留的主要是這位神聖的傳敎士的骨殖。這使我們深深地緬懷他那光輝的形象和高尚品德,他忘我不懈地致力於傳播基督敎和博愛福音,在印度他的功績尤其顯著。」(63)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醫生、專家證實如下:

1. 沙勿略的頭完全脫節,被安放在枕頭上。頭顱裏空空如也。

2. 左手脫節,尚帶着前臂的兩根骨頭,手腕關節保存完整。隨着前臂骨脫離末端,它們就逐漸失去手臂皮,所以,在靠近手肘處尚可見皮,但是帶有腐爛的斑塊。

3. 下肢脛骨關節保存完整。如同前臂一樣,脛骨和腓骨祇在靠近膝蓋處還有一點皮,但也見腐爛的斑塊。

4. 在上端處的左腓骨關節尚存。

5. 兩根大腿骨周圍有幾塊皮,膝蓋骨已脫節。

6. 在棺材中央發現舌骨、胸骨、兩根鎖骨、左肩胛骨、肱骨、二十一塊肋骨、骶骨、兩塊坐骨、椎骨,缺兩塊頸骨,許多塊碎骨,其中一塊是第三根頸椎骨的橫骨(64)。還發現了不帶皮的碎塊和結疤塊,腹部無皮。據一七八二年和一八九五年的報告以及一位醫生專家對卡洛士博士聲稱當時尚保存完整。(65)

爲了設想出聖人的大槪高度,已將尚存的骨頭排列起來,在安放椎骨時還空留出相當於缺少的頸椎骨所佔的位置。這樣發現從左脚大拇趾之端到頭頂長一百七十公分;從頭頂到脚跟長一百六十二公分。因而聖人的高度諒必在一百六十四至一百六十八公分之間,這與聖人同時代的人看法吻合。馬努埃爾德塞拉說「法蘭西斯沙勿略不是矮個子而是高個子(66)」,巴爾坦沙爾努納斯(Baltasar Nunes)說「是一位旣不高也不矮的男子」。(67)

通過內行和外行們的檢查是不能確定聖屍保存了多少時間沒有腐爛。但是,可以肯定地說,儘管可以看到緩慢腐爛的迹象,但是外露的部份仍未腐爛——嘴的輪廓保存得相當好,半啓半閉的雙唇同樣保存完好。(它們曾顯露出多少仁愛的微笑? 曾說出多少和藹的話語? 曾射出多少犀利的言辭去抨擊邪惡?),那位貴人的雙手又曾撫摸過多少聚在身旁的孩子和窮人? 那雙斯文的雙脚曾踏遍了多少地方? 雙脚腫了多少次又留下了多少傷痕,如同在鹿兒島……

這些供人崇拜瞻仰的外露的部份爲什麼能保存得這樣好呢? 難道是在上川島曾被石灰包裹的緣故? 難道是被馬六甲的粘土所覆蓋? 這當然都是事實。但是,羅塞那寫到: 「埋葬沙勿略與埋葬其他神父無異」(68),塞巴斯迪昂說「他是按照葡國風俗安葬的」(69),或者照蘇沙的說法「是按普通人的習慣下葬的」(70)。歷史並沒有記載在馬六甲成千上萬的被埋葬的人中有不腐爛的。在科學尚且不能證實或在說明遺體保存的新的資料還未出現時,我不難承認這是一個超自然的現象。聖體上那些被保存下來的小部份還能保持多長而不腐爛呢?

下面可以說是塞巴斯迪昂帶有預言性的話: (71)「人類和天主競爭決一雌雄: 滿足於得到聖人骨頭的人類致力於去耗盡被骨頭支撑着的皮肉;而天主不讓聖人知曉,將其遺體保存不腐爛。最後天主得勝,幾年之中聖屍完整而不腐爛。這是天主爲了向世界宣揚聖人的純潔和仁愛……」。

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的遺體安置在銀質靈柩內。

在紀念聖人逝世四百周年後(1952),布朗迪士埃托雷(Brandizi Ettore)工程師抵達果阿修復聖人遺骸,並於一九五五年二月二日將遺骸移入羅馬布朗迪士舖製作的銀質水晶靈柩,同年二月十三日封靈柩(72)。但是布朗迪士工程師沒有像修復永久展出的許多遺骸那樣用蠟和塑料去修復聖人的臉。我認爲這是由於最受尊敬的主敎大人若瑟高士達努納斯(D. José de Costa Nunes)的決定,也許他是同意了我的請求。印度前總主敎布利馬斯賢明的思想對我來說,避免了一次「醫學上的謀殺」,因爲印度偉大的傳敎士的歷史要求對遺體定期醫檢,確證其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出現的變化。

一九七五年二月二日,我遇上了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會同果阿醫校外科醫生彼得阿泰德(Pedro de Ataíde)一起通過水晶玻璃第三次進行局部醫檢。我們發現臉部的變化更大: 左眼球的凸出已不見了,眼瞼也消失了,眼部似乎祇是臉的一種延伸。臉皮乾癟粗糙,而且看得到皮膚腐爛的斑塊,鬍鬚毛滲入皮內。下頷右角處有一爛皮的部份,頜下部位見爛皮斑塊,使人淸晰可見的是保存良好的骨頭。右耳萎縮得很厲害,但是,手和雙脚上還可以看到彎曲的靜脈和肌肉腱。沒有看到右脚跟骨脫臼,因它已回到原位,用一根鐵絲與踝骨相連接。聖體展露的部份皮膚呈粘土色。

良友 譯

註釋

**一九三二年一月十四日所拍攝的照片(見圖1-5)

(1)S G: 第五部份,第五章419頁。維克注釋;DOC Ind,第二卷75號,注釋32 663頁;REL,171頁。

(2)Daurignac,28頁。

(3)SG,第四部份,第十章,346頁,維克注釋;SR: 高士美托雷斯離開沙勿略神父時,他很强壯。當他去日本追隨沙勿略時,沙勿略已由於工作勞累變得很消瘦,見面眞不敢相認。——安東尼奧夸特洛斯(António Quadros)給米朗神父(Mirão)的信。果阿,1555年12月6日,第9號,第六卷40頁(1555-1558)。

(4)BS,DOC 37號,《法蘭西斯沙勿略神父生平》(來自日本的信)第二卷,223頁(1550-1562)。

(5)DOC Ind據安東尼奧中國(António China)說,沙勿略在上川島從1552年12月12日埋至1553年2月,在馬六甲是從1553年3月2日埋至同年8月15日,共8個月——第20號,第三卷(1553-1557)維克注釋;耶穌會敎士舒赫曼: 「他死於中國之門上川島,(他)企圖進入禁地」,見《聖法蘭西斯沙勿略及其時代》、《Studia》12號,1936年。

(6)Rel,171頁;Fs,第一卷第五章第一段,412頁。

(7)Daurignac,490頁。

(8)SG,第1卷,第四部份第五章422頁;FS,第一卷第二章第一段,412頁;Doc Ind: 黑人用些木槌壓沙勿略的鼻子,將其鼻骨壓彎。安東尼奧中國1557年12月4日的信,DOC,105號,第三卷(1553-1557)。在馬六甲,由於土很硬,他們拼命壓實而致使折斷其頸骨,導致軀體幾處受傷。DOC,30號,第三卷(1553-1557)。M努納斯巴雷托MNunes Barreto一五五四年十二月三日致依納爵的信,119頁;MX,第二卷,797頁。

(9)SG,第五部份第五章,423頁。

(10)SG,第五部份第五章422頁;FS第一卷第二章第二段,412頁。

(11)Daurignae: 目擊者,聖人的宣導師說:

他們壓扁了他的鼻子,如同你們現在在果阿所見到的那樣,此外還折斷了他的右肋骨。491頁。DOC Znd: 由於土地很堅硬,他們拼命壓實而致頸骨被折斷,並造成軀體上幾處受傷。1554年12月3日巴雷托致羅奧拉的信。30號,第三卷(1553-1557)。安東尼奧中國說: 當壓實土時,黑人用木槌敲擊以致壓彎了他的鼻樑(MX ,797頁),引著注釋,30號,「安東尼奧中國的信」,105號,672頁。

(12)FS第一卷第二章第二段,672頁。

(13)SR. DOC71號,362頁——佛爾南門德斯平托敎士致葡國耶穌會敎士的信,1554年12月5日於馬六甲,第五卷(1551-1554);MX,第二卷756-761頁。

(14)MAG 379頁-381頁。

(15)布羅烏(Brou):「一六一五年軀體的某些部位仍柔軟,但大部份被切割」,370頁、404頁;被舒斯頓(Thurston)引述的《神秘物理現象》,271頁。

(16)DOC Ind,第三卷(1553-1557),30號,119頁。

(17)L. 第二卷第十部份第二十九章,902-904頁;SG第一卷第五部份第七章,427-429頁;FS,第一卷第五章第五段,416頁。

(18)MX,24號第二卷: 關於沙勿略的文獻記載,190頁,1912年(Matriti)。

(19)MT,909頁-912頁。

(20)MT「請求耶穌會幾個敎士」-911頁;L,第二卷第十部份第二十九章,999頁——「請求兩個耶穌會敎士」;SG,第一卷,第五部份第七章,429頁;F S,第一卷,第二章第五段——「請求兩個耶穌會敎士。兩個檢查聖體的敎士是安東尼奧狄亞斯和若奧布拉瓦」;Rel-若奧布拉瓦敎士和他的同伴安東尼奧狄亞斯,171頁。

(21)MT 911-912頁。

(22)SR,70號,第五卷(1551-1554)-安東尼奧狄亞斯敎士致科英布拉耶穌會敎士的信,1554年11月22日於馬六甲,357頁。

(23)Rel,171頁。

(24)「關於這個問題,我請敎過耶穌會會員沙勿略硏究的權威維克神父,他回答我說: 「……你問我的問題不易回答,我們的資料不能解釋事實。由於缺少必要的資料,有些問題無法解決。」

(25)卡洛斯阿澤維多(Carlos de Azevedo)-一位在果阿的意大利藝術家。《卡西亞奧爾泰》(Garcia de Orta)特號刊》、277頁,里斯本,1956年在該刊內談及布拉西奧法蘭西斯雷波尼(Plácido Francisco Ramponi)和聖沙勿略之墓。

(26)FS,第一卷第二章第二段,415頁,1697年。

(27)FS,第一卷第二章第四段,415頁。

(28)耶穌會敎士拉亞那神父——《聖沙勿略及其靈柩》基督敎出版社出版,藍旗(Ranchi),印度,1964年,100頁。《葡帝國在東方》一書中322頁用了加伊美德森(Jaime Cortesão)的話,可這樣譯: 「fanatismo vandálico」其大意是「十足的破壞」。

(29)見安波西奧的證明,引者。

(30)SR,第七十一號第五卷(1551-1554),365頁-馬六甲,1554年12月15日-平托敎士致葡萄牙耶穌會敎士和神父的信: 「街上那麼多人,窗口探出那麼多人頭,牆上也爬滿了人,在我有生之年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事……那麼多人趕去聖保羅學校瞻仰他。三天三夜絡繹不絕地湧向那裏。人們親吻他的脚,撫摸念珠和其它遺物,耶穌會敎士無法阻擋住他們……」。

(31)FS,第一卷第二章第五段,416頁;FNX,532-537頁,被引述的《里斯本商報》,1859年12月30日第1877號;若奧高烏托(João Couto)-印葡銀器,裝飾物,見《卡西亞奧爾泰·特刊》,273頁,1956年。

(32)BS,37號——日本來信——第二卷(1550-1562)226頁。

(33)FS,第一卷第二章第四段,415頁。

(34)SG,第一卷第五部份第九章450頁。

(35)FS,第一卷第二章第四段,415頁。

(36)SG,第一卷第五部份第九章450頁,Rel,137頁,註釋2;A. B. 貢沙維斯——關於果阿「仁慈基督修道院」的珍藏,東方傳敎士沙勿略令人敬仰的聖體的某些不正確的史實的說明,42頁-聖依納爵誕辰四百週年(1556-1956)。蘭吉爾(Rangel)印刷所出版,果阿,1956年: 「聖沙勿略的右胳臂曾被切割了多少次? 有人認爲,有些書中記載說他的右胳膊曾被一次性從肩膀割下,這不是事實,而是1614年和1619年4月27日分别切割一次」。作者引述了果阿主敎加高美梅特洛士Jácome Medeiros 1619年5月14日寫的證明,該證明說從肘至肩的右胳臂的骨頭完整地被取下……」(阿茹達圖書舘文獻(Doc. da Bibl. da Ajuda,49號第七卷159頁。)

(37)馬歇米洛高雷特(Maximino Correia)——《對聖沙勿略之圖的硏究的貢獻》——《科英拉布大學解剖集》7號27卷,1952年。

(38)Rel,173頁,註釋2;G·舒赫曼,耶穌會敎士——以批評的眼光看沙勿略的傳說及奇跡,見《葡歷史學會誌》第二册,十三卷,1953里斯本。

(39)紀念聖依納爵誕辰四百週年(1556——1956)之際,A. B. 貢沙維斯引述過《歷史雜誌》,蘭吉爾印刷所出版。巴斯托拉(Bastora)果阿,1956年,144頁。

(40)舒斯頓——引著,216頁。

(41)Rel 176——178頁。

(42)MAG,381頁,「1859年10月12日醫檢紀錄」「1900-1910-1922聖體展」,127-132頁:1911月2月17日的神父重要會議記錄。

(43)EXP-1931年,117頁;MAG,412頁,1932年1月9日和1951年6月23日醫檢記錄(後未發表)

(44)FR,5-6頁;MAG 369-370頁。

(45)拉亞那,耶穌會敎士——引著,103頁。

(46)《季風篇》(Livro das Monções)128號,622頁見FNX,337頁。

(47)《季風篇》138號,第二部份,640頁,見ENX,337頁。

(48)《季風篇》112號,592頁,見FNX338頁。

(49)FR,4-5頁: MAG 369頁。

(50)FR,5-6頁: MAG 371頁;拉亞娜-引著,101頁。

(51)FNX,102頁,肖像掛在南側放棺材的聖堂入口處,人們認爲他的眞正的肖像。

(52)FR,6-7頁;MAG 372-376頁。

(53)FR,6-14頁;MAG 376-378頁。

(54)MAG,370-380頁。

(55)EXP-1900-1910-1922,127頁。

(56)FNX,348頁;MAG,381、385、400頁;EXP-1952,245頁。

(57)未提及像1782年醫檢紀錄記載說能看到靜脈紋一事。

(58)FNX,476頁;Daurignac,528頁。

(59)FNX 358-359頁。

(60)MAC,404-406頁;EXP-1900,1910和1922年,125-126頁。

(61)MAG,412-414頁;EXP1933年,117-119頁。

(62)EXP——1952,149頁。

(63)「革新」,果阿總敎區宗敎册子,第四章20號,1934年11月1日,第4頁。

(64)爲何棺中存有那些碎骨? 從陵堂高處搬下時發生了甚麼意外? 維克神父說得有道理: 「因缺少必要的資料,有時問題無決解決。」

(65)FNX-「他對我說,摸到腹部皮膚完整沒有任何質變」,見《卡洛士大人遊記》456頁。

(66)MX,882頁,在《聖法蘭西斯沙勿略及其時代》《Studia》12號中A. 布拉剛沙貝雷拉(A. Bragança Pereira)-《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生平錄,5頁,見「文化及知識叢書」,23號,果阿。

(67)Doc Ind,一卷,317-381頁。

(68)L,第二卷,第10部份第18章,899頁。

(69)SG第一卷,第10部份第5章,442頁。

(70)FS第一卷,第二章第一段,412頁。

(71)SG第一卷,第五部份,第五章,422頁。

(72)阿豐索梅路院長(Mons. Afonso de |Melo),「一九五五年聖法蘭西斯沙勿略的遺骸放入銀質水晶靈柩」。見《使者》第3頁(O Heraldo)彭京(Pangim)1974年12月3日。

*醫生,果阿醫校前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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