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

提名艾靑爲諾貝爾獎候選人

一年前,《文化雜誌》創刊號突出宣傳了傑出的中國大詩人艾靑,並提名他爲諾貝爾獎候選人,在介紹這位詩人的文章的結尾中寫到:

“艾靑的一生飽經滄桑。在生活道路的顚簸中;在喧鬧噪音的干擾下,他處之泰然。他以詩人的胸懷和生命的活力渡過了嚴寒的冬天,又在春天重生。

因此,他是生命力的象徵,他代表了在漫長的困境中堅持信念的人們。

他是中國文化向西方開放的先驅者。今天,他是中華民族與世界各民族聯繫的代表人物。

艾靑是世界性人物,他使最古老的文化能與全世界親切地滙合——爲了他的詩篇,他的工作,他的人品,爲了所有這一切——我們認爲艾靑適合作爲諾貝爾文學獎的候選人。”

一年來,我們此項提議得到一些響應,今年四月,我們收到北京人文函授大學校長周宏興敎授的來信,全文如下:

尊敬的官龍耀先生:

我與詩人鄒荻帆、張志民、雁翼、羅沙、孫靜軒、駱寒超等發起致函瑞典皇家學院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聯合提名傑出詩人艾靑爲1988年該項大獎的候選人。這個倡議得到您及五十多位先生巨大的支持與贊同。謹致衷心的謝忱!

根據大家的意見,已將原提名信略加修改,並打印成中英兩種文字寄給皇家學院。現將全體提名人及其附言寄上。

順祝

撰安

周宏興

1988年3月24日

馬悅然先生並轉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全體院士:

艾靑,是中國現代最傑出的詩人。他的詩不僅屬於中國,屬於東方,也屬於全世界。

如果從一九三二年正式發表第一首詩《會合》算起,艾靑已經歷了五十五年漫長的詩歌生涯,經歷了抗戰前夜、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新中國的成立、十年浩劫與改革開放等重要歷史階段。

作爲一個詩人,艾靑從走上詩壇第一天起,就把自己的命運和時代,和民族與人類的命運緊密結合在一起。誠如他自己所說: “個人的痛苦與歡樂,必須融合在時代的痛苦與歡樂裏;時代的痛苦與歡樂也必須揉和在個人的痛苦與歡樂在一起”,他和許多傑出的詩人一樣,一方面深入勞苦大衆之中,感受他們的體溫與脈搏,另一方面又站在時代的潮頭,敏銳地提出、急迫地回答時代和人民最爲關心的問題。艾靑用他那斑斕的詩筆描繪了自三十年代至今中國和世界半個多世紀悲壯的歷程。這,正是他詩歌歷史價値,社會價値和美學價値之所在。

對於艾靑來說,寫詩是一種“苦役”,甚至是一種“苦難”。四十年代初,他就說過,自己正爲寫詩這個事業“受着苦難”,“而且將繼續受着苦難”。這不僅是由於詩人崇高的責任感、詩歌創作是一種艱辛的勞動而使然,而且也是由艾靑的品格所決定的。

艾靑的人生格言是: “做一個眞正的人”。

艾靑的寫作格言是: “詩人必須說眞話”。

這兩句極爲普遍、極爲樸素的話語,槪括了詩人艾靑最可貴的品格。

但是,“正直”和“說眞話”給艾靑帶來了多麼可怕的災難,——被內定爲“暴露黑暗派”,被帶上“反革命右派”的帽子,他的詩集被列爲禁書或燒燬,他被剝奪了言論和發表作品的自由,在十年浩劫中被批鬥、遊街、勞改,回首走過這泥濘、艱難而又多災多難的途程,艾靑感慨地說: “眞像是穿過一條漫長、黑暗而又潮濕的隧道,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

縱使如此,艾靑絕不改初衷,絕不改變他對新詩的執着熱愛和追求。他把“生活”與“創造”看成是生命的兩個“輪子”,把全部精力、才華和熱情投入詩歌活動之中。即使是沉寃二十一年復出之後,雖已年近古稀,仍能詩思噴涌,使自己的創作又達到一個新的高峯。

在五十多年中,艾靑著述的確是豐收的:

他先後寫成《向太陽》、《光的贊歌》等抒情與叙事長詩二十多部,百行以下短詩近千首、有關文學、藝術的論文、講話、隨筆、答問、小說與散文二百餘篇;

艾靑著述用中文出版的,詩集十九部,詩選集十四部,論文集七部,散文集、報告文學集和譯詩集各一部;我國最大的圖書舘——北京圖書舘收藏的艾靑文版各種版本的著作多達八十多種。

艾靑僅創作豐富,而且爲我們留下一大批傳世之作。像《大堰河——我的保姆》、《煤的對話》、《雪落在中國的土地上》、《乞丐》、《向太陽》、《我愛這土地》、《吹號者》、《火把》、《黎明的通知》、《春姑娘》、《礁石》、《光的贊歌》、《古羅馬的大鬥技塲》等等,其中有的被選入國內外中小學課本,有的在文藝晚會上多次被朗誦,有的在電台或電視台配樂播放。

在抗戰年代,艾靑詩歌擁有衆多的讀者,許多靑年帶着艾靑詩集或他的詩歌手抄本投奔光明;在十年浩劫中,又有多少人冒着危險收藏、偸偸閱讀艾靑的作品。今天,艾靑是中國廣大詩歌愛好者最崇敬的詩人之一。他的《歸來之歌》與《雪蓮》在兩屆全國性詩歌評獎中獲獎。

數十年來,艾靑不但始終從詩歌理論和詩歌美學方面堅持維護、努力促進新詩的發展與繁榮,而且也身體力行通過自己藝術實踐來探索新詩之路。

艾靑詩歌藝術形式上,曾做過多種嘗試,但是他的主要成就,或者說,他最得心應手的還是自由體新詩的寫作。這種詩體並不始於艾靑。但是由於艾靑一些詩人的努力,使它很快得到成熟與發展,並成爲新詩的一種主要形式,這一點,詩人綠原講得極爲明確: “中國的自由詩從‘五·四’發源,經歷了曲折的探索過程,到三十年代才由詩人艾靑人開拓成爲一條壯闊的河流”,“本集的作者們”“始終欣然承認,他們大多數人是在艾靑影響下成長起來的”;“詩人艾靑創作以其奪目的光彩爲中國詩新詩贏得了廣大人民的信任,更有一大批靑年詩人在他的影響下,共同把自由詩推向一個堅實的新高峯”(《白色花》序)。

艾靑不僅是中國“五·四”以來最優秀的作家之一,而且也是享有國際盛譽的詩人。他曾走訪過歐、亞、南北美洲許多國家和地區,寫過大量國際題材的作品。由於主題的深刻性、題材的廣泛性,尤其是詩中所表現的對全人類命運和前途的關切,對眞、善、美熱烈的追求,對假、惡、丑的無情鞭笞,使他的詩歌不翼而飛,跨越國界,成爲許多國家讀者熟悉與熱愛的歌聲。一位美國讀者寫信給艾靑: “我是一個小小的醫生,在治病救人;你是偉大的詩人,用詩的語言在更廣闊的世界上治病救人,鼓舞人,震動人,開創新的世界。”這封信表達了外國讀者對艾靑尊敬。

如今,艾靑詩歌已被譯成英、德、法、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瑞典、芬蘭、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匈牙利、羅馬尼亞、波蘭、南斯拉夫、印度、泰國、尼泊爾、馬來西亞、巴西、智利等國文字,法國、美國、蘇聯、瑞典、意大利、西班牙、日本、泰國、馬來西亞、尼泊爾、巴西、葡萄牙等國都出版了他的詩集。南朝鮮先後出版了他的三本詩集。

大詩人聶魯達稱艾靑為“中國詩壇的泰斗”、“迷人的艾靑”,美國《新聞週刊》稱他是“中國詩壇的王子”。日本學者、艾靑詩集《蘆笛》的譯者稻田孝稱艾靑是“中國現代的詩星”,說他的詩“不僅屬於中國,也屬於全世界。”

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二日,法國駐華大使代表法蘭西共和國總統和文化部長授予艾靑“法國文化藝術最高勳章”,表彰其傑出的詩歌成就以及對世界各國人民的和平、友誼和文化交流所作的貢獻。

現在,一些有識之士或撰寫文章,或發表演講,呼籲諾貝爾獎應當發給艾靑。西班牙學者戈麥斯一九八五年三月三日在寫給艾靑信中說: “我在多種塲合,都在爲您提名爭取獲諾貝爾文學獎,因爲憑良心和公正地說,沒有人比您更配得到它,如果您獲得這項獎的話,對於我無限熱愛的了不起的中國人民來說,也是一個極高的榮譽。”一九八七年初葡萄牙學者官龍耀在《文化雜誌》第二期發表《提名中國大詩人艾靑為諾貝爾獎候選人》的文章,說艾靑“用自己的作品建立了一座無形的紀念碑”,“他是生命力的象徵,他代表了在漫長的困境中堅持信念的人們”,“艾靑是世界性人物,他使最古老的文化能與全世界親切地滙合——爲了他的詩篇,他的工作,他的人品,爲了所有這一切——我們認爲艾靑適合作爲諾貝爾文學獎的候選人。”一九八七年八月二日晚,著名巴西作家亞馬多在中國文化部擧行的歡迎宴會上講話時激動地說: “諾貝爾文學獎應當頒發給偉大的詩人艾靑! ”。

爲了表彰一位獻身於時代,獻身於正義與自由、獻身於人類的進步與友誼的詩人,爲了表彰扎根於十億中國人民中間而又胸懷五洲四海的詩人,我們聯名向你們鄭重倡議: 諾貝爾文學獎應該發給傑出的詩人——艾靑!

我們深信,如艾靑獲諾貝爾文學獎,對促進東方和世界文學的繁榮發展,對增進各國人民心靈與情感的交流,以及維護諾貝爾文學獎的聲譽,都將產生巨大的影響。

順祝諸位

康安與幸福!

一九八八年一月二十八日

提名人:

冰 心 作家,中國文學藝術家聯合會副主席,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應得1988年諾貝爾文學獎金! ”

馮 至 詩人,敎授,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

江間章子 日本女作家,詩人,其提名附言說: “我非常讚賞詩人艾靑的偉大業績,衷心期待着他能獲得諾貝爾獎。對周先生等人的提案,表示大力支持和贊成。”

卞之琳 敎授,翻譯家,詩人

袁可嘉 敎授,翻譯家,詩人

王 蒙 作家,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部長,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

聶華苓 美籍華裔女作家,美國“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主持人

汪靜之 詩人,湖畔詩社(現)社長,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以全生命爲人民而歌唱,他的詩代表十億人民的心聲。”

朱子奇 詩人,國際筆會中國中心副會長

公 木 詩人,敎授

鲍 昌 作家,敎授,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常務書記,其提名附言說: “就一個詩人在公衆中的影響來看,艾靑中國當之無愧的桂冠詩人,全世界應重視這個事實。”

李霽野 敎授,天津市文聯主席,其提名附言說: “我完全贊成提名艾靑!”

吳祖光 劇作家,中國戲劇家協會副主席

呂 劍 詩人,其提名附言說: “我絕對支持這一聯名倡議,諾貝爾文學獎應該發給中國和世界東方傑出詩人——艾靑!”

袁 鷹 作家,國際筆會中國中心理事

王佐良 敎授,《外國文學》主編

歐陽可亮 日本春秋學院院長,敎授,其提名附言說: “在我人生中最敬佩的就是詩人艾靑。自1937年至今51年,我每天吟誦艾靑的詩歌……我從艾靑的詩中得到正義與自由及人類的進步。我認爲諾貝爾文學獎應該頒發給偉大的傑出詩人艾靑!”

張志民 詩人,《詩刊》主編

鄒荻帆 詩人

雁 翼 詩人,《華人世界》主編

羅 沙 詩人

駱寒超 詩歌評論家,《艾靑論》作者

周宏興 詩歌評論家,艾靑傳《艾靑的跋涉》作者,北京人文函授大學校長,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不僅是中國現代詩壇的驕傲,也是現代人類文化的光榮! ”

柯 原 詩人,《華夏詩報》主編,其提名附言說: “我於1946年開始發表詩作,當時最喜愛的中國詩人就是艾靑,詩作也接受了艾靑的影響。”

王季忠 敎授,中山大學古文獻硏究所所長

韋 立 詩人,詩歌評論家,其提名附言說: “我完全同意《致瑞典皇家學院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諸院士》的信中的每一個字。”

劉再復 文學理論家,中國社科院文學硏究所所長,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是我國‘五四’運動以來所產生的最傑出的詩人。他的詩一直呼喚着光明、正義與自由。”

周振甫 中國古典文學家,中華書局編審

侯 健 副敎授,《中國詩歌大辭典》主編

兪長江 副敎授,《中國詩歌大辭典》副主編,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的詩歌成就以及半個世紀的詩歌活動足以震曄同代,垂範後人! ”

李元洛 詩歌評論家,其提名附言說: “如果不存偏見,艾靑獲諾貝爾獎當之無愧。”

戴硯田 詩人,《詩神》主編,其提名附言說: “我認爲諾貝爾文學獎應該發給中國和世界東方傑出的詩人——艾靑!”

韓 關 詩人,硏究員

鷗外鷗 詩人,原中華書局廣州編輯室總編輯

稻田孝 日本漢文學家,敎授,其提名附言說: “作爲熱愛人類、自由、和平的偉大詩人,本人誠願提名艾靑先生爲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

李 瑛 詩人,國際筆會中國中心理事,其提名附言說: “支持我們傑出的詩人艾靑獲獎。”

曾敏之 敎授,香港《文滙報》代總編輯

飛 霞 法國漢文學家,《艾靑詩選》譯者,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的詩歌充滿感情色彩,飛越了國界,使世界廣大讀者激動不已。”

楊匡漢 詩歌評論家,《艾靑傳論》作者,其提名附言說: “艾靑先生是當之無愧的二十世紀東方大詩人。”

孫靜軒 詩人

唐 湜 詩人

莫 洛 詩人

金 江 詩人

以上三位提名附言說: “艾靑的詩在我國與世界享有盛名,影響很大。特此提名。”

犁 靑 詩人,香港《詩世界》社長兼主編

柳 倩 詩人

陳 恩 菲律賓詩人

和 權 菲律賓詩人

雲 鶴 菲律賓詩人

李治華 法國漢文學家

黃育順 法國漢文學家、艾靑集《礁石》譯者。其提名附言說: “在五十年代的詩歌創作中,艾靑對中國和世界詩歌的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發自內心的歌聲,超塵脫俗,在千百萬讀者心中迴響,並向我們揭示了他的偉大人格和他的人道主義。”

蘇珊娜·貝爾納: 法國漢文學家,《艾靑詩選》譯者。其提名附言說: “中國最偉大的詩人艾靑出色地體現了文化的價値國際人道主義。他對全世界詩文學的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尼古拉·費德林: 蘇聯漢學家、蘇聯《外國文學》主編。其提名附言說: “堅決支持提名中國天才詩人艾靑獲1988年諾貝爾文學獎。”

陳思慶 馬來西亞詩人,《南洋商報》編輯主任,其提名附言說: “詩人艾靑的創作,在中日戰爭以至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是人類良知、正義與英雄主義的體現。他的詩作鼓舞與帶動了那貧苦、落後的千千萬萬的人民爲了人類的尊嚴——自由與平等而光榮地鬥爭與生存。”

黎德源 新加坡作家,《星洲日報》總編輯。其提名附言說: “全力支持提名艾靑為諾貝爾文學獎得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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