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

奧古斯汀·達·席爾瓦的兩封信

第一封信:1990年6月

在多魯河邊發源並形成的特茹河,我把它看做是我們派往整個世界的使者。它在我們這個半島的心臟地帶生成,在托雷多用銅鐵武裝了自己,又在卡斯德拉汲取了阿豐索十世智慧。它水波清亮,帶着夢幻和思念流淌,最後注入大西洋,在馬加揚思把自己和大洋融匯為一體。它將會給世界各地的人民帶去伊比里亞中心地帶的神秘喜悅和葡萄牙人民的詩意,在阿爾瑪達的兩岸,我們將全體出發前往那具體的時空。沒有甚麼科學會引起我們的興趣,我們將會給它注入一切必需的哲學、形而上學和神學以使它更富邏輯性。也許有一天我們會賦予它一個有理的或無理的數學方程式。在前進的任何一步,我們都不會忘記它的生存條件,智力和健康。我們決不會性急,也不會拖延。和我們在一起的將會有一些侍者弟兄們,這些曾經聽命於軍令的侍者將會懂得用愛來服務和出於信任而工作,我們將不再遵守甚麼法律,我們要使所有的法律變成人類最好的法律文件,我們將會記得是在這裡建造並且駛出帆船,它們告別這世界四份之一的地區,卻在回來時帶回了世界的另外四份之三。我們還將記,在那些遠航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把對神的崇拜由葡萄牙帶去美洲的那次了。相信有一天這種航行將會到達太平洋印度洋。應該記住,祇有和神在一起,生命才能充滿兒童的自由自在,生活的美妙以及想象或現實的無限廣闊,我們將自由地聽到那絕對創造性的聲音,賈梅士就是以這種創造為他熱愛的島嶼賦予女神之名。我們將給予特茹河以自然面貌和權利,它是宇宙嚮導,是萬物的希望之源。在它的懷抱裡一切成為可能,一切都應該去做。在那裡,人們會擺脱時空的束縛,一切計劃與現實將變得諧和。咱們要告訴你們,快來吧! 平靜高興地來吧! 讓我們像孩子們一樣嬉戲。我們,你們,大家將會實現一切。感謝生活,它使一切變得可愛。

第二封信:1990年8月

為了穩步、有效和堅定地走向即將來臨的明天,澳門必須分三步走。今天,我們在此祇敍述第一步,其它兩步留給以後的篇幅。所謂第一步就是採取共同和實際的意識儘管這種意識由中國人思想的兩個基本觀念構成。即便這種中國人思想的第二種觀念尚不明瞭,但我們仍將稱之謂是機械的和形而上學的觀念。最古老的觀念是孔子觀念。孔子認為,任何社會可以無須由組成社會的個體的存在而組織生存下去。我們認為這種觀念是道德信仰。比如,頭腦單純,行為自由,堅守諾言,嚴守和完善法規的大男子作風。若想取得這種軍人姿態,要儘量避免使用暴力形式而採用比較靈活的紀律約束形式。既然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和我們所處的這個或那個社會的其它人平等,那末,一切都可以保留下來,猶如我們生下來就是為了成為一個不可缺乏或唯一的零件一樣。與其相反的觀念我們稱為老子觀念。這種觀念主張我們在世並不是為了成為我們跨進的工廠裡的零件,社會網絡上一條線。然而在我們面臨的存在中,我們唯一的義務是完全成為我們要表露的一切。這一點,對於外部,我們沒有任何義務。但是,上述外部義務對於我來講就是為我們的身體和思想提供所需的一切,包括對宇宙和世界的思維方式,因為我們的思維方式很可能與別人的思維方式差別甚大。現在,不再強調世界和宇宙實際上並不是同義詞。我們任何人不必去做別人要做的事情,而應該去做別人未曾做過的事,否則,建立起來的秩序被攪亂。我們是獨一無二的詩人,然而,根據希臘語源學,我們又是獨一無二的不同意承擔自己義務之外的任何義務的工作者。從來不是死板的詩人;是韻文,散文,繪畫,數學,地理,神學,政治或反覆無常遊蕩的自由詩人。這種遊蕩,因其反覆無常而變成永恆不變。正如神教中的上帝在想象和創造世界時那樣,自由詩人為其能永存而攜手合力。眾所週知,中國的兩種觀念陷於衝突。老子觀念,若確有其人,應源於孔子世界。我認為,這種衝突至今尚未解決,這和葡萄牙人的思想變化大相徑庭。不要匆忙,因為這對於澳門來講,尚需相當長的時間;不要遲緩,因生活要求這樣。

馬若龍作品,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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