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即將進入21世紀的時刻,城市建設和文物性建築的保護,是政府一切計劃和選擇之中必須研究的課題和必須具備的理念。
澳門NAPE區開光前的洋觀音巨塑銅像(1998年11月) 柳連攝
善於保護,為甚麼保護,如何保護,和為誰而保護,這些問題,要求對文物性建築和修復過程有深刻的瞭解,要求掌握指導進行研究和制訂城市改造及社會存在計劃的方法。
過去,尤其是在葡萄牙,對建築物和建築群的保護有選擇地進行,為了保護古建築而對其進行名副其實的“化妝”工程。……或者説,為了使其漂亮,成為典型的旅遊性建築,例如奧比杜什鎮,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澳門沒有受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巨大破壞,并且一直遠離里斯本中央政權重大決策的影響。本來具備一切條件,對城市網絡的發展及時進行設計和研究,為所有居民提供住房條件,因為其面積僅有約二十平方公里。
澳門的社會和城市建設歷史,是受鉅大經濟利益驅動而發展之城市的典型例證。如果這些利益服務於居民,肯定會受到歡迎。
但是,城市的快速發展是以大量破壞和拆除原有建築物為代價進行的。
這一點從80年代初開始尤為明顯,而這些建築本來可以重新修復,賦予它們新的用途,為此應及時籌劃適當的空間進行新的城市擴展。
依鄙人之見,這些新的城市擴展,例如外港填海區和外港新填海區,從海面取得的土地在某些方面對城市規劃相當有害,因為它與各瀕海城市的作法相反,完全“割斷”了與河流和大海的“對話”。
關於澳門城市的發展和歷史,撰寫和發表的文章不計其數。
但是,一個城市的歷史不僅僅是日期和事件的堆砌,而且還有和諧發展中所有相關載體之間的相互聯繫,而本地區行政當局應當在所有有關決定當中起仲裁作用。
這樣,面對私人利益,澳門城市以自發形式發展起來:私人利益也是這一地區的財富來源,但其目的不應凌駕於公共需要之上,因為再也不能允許繼續破壞我們的自然和城市環境的現象存在了。
本市的特徵,規模,及其風俗,習慣和傳統一直在系統地被另外的城市建設觀念所取代,外表的繁華被賦予優先地位,成了一種毫無特點的生活方式。
還有以時間和空間……來設計城市環境并恢復所希望的生活質量的理念嗎?
在新的城區,居民們還能過上有睦鄰關係的生活嗎?
供民眾使用的技術手段會有利於建立所希望的生活質量嗎?
城市以及住宅代表著一種生活方式,男人和女人在其中生活始終。
這就是城市人口的社會、文化和政治特徵。
最近拆除了聖衣會修道院,將在那裡建造一座大樓,進一步破壞本市的景觀和形象。
還有,城市建設規劃中的外港新填海區,在氹仔島低地大興土木,在大三巴遺址附近和市政廣場豎起一些新的、設計質量非常值得懷疑的倣古建築,以及黑沙灣建造的那些立面,所有這些例子將來都應當避免再次出現,因為它們對澳門市的特徵毫無裨益。
總之,正如市政廳主席最近正確地指出的,并不是要讓本市繼續成為一個荒無人煙的、空空蕩蕩的大博物館,而是要用靈活和積極的手段籌劃、整頓和保護本地區。
如果不實施這一非常簡單的城市規劃觀念,如果管理本市的公共當局不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如果建築師在其專業活動中不把經濟方面與建築工程很好地結合起來,那麼本市就會和其他許多城市一樣,永遠失去其特色,即使行政當局繼續堅持不懈地努力盡量恢復現存的建築群也無濟於事。
這些建築群是並不久遠的過去的象徵,是這個城市真正的身份標誌。
范維信譯
*João Vicente Massapina,建築師,1980年里斯本高級美術學院學士,1982-1990年在葡國阿連特茹地區多個市政機構參與城市建築規劃活動,其後三年作為自由職業者工作,從1994年起於澳門市政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