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澳門的日本人

文德泉神父

引言-聖母院-大三巴牌坊-大三巴敎堂的日本工匠-日本使圑-聖約瑟神學院中的殉道圖-長崎殉道者-傳敎士被逐出日本-大天使聖米迦勒聖像-遺骨保存於澳門的日本殉道者-越南殉道者-日本神學院-葬於大三巴敎堂的日本人-耶穌會的路易斯·德阿爾梅達-葡萄牙人“策劃侵犯”中國-澳門的-塲騷亂-聖方濟各的聖骨-達佩尼亞·德弗蘭薩聖母敎堂-在澳門的日本避難者-日本船隻失事。

引言

日本基督教百年史中鮮為人知但又十分饒有興趣的一面是澳門作為一個港口的作用。澳門是傳教路線上的一個主要港口,後來發展成為傳教士和日本教士的一個激發靈感之地,最後又成為被逐的日本基督徒之家,以及許多日本殉道者安息之所。

葡日關係的特點使這一段歷史時而出現某些頗具希望的時刻,但最後以失望告終。

大三巴教堂是日本在澳門的這段歷史的最終聯結物和最後的紀念標誌。大三巴教堂是耶穌會研習宗教之地,其後由於日本工匠建造了牌坊使其大為增色。三百年來,大三巴牌坊不僅是傳教士而且也是葡萄牙詩人和新教聖歌作者的靈感源泉。

澳門現仍保存這一光輝的歷史遺迹。

軍事博物館。館中保存最近在長崎港海底發現的一顆炮彈。這顆炮彈是諾薩·森奥拉·達格拉薩號船上的。1610年,船長安德烈·佩索阿為了避免連同其貨物一道被日本人活捉而將此船沉於港口。

聖保祿(大三巴)教堂。富麗堂皇的聖母院建於1602年至1603年,現存者僅有牌坊。這座牌坊竣工於1640年,為被逐的日本天主教徒和他們的傳教士所建。

路環島上的聖方濟各教堂。教堂龕中供奉日本殉道者的遺骨和聖方濟各的一片遺骨。聖方濟各的遺骨於17世紀初送去日本,傳教士在聖約瑟神學院研習時又遷返澳門。教堂中有一幅米迦勒聖像,歷時已三百年,聖像係一日本畫師所繪。另外還有一幅長崎殉道者圖。

本文述及有關殉道者遺骸方面的細節,以及16至17世紀日本人在澳門的情形。

日本殉道者圖(1640年繪於澳門)

聖母院

1563年7月29日,耶穌會的弗郎西斯科·佩雷斯、曼努埃爾·特謝拉神甫和教友安德烈·平托等三人抵達澳門。他們於1565年在聖安東尼修道院附近修建了第一座耶穌會館和教堂,均為茅屋草房。教堂後毀於大火,重建時改為木瓦結構。

耶穌會士於1579年另築了一所會館,並於1582年在山上修建了一座新教堂,座落於現已毀壞的聖保祿教堂的基址之上。1595年,他們又建了一所神學院,附屬於教堂。

1597年,日本教區主教佩德羅·馬丁斯的副手路易斯·塞爾凱拉在澳門為第一批日本人加授神職。這些日本人均在聖保祿神學院研習過。

1601年,教堂焚於火,火蔓延至神學院,將其部份燒毀。

教堂於1602年至1603年重建,教堂中的一些裝飾為日本工匠所製。重建的教堂雖於1603年聖誕節前夕開放,但其耗資3000銀兩的著名牌坊直至1640年方告竣工。

牌坊左側基石上鐫刻有“澳門城1602年興建此教堂奉祀大聖母”的銘文,字迹仍清晰可讀。

費爾南多·格里科神甫有下列記述:

全城居民為博愛和同情之心所感動,在總督面前集會,並一致決定,若上帝保佑他們所期待的失踪船隻返回,他們則為修建耶穌會教堂捐獻他們在日本的財物的百分之一的一半。此船果然返回,在上帝保佑下帶回盈利極豐的貨物。他們捐獻的數量不小,總共3130帕多。

因此,教堂重建的經費係來自同日本的貿易。

據傳耶穌會士使用日本難民重修教堂。這種做法比現代的僅發放佈施而不安排工作的制度更好。這一傳說被這種事實所證實,即雕刻在牌坊上的中國字不甚完美,頗似日本字體。M. 烏戈一布倫特引述阿胡達圖書館的一份報告描述這座教堂如下:

“內部係以產於日本名叫Joniquini的優質木材裝飾。報告提到,教堂有一雕刻精致、鎏金木浮雕銀器嵌於牆上,木條彎曲如繩狀。所叙述的裝飾物中有盤蝸狀裝飾、圖案花飾,以及金色和朱色的玫瑰飾物。”

彼得·芒迪於1637年到過澳門。

他對聖母院叙述如下:

“附屬神學院(今稱聖保被神學院)教堂之屋頂是我所記得、所見過的最優美的建築,製作精巧。木雕出自中國工匠之手,描金、彩漆,彩漆有朱紅、天藍等,斑斕絕倫。屋頂為方格組成,方格結合處則為一碩大的玫瑰,瓣葉重叠,進而逐漸縮小為一小圓球。,玫瑰大可一碼,垂懸於屋頂之下一碼。此外,教堂前尚有精美的牌坊,可循寬闊的多級台階而上。牌坊和台階均為石雕。”

據卡爾丹神甫說,1640年澳門正當最繁盛的時代,新建的教堂反映出該城的富裕景象。他說:

“澳門是一座建築優美的城市,因商貿和日夜繁忙的交通而十分富裕。澳門公民正直、高尚。由於澳門備有各色貨物、如金、銀、絲綢、珠寶及其他珍寶,以及來自中國、日本、東京、交趾、柬埔寨、望加錫和索羅爾和地的藥材、調料和香料,因此在東方遠近聞名。更有甚者,澳門還是基督教在東方的首要之地。”

聖保祿教堂的廢墟已是往日風光的殘迹了。但在其斷垣殘壁中,澳門昔日的繁盛仍依稀可見。

大三巴牌坊

大三巴牌坊於1602年興工,多年之後才建成。它集古典和東方建築藝術於一身。17世紀初,澳門有很多逃避國內迫害的日本基督徒,其中有不少能工巧匠參與了牌坊的建造。牌坊上雕刻有菊花。菊花是日本的象徵。

牌坊共四層,其上為一三角頂飾。三角頂飾中央有一銅鴿代表聖靈。銅鴿雙翅展開,其旁有日、月和四顆星。三角頂飾兩旁直立方柱四根,柱頂為一圓球。

三角頂飾下層中央的壁龕中為耶穌銅像,右手指天,左手平伸,似曾握有一物,或許為一圓球,但早已失落。銅像四周為百合花和菊花。耶穌兩旁有十字架刑具。向牌坊望去,耶穌右邊有梯子一架、釘子三枚、綠色蘆葦一桿和羅馬旗幟一桿,左邊有棘冠一頂,鞭一條、斧一把、鉗一把和長矛一支。這一層有圓柱四根,每對圓柱綴一天使。右側天使持一笞杖;左側天使持一十字架,上書I. N. R. I. 即猶太王拿撒勒伯耶穌之意。右側圓柱之外有麥一束,象徵最後的聖餐;另一端的圓柱外有繩索一條,代表捆綁耶穌的繩索。這一層兩端各有一方柱,柱頂為一圓球。右側方柱底座上有聖保祿的名字,方柱兩邊各有小方柱,基座上刻有東方含笑獅子,象徵勇敢和力量。

下面一層的中央壁龕中供奉聖母銅像一尊。聖母雙手交叉於胸前,壁龕飾以玫瑰花邊,拱頂中央綴一百合花,象徵聖潔。壁龕兩旁的石板上各刻有三位天使。上面二天使在祈禱,中間的二天使在奏樂,下面的二天使則在擺設香爐。

這一層共有圓柱六根,壁龕左右各三根。右側緊隨天使的第一方石板上飾有生命之樹,第二方石板刻有一條七首龍,龍上方有一貞女在祈禱,並有“聖母踏龍頭”中文銘文。第三方石板刻有一具骷髏和一把鐮刀,象徵死亡;骷髏躺卧在地,為二箭所穿,一箭刺入腰間,另一插入肋骨之間,並有“念死者無為罪”的中文銘文。二方柱間的第四方石板上則是一頂冠,為交叉的雙箭所刺穿。

這一層緊挨天使的左邊第一方石板上刻有生命之泉,第二方石板有一艘三桅船在海上破浪前進;船上方為海上之星童貞聖母。其旁的一方石板上為一鬼頭女身妖魔,象徵世上的誘惑。魔鬼被箭所穿,卧地呻吟;中文銘文為“鬼怪誘人為惡”。在方柱間的第四方石板上刻有一鴿。

這一層的石壁之下均有較小的石壁雕刻。向牌坊望去,自左至右依次是:神門(鴿之下方)、當地的罌粟花和荔枝花(魔鬼下方)、七分枝的燭台(生命之泉下方)、聖杯和紗布覆蓋的聖餅(骷髏下方),以及鮮花環繞的窗門(棘冠下方)。這層兩端各有方柱五根,最後邊的柱刻有含笑獅子一隻。

其下一層共有三扇大窗門和四位耶穌會聖徒。中間的窗門兩旁有石刻棕櫚樹。向牌坊望去,自左至右為:聖弗朗西斯·博爾吉亞、聖伊格內修斯·洛約拉、聖弗朗西斯·沙維爾和聖路易斯·沙維爾的塑像之下鐫有字母S,即聖徒之意;二人均於1662年被封為聖徒。聖弗朗西斯·博爾吉亞和聖路易斯塑像之下鐫有字母B,意為受教皇宣福禮之亡故者;二人在其塑像奉祀於牌坊之上時尚有未被封為聖徒。博爾吉亞於1634年受宣福禮,其塑像可能在此之後祀於牌坊之上。聖弗朗西斯·博爾吉亞直至1671年才被封為聖徒,聖路易斯於1605年10月10日受宣福禮,1726年被封為聖徒。

牌坊底層有鐵栅門三道。主門上刻有教堂的名稱,即聖母院。另外二門上方鐫有I. H. S. 字母,意為“救世主耶穌”。基石上的題刻為:

“1602年澳門城虔誠為童貞大聖母興建。”

大三巴教堂的日本工匠

喬瓦尼·尼古勞神甫(簡稱科拉神甫),是日本繪畫學校的創建人。他在1560年出生於意大利薩萊諾附近的諾拉。1577年12月入耶穌會,1581年4月8日乘賴斯·馬戈斯號離開里斯本前去果阿。1582年4月26日與另六位耶穌會士,其中包括著名的利瑪竇,離果阿去澳門。他們於6月14日抵馬六甲,8月7日到達澳門。尼古勞神甫畫過一幅耶穌基督圖,此圖係1583年2月弗朗西斯科·帕里奥神甫為教堂向其定購。尼古勞神甫並在澳門設立了一所繪畫學校。

1583年7月14日,尼古勞神甫乘船去長崎,於7月25日抵達。1601年在有馬設立了一所學校,1603至1613年在長崎又開辦了另一所學校。尼古勞神甫非但是一位畫家,而且善於製作機械器件,如鐘、樂器和竹管風琴等等。耶穌會的若昂·羅里格斯曾送給德川家康將軍奇巧的自鳴鐘一座,據說是尼古勞神甫所製。自鳴鐘除報時外,還能顯示日期,以及日、月之運行。德川家康十分喜愛西洋自鳴鐘,並將鐘安放於富士味(Fushimi)城堡的塔上。

17世紀初,基督徒被逐出日本,於是尼古勞神甫與他們一道於1614年去澳門。尼古勞神甫死於1626年3月16日,畢生繪畫授徒不輟。他葬於大三巴教堂中的聖靈禮拜堂的旁邊。

來澳門的尼古勞神甫的日本弟子中有大竹曼西奥。大竹於1807年在日本加入耶穌會,1614年避難於澳門,死於1615年1月20日,葬在聖米迦勒聖壇附近。另一日本弟子奇川佩德羅,又名佩德羅·若昂,1585年入耶穌會,可能於1614年來澳門。於1622年11月28日死於澳門。還有一弟子田手烏於1590年入耶穌會,1627年11月16日死於澳門,葬於教友安德烈·平托和奇川佩德羅墓碑之間的聖米迦勒聖壇入口處。

尼古勞神甫傑出的弟子是雅各布·內瓦,又名雅各布·努雅,中國名為倪一誠(譯音)。1579年出生於日本,父為中國人,母為日本人。在天草的志岐神學院學習,年青時即從居住在天草的尼古勞神甫習西洋畫。雅各布後被派往中國傳教,於1601年至澳門。在澳門為大三巴教堂繪製了一幅聖母升天圖和一幅一萬一千殉道貞女圖。教堂被焚後,又為重建的教堂製作圖畫。

1602年,努雅去北京,作為耶穌會傳道候選人留居北京。他精於繪事,所繪之聖母懷抱聖嬰基督圖被利瑪竇呈獻中國皇帝。1604年聖誕節時,此圖公開展出。據利瑪竇說,中國人對這一幅圖畫和其他圖畫深表驚訝,認為無可比擬。在此之前,中國人一向認為他們自己的繪畫獨一無二。努雅於1606年返回澳門。此後努雅一直在中國和澳門從事繪畫,死於1638年10月26日,時年58歲。他在南昌做見習修道士期間為教堂繪製過耶穌和聖母圖。南昌的基督徒都有圖像的複製品。1609年,他成為耶穌會士。1623年12月的耶穌會士錄說他身體虛弱無力,然而他仍再活了15年多才死於澳門,葬於大三巴教堂中的聖米迦勒聖壇附近。

日本使團

耶穌會鑒察亞歷山大·瓦格利納諾於1582年計劃組織日本使團前往羅馬和里斯本。九洲大名小村澄忠、乙供曾林和間洽信均同意派兩青年人伊藤曼西奥和千千輪足格爾為其代表,並由二童子胡利安·那考拉與馬蒂紐·哈拉陪同。耶穌會神甫迪奧戈·德梅斯基塔作為向導同行,瓦格利納諾神甫也有意隨行。

他們於1582年2月20日乘伊納西奧·二十四史利馬號駛離長崎,3月9日到達澳門,受到了D·里昂納多·德薩和澳督和阿爾梅達及耶穌會士之歡迎。他們下榻於耶穌會館,在澳門停留近十個月,在此期間讀書、寫作,演奏音樂、同耶穌會神甫交談。

1582年12月31日,他們乘坐聖地亞哥號到馬六甲,陪同的有神甫瓦格利納諾·梅斯基塔和奧利維拉·托斯卡內羅,以及一位耶穌會日本教友。數月後,他們抵達果阿,瓦格利納諾神甫被任命為當地的大主教,祇得留下;努諾·羅德里格斯代替其位置,陪同日本使團於1584年8月10日到達里斯本。

他們在葡萄牙和西班牙訪問了幾個城市後去羅馬,於1585年5月23日在羅馬受到教皇格里戈里十三世正式接見。

他們於1586年4月13日自里斯本返回,於1588年7月28日到達澳門,仍在大三巴教堂下榻,1690年6月23日,在瓦利格納諾陪同下返回長崎。

1582年日本使團離日時,基督徒在日本受到織田長信將軍的庇護。未及一年織田長信被殺,職位由其下屬將領豐臣秀吉替代。基督徒在豐臣秀吉治下繼續享受太平和繁榮。但不久情况發生變化,迫害開始。但日本使團返回時,豐臣秀吉同意接見他們,一同被接見的還有瓦格利納諾神甫,因為他是果阿總督的使節。

日後日本使者雖在九州一些大名的宮廷中講述西洋見聞和展示所帶回的各種器物,但無法將其經歷讓全國知道。事實上,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們返回後的二百年中,日本組織乎完全處於封閉狀態之中。日本使團雖鼓勵教皇將日本明確置於耶穌會教區之內,並獲得成功,但不久,事實上連耶穌會士都被禁止進入日本。

日本使團中年青使者都加入了耶穌會,其中著名的為1663年殉道的朱利安。前此,毛里奧於1612年自然亡故。米格爾後來脫離了耶穌會。馬蒂紐在澳門教授日文終其一生。

聖約瑟神學院中的殉道圖

1579年2月5日值得牢記。這一天是日本基督教史上最輝煌的一日。26位信徒用鮮血實踐了他們的信仰。

他們殉道之地為西澤山,現稱殉道山。他們所行經的途徑現稱為殉道小道。他們被割去右耳,自浦紀見赤足步行一個月至長崎。

這是歷史上著名的一次殉道。

他們被豐臣秀吉判決。豐臣秀吉通常被尊為太閣。豐臣秀吉判決令中的理由是:

“此等徒衆均係以伎者之名來自菲律賓,居住於都,傳佈數年前即為我所嚴禁之基督教旨,着將彼等及凡皈依基督教旨之日本人一並懲處。”

澳門聖約瑟神學院中現存一幅他們的殉道圖。此圖作於1640年,耗費33帕特卡,費用由市政廳支付。

1981年,此圖由艾倫·布拉德福德在倫敦修復,修復耗資450,000港幣,費用由何鴻燊先生負擔。

殉道圖忠於史實。圖右為耶穌會本主教佩德羅·馬丁內斯及耶穌會士居住的耶穌會神學院院舍。佩德羅·馬丁內斯身旁有二人。該主教是這次殉道的見證人,並首先對其經過了報導。

在他的左側後面是一艘平底船,飄浮於長崎灣中。這艘船代表澳督費格雷多的船隻桑托·安東尼奧號。費格雷多也是這次殉道的目擊者。風平浪靜的海水象徵殉道者爭鬥和受苦之後,上天晴朗安祥的情景。

圖中十字架近處的劊子手手執長矛刺穿殉道者心臟,婦女用枕墊收集鮮血。前面,騎馬的武士監刑,跪地祈禱的基督徒代表四千虔誠的、哀哭禱告的徒衆。

一位婦女手指殉道者,向其子表明人們須為基督殉道,殉道者前面有兩個空十字架。

圖中央的天空中,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在給殉道者以鼓勵,並為他們打開天國之門。兩旁有飛翔的天使,在等待為這些鬥士加冕的時刻。

天邊的烏雲表示這一暴虐之恐怖。畫板上的顏色為深褐(象徵受難)和天藍(象徵暴風雨後的寧靜)。殉道者的面容十分安祥,毫無抽搐痛苦之狀。

前面兩個小十字架上之孩童,一為路易斯,12歲,一為安東尼,13歲。

圖中情景對比強烈。一方面是對暴虐殘忍所表示的恐懼,另一方面則是報以清白純真的笑容,以及對含苞未放的兩朵幼小花朵的英雄氣慨所表示的同情和讚美。

殉道者可分為六組:

(1)方濟各修士會六人。神甫佩德羅·包蒂斯塔、馬丁·德拉·阿森西奧恩和弗朗西斯科·布蘭科;教友弗朗西斯科·德聖米格爾和貢薩洛·加西亞;以及學習教士費利佩·德熱蘇斯。

(2)耶穌會士。教友三木保羅,以及後藤若昂和城西迪奧戈等二輔助人員。

(3)方濟各修士會口授教義者七人。科斯梅·布埃納文圖拉、加布里埃爾、椴木托馬斯、茨城保羅和烏丸萊昂兄弟,以及聖均瑟醫院區公所弗朗西斯科。

(4)方濟各修士會輔助人員六人。古崎米格爾及其15歲之子古崎托馬斯、保羅·若昂、馬蒂亞斯和廚師若阿金。

(5)二童子。茨城路易斯,12歲;安東尼奧,13歲。

(6)二新教徒。佩德羅助次郎和京都木匠弗朗西斯科。此二人在去長崎路上加入原先的二十四位殉道者一道。

兹將上面的殉道者略述如下:

(1)佩德羅·包蒂斯塔·布拉斯克斯(1549-1597),阿維拉人,48歲,哲學和神學博士,主教代表,麻瘋患者之神甫。

(2)馬丁·德拉·阿森西奧恩(1567-1597),,吉普斯誇人,30歲,塞維利亞修道院神甫。圖上銘文為“馬蒂紐·德盧格兹,比斯開瓦拉古耶扎人”。

(3)弗朗西斯科·布蘭科(1567-1597),加利西亞蒙特雷人,30歲,在墨西哥、菲律賓和日本等地的傳教士。

(4)貢薩洛·加西亞(1557-1597),葡屬印度巴塞因人,父為葡萄牙人,母為印度人,耶穌會在日本的口頭傳教士,在澳門從商7年,1588年7月3日在馬尼拉方濟各修道院宣稱信奉基督,日語流利,孟買教區創建人。

(5)費利佩·德熱蘇斯(1573-1597),墨西哥人,24歲,以前用名為弗朗西斯科·德拉斯·卡薩斯,聖咏隊的領唱,殉道第一人。

(6)弗朗西斯科·德聖米格爾(1544-1697),巴利阿多里德人,53歲,方濟各修道會會外教友,曾在羅馬、墨西哥、菲律賓和日本工作。

(7)茨城路易斯,小和良人,12歲,茨城保羅和烏丸萊昂之侄,耳朵被割後一路邊唱邊笑從容赴難殉道。

(8)出井安東尼奧,長崎人,13歲,父為中國人,母為日本人。

(9)小澤托羅斯,伊勢人,15歲,大阪方濟各修道院口頭傳教士。

(10)茨城保羅,小和良人,武士,受洗於耶穌會,生活貧苦,受京都方濟各修道院之庇護,幫助種稻、釀酒,扶貧濟苦,是一熱心使徒。

(11)馬蒂亞斯,都(現為京都)人,方濟各修道院輔助人員。官兵搜捕另一名叫馬蒂亞斯者未獲,自代殉道。

(12)烏丸萊昂,京都人,茨城保羅之弟,方濟各修道會之口頭傳教士,皈依基督前為一名和尚。圖上所書姓名為:“萊昂·卡蘭馬羅·德格拉薩。”

(13)布埃納文圖拉,京都人,方濟各修道院的口頭傳教士。

(14)木神原若阿金,大阪人,40歲,大阪方濟各修道會聖約瑟醫院醫師。

(16)椴木托馬斯,伊勢人,方濟各修道會口頭傳教士。他是一位藥劑師,免費為貧苦人治病9圖上所書姓名為:“托馬斯·達諾基丹克。”

(17)杵屋若昂,就都人,28歲,方濟各修道輔助人員,絲綢製造商。圖上所書姓名為:“若昂·基諾亞。”

(18)加布里埃爾,伊勢人,19歲,方濟各修道會口頭傳教士。圖上所書姓名為:“加布里埃樂·多德雷諾德·伊斯卡。”

(19)鈴木保羅,小和良人,49歲,方濟各修道會口頭傳教士,負責京都聖約瑟醫院事務。圖上所書姓名為:“小原王國,保羅·蘇奧克羅。”

圖中共有23名殉道者,僅有19人的姓名。其他4人為:

(20)竹屋科斯梅,小和良人,受洗於耶穌會,方濟各修道會的口頭傳教士,鐵匠。

(21)佩德羅助次郎,京都人,受耶利會神甫奥爾加蒂諾派遣幫助原先的那些殉道者,不幸途中被捕一同殉道。

(22)古崎米迦爾,伊勢人,46歲,弓箭匠,曾協助築造京都和大阪的方濟各教堂。

(23)弗朗西斯科,京都木匠。

圖中略去的三位耶穌會士為:

(24)若昂,五列島人,19歲,耶穌會口頭傳教士。

(25)城西迪奥戈,崗山人,64歲,耶穌會副主教。

(26)三木保羅,津之國人,33歲,耶穌會神學院學者。

長崎殉道者

“馬丁內斯主教擬往觀察殉道,但未獲准,祇得從其住所的窗口察看殉道者情况。殉道者慘死數小時後,他去察看刑場。見到殉道者為耶穌獻了鮮血,他跪下,名喚他們的聖名,作殉道彌撒講話,在上帝面前將自己托付給他們。隨後,他寫信給方濟各修道會馬尼拉大主教,通報他們已殉道,並應方濟各澳門一中國教區監護長之請另寫一信,證明方濟各會士及其同伴殉難的情形。

蘭德喬長官和西班牙人於4月到達馬尼拉。新總督弗郎西斯科·特略·德桑多瓦爾獲悉這一慘案後,遣使日本收取方濟各會殉道者的遺骸,並要求說明此案真相和作出今後西班牙船抵日本免受迫害的保證。使者於8月到達日本,擕帶一頭裝飾華美的大象,以及身穿與此相匹制服的大象看管人。太閣以禮接見,對自己的行為準備了嚴肅的辯解。太閣見大象表演出色十分高興,願將殉道者的骸骨與之交換,認為合算。不幸的是已無骸骨可以交換。監守殉道者遺骸的兵丁對於將遺骸肢解出賣並不認為是自私自利之事,他們早將遺骸肢解出賣,獲得厚利。因此,僅收回少量骸骨。遺骨裝箱後運往馬尼拉,但在海上失落。”

殉道事件發生後,許多日本和葡萄牙基督教徒每天都去不久便稱之為“聖山”的立俣向殉道者致敬,請他們代向上帝求情,並收集他們的遺骨。

根據日本習惯,殉道者的遺體須留在十字架上很長一段時間。這樣便迫使主教禁止教徒取走骸骨,違者逐出教門,同也迫使當局在刑場入口處配置護兵。但這些防範措施並沒有阻擋虔誠的基督徒前去盜竊骸骨。他們不斷盜去小片骸骨。在馬尼拉派遺的使者路易斯·納瓦雷特堅持下,豐臣秀吉九個月後允許將殉道者的遺骸移去,許多人蜂擁至聖山爭取骸骨。里瓦德內拉説:“等到使者自京到達長崎時,遺骸已所剩無幾,甚至十字架均已不見。”

四位仍然幸存的托缽僧在一艘葡萄牙大帆船甲板上目擊這場慘劇。被禁止離開住所的馬丁內斯主教自其窗口也目睹了這一慘劇。後來,他着手給羅馬準備了證明文件。其他人也對此慘劇有各自的論述。關於慘劇的傳聞也有較全的記載,其中包括據說發生於殉道者遺體留在十字架數月之中所出現的奇迹:

“往往是迅速將死者的屍體吃得僅剩骨頭的烏鴉在麥山上空飛旋,不動殉道者屍體;令人生畏的各色亮光在天空中出現,佩羅德·包蒂斯塔神甫從十字架上走下為日本人多次舉行彌撒禱告。”

傳教士被逐出日本

1614年1月27日德川家康下令所有傳教士離開日本,所有的日本天主教徒改皈自已祖先原有的宗教。

11月7日和8日,許多教士和基督徒分乘五艘大船離開日本,其中兩艘駛往馬尼拉,三艘去澳門和暹羅。

在馬尼拉的日本基督徒1592年有300人,1606年有1500人,1628年有3000人。他們在菲律賓建立了兩個城鎮,其中迪勞建於1592年,聖米格爾建於1615年。

1636年,嫁給葡萄牙人的日本婦女及其子女共287人被流放至澳門。有一名叫約翰·帕切科的日本人,1668年3月8日出生於澳門,曾在聖伊格內修斯神學院學習,1694年被任命為牧師,死於1725年4月4日,葬於大三巴教堂。死亡登記上葬於大三巴教堂中有姓名的日本人共25人。

大天使聖米迦勒聖像

遵照德川家康1614年1月27日頒布的旨令,所有傳教士均被逐出日本。曾在日本創辦兩所西洋繪畫學校的耶穌會神甫喬瓦尼·尼古勞將他的弟子帶走,在澳門大三巴神學院繼續辦學,聖母院(通稱大三巴教堂)於1835年1月26日焚於大火。聖米迦勒聖像幸免於火。據稱此聖像是他們所繪,現存於聖約瑟神學院中。

大天使米迦勒是衆所週知的帶領天神同明亮之星及其徒衆戰鬥的首領。他的名字為“彼那同上帝”之意。他的形象是一與地獄之龍戰鬥的勇士,胸前有一小小的聖母像。

聖像的模樣頗像日本武士:東方式的眼睛、武士的彎刀和鎧甲、頭盔上有光芒四射的光環。日本畫工選取武士的形象為聖像的模型並不足怪。

大天使的姿態猶如與一無形之敵爭鬥,但可以猜出這一無形之敵乃是在大天使右足近旁噴出熊熊火焰的地獄之龍。

大天使左足下面若沒有安放耶穌受難像的聖骨盒,則將被認為是一位東方武士鎮守佛寺山門持刀的怒目金剛。

聖骨盒中為何有耶穌受難像?這祇能假定它代表教會神學學者的這一概念:上帝告誡明亮之星對耶穌造人之事要尊崇,而明亮之星卻反叛了上帝。

這座以上帝之名為名的城市有着令人驚奇的東西方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的融合。這座城又是以佛教媽閣娘娘之名命名的城市。聖米迦勒是天下各教的庇護神。

聖米迦勒節是9月29日。

遺骨保存於澳門的日本殉道者

遺骨均已混雜,但均保存路環島上的聖方濟各教堂之中:

 

殉道者姓名

殉道地點

日本名

1.華纳·泰薩法克西

有馬,1613.10.7

高橋華納

2.佩德羅·基埃因

有馬,1614.11.22

久安佩德羅

3.佩德羅·廷塔羅

八代,1609.1.11

真鳥寅太郎佩德羅

4.托梅·沃雷奇

有馬,1613.10.9

川上托梅 

5.若昂·内西

生丹1609.11.14

仁志若昂

6.馬爾·费阿克西達

有馬,1613.10.7

森田馬爾達

7.若昂·塔頓

 

 

8.萊昂·泰阿西達

有馬,1613.10.7

森田營衛門萊昂

9.雅各布·泰阿西達

有馬1613.10.7

森田哈科(沃迪奥戈)

10.若昂·塔菲奥爾

八代,1609.2.4

服部若昂       

11.西芒·塔杰達

八代,1603.12.8

武田吾兵衛西芒

12.托梅·瓦達·塔巴耶 

有馬,1613.1.28

遠田托梅

13.萊昂·基塔

有馬,1612.8.22

喜多左衛門萊昂

14.朱格爾·芬赫芒

平户,1624.3.6

山田喜也門米格爾

15.馬爾塔·沃達

有馬(北岡)1613.1.23

遠田馬爾塔

16.雅各布·沃達

有馬(上岡)1613.1.23

遠田哈科沃      

17.托梅·邁泰提

八代,1609.2.4

三石托梅

18.伊内斯·廷格洛

八代,1603.12.9

武田伊内斯

19.莱昂·塔普米達

           

        

20.若阿金·瓦塔馬比

態本,1606.8.26

渡邊次郎左衛門若阿基姆

21.胡斯托·韋達

有馬(北岡)1613.1.28

遠田胡斯托

22.華纳·塔杰達

八代,1603.12.9

武田華納

23.米格爾·瓦塔馬比

有馬,1612.7.25

渡邊(伊藤)米格爾

24.保羅·達杰多米

有馬,1613.10.7

武富保羅

25.馬蒂亜斯·瓦塔纳比

有馬,1612.7.25

渡邊(伊藤)馬蒂亜斯

26.路易斯·米納米

八代,1603.2.11

南路易斯

27.馬達倫納·泰阿西達

有馬,1613.10.7

森田馬達倫纳

28.若昂·誇戈

長崎,1622.8.19

揚戈若昂

29.多明戈斯·若熱

長崎,1619.11.18

若熱

30.加西亜神甫

 

 

31.迪奥戈·基賽

    

 

32.瑪麗亞·馬達倫納

八代,1603.12.9

馬達倫納

33.米格爾·米圖阿熱

八代,1609.2.6

三石米格爾

34.華納·坎誇扎基

 

 

35.安德里奥·扎卡塔西

有馬,1613.10.7

高橋門多阿德里安

36.迪奥戈·坎古格米

       

加賀山迪奥戈

37.托梅·塔馬基希

口之津,1614.11.22

寺町托梅

38.萊昂納多斯·馬加塔西

  

 

39.埃斯特旺·米塔萊

 

 

40.萊昂·達傑多米

有馬,1613.10.7

武基近衛門萊昂

41.托梅·米特阿米

有馬,1613.14. 

鬆岛托梅

42.佩德羅·蒂圖羅

       

        

43.若昂·納科

 

 

44.胡斯托·沃達

有馬,1613.1.28

遠田胡斯托

45.托梅·韋格納比

福岡,1614.3.24

渡邊托梅

46.若昂·米納米

八代,1603.2.11

南若昂

47.達米昂·塔馬基奇

山口,1605.8.16

山口達米昂

48.本托·塔巴雅

 

 

49.保羅·達杰多米

有馬,1613.10.7

武富保羅

50.馬達倫納·米諾爾米

八代,1603.12.9

南馬達倫納

51.伊納西奥·塔

 

 

52.西芒·維利鳥

 

 

53.维森特

 

 

54.弗朗西斯科·托拉米

廣岛,1624.2.16

富山弗朗西斯科

55.霍拉奥·布戈

野津,1588

仲霍拉姆

56.加斯帕·内克西         

1609.11.14

賀原西加斯帕

57.烏樂蘇拉·内克西

1609.11.14

西烏爾蘇拉

>58.馬蒂亜斯·沃達

有馬,1613.1.28

遠田馬蒂亜斯

59.雅各布·康諾誇·休基羅

澳门,1627.11.12

古西忠次郎雅各布

 

越南殉道者

在聖骨櫃中,除日本殉道者外,還有交趾殉道者的骸骨:

    60. 多明戈斯   65. 貝内迪克托       70. 馬里尼奥
    61. 托馬斯     66. 馬蒂紐           71. 佩德羅·丹 
    62. 佩德羅     67. 阿戈什蒂紐       72. 維森特
    63. 卡約       68. 伊納西奧         73. 安德烈,交趾的首要殉道者
    64. 若昂       69. 菲隆戈蒂斯

所有的聖骨櫃都存放在大三巴教堂中的聖方濟各聖堂口。

大三巴教堂1835年1月25日焚於火。1835年2月3日殉道者的骸骨被移至聖安多尼堂,同月19日又遷至天主堂中安放於聖餅堂地板下。1937至1938年天主堂重建,殉道者的骸骨遷至聖餅堂後面樓上一小室中。骸骨已雜亂,無法辨清。

殉道者的骸骨一直存於聖餅堂樓上小室中,至1974年10月4日遷至路環島聖方濟各堂神學院,1976年9月遷至島上的聖方濟各堂。

日本神學院

澳門聖伊納爵神學院是一位日本神甫和一位耶穌會殉道者所建。日本神甫保羅·多斯·桑托斯出資約三千兩,耶穌會殉道者弗朗西斯科·帕切科用這一筆款項於1623年建立這所神學院。

帕切科神甫是加西亞·洛佩斯和瑪麗亞·博爾熱斯·德梅斯基塔之子;1565年出生於葡萄牙利馬角。1592年乘船去印度,從印度至澳門,後又去日本。從日本被召回後,任澳門大三巴神學院院長(1604-1609)。1612年返回日本,兩年後被逐至澳門。1615年再回日本,1622年被教皇任命為日本教區主教和耶穌會首領。

1625年被捕,次年被活活燒死,同時受難者還有若昂·巴菖蒂斯塔·左拉和巴爾塔薩·德托羅斯二位耶穌會神甫,一位高麗耶穌會士,九位教外日本人,以及林燮·佩德羅、貞鬆加斯帕、辛田紀保羅和均左久若昂等四位日本耶穌會士。這15位殉道者於1867年7月7日受到教皇庇護九世的讚揚。

根據C. R. 博克瑟的記載,伊納爵神學院創辦人保羅·多斯·桑托斯曾捲入下述日葡糾紛。

1634年8月1日,桑托·安東尼奥號旗艦在洛波·薩爾門托·德卡瓦略率領下駛離澳門前往長崎,雖路遇颶風,但於8月底到達長崎。

“桑托·安東尼奧號這艘孤船抵港後,葡萄牙人遭遇到的麻煩並不因此而結束。船上一名商人赫羅尼莫·路易斯·德戈維亞輕率地帶了一封信。這封信是澳門一個日本神甫保羅·多斯·桑托斯寫給一個在長崎的日本人,向其催討債務的。信被口岸官員查出。戈維亞不幸被捕投入監獄。最後,於次年10月被判火刑處死。查出這封信後,長崎當局即致函澳門議事會,要求將保羅·多斯·桑托斯遣去印度或遣送至與日本無法通信的其他地方。這一要求受到關心對日貿易的葡萄牙人的有力支持。保羅·多斯·桑托斯雖極力反對,但仍被遣送去印度支那教區。然而,數月後,他又回到澳門。1635年澳門的法官曼塞爾·拉莫斯致函總督要求斷然下令將此日本神甫遣送去交趾,因為長崎當局不會容忍受到玩弄的。這一年在長崎的葡萄牙人被禁止公開佩帶念珠和十字架,澳門教區代理主教強烈譴責他們屈從這一禁令。他還誣稱居住在日本的許多葡萄牙人的子孫公開收納日本婦女和叛教婦女為妾,這些葡萄牙人的子孫都沒有受過洗等。”

博克瑟在注腳中說:

關於此事,日本人最為惱怒的是,保羅·多斯·桑托斯是在募集錢財供養在澳門的十二名日本青年基督徒,以便日後暗中將他們遣返日本傳教,而無視幕府發佈的旨令。

澳門議事會委員會洛帕·薩爾門托·德卡瓦喬、曼努埃爾·德塞凱爾、多姆·貢薩洛·達席席瓦、安東尼奧·德奧利韋拉·阿拉尼亞、若熱·巴斯蒂安·格雷戈里奧·德莫賴斯·薩爾門托、曼努埃爾·阿多德索薩、弗朗西斯科·路易斯·萊亞爾、熱羅尼莫·里貝羅、曼努埃爾·卡爾代拉·洛博和洛倫索·貢薩維爾斯等人於1634年10月5日寫信給日本當局,博克瑟將此信翻譯如下:

河內水野時期即有禁令不許為在這些地區暗中活動的神甫傳帶信件、單據或補給物。同時,澳督及其他人也簽署了文件表示願遵守這一禁令。今年,克里斯托旺·保羅神甫寄過數函,對此我們極為遺憾,在這一點上,我們沒有正當道理可言,深感內疚。

“上述保羅神甫的信件是用日文寫的,付與一澳門之日本人轉交赫羅尼莫·路易斯,囑其將信件帶去長崎遞交中屋又右衛門和加賀帥兵衛。赫羅尼莫·路易斯認為是一日本人寫的。倘若他知道信件是保羅神甫的,由於澳門禁止此種信件往來,他是會拒收這些信件的,即使收了,其後也會將信件扔進海中的。從這一點上看,以及他將這些信和其他葡萄牙人的信件都上交給港口官員,都可表明他是無辜的。我們知道,這仍不足證明合法合理,這祇是我們的一點說明而已,我們不想引出更多的爭論。”

“至於保羅·克里斯托旺神甫,他的行為不像是一個神甫,顯係以經商為主,我們認為他是一個商人神甫。由於他是一個神甫,我們不便說他的壞話。因為他捲入了遣反旨令暗中傳遞信件一事,最好是將他流放印度,我們料想這可能是合乎諸位大人的旨令的。”

保羅·克里斯托旺·多斯桑托斯繼續資助聖伊格內修斯神學院,該院有日本修士學習,學習派去日本傳教。1622年自馬尼拉到澳門的西班牙籍方濟各修道會士胡安·馬丁·克利門特神甫提到這所日本和交趾青年人接受神職訓練的神學院。

1762年,耶穌會士被逐出日本。1775年8月5日澳門主教亞歷山大·佩德羅薩·吉馬良斯上書葡萄牙國王說,由於日本已經鎖國,請國王允准將保羅·多斯·桑托斯的遺產自大三巴神學院遷至聖約瑟神學院。當時聖約瑟神學院在培養中國教區傳教青年。這一要求在1783年瑪麗一世女王給D ·亞歷山大·戈維亞主教的信中得到批准。

葬於大三巴教堂的日本人

托巴·瑪麗亞·比庫尼(Toba Maria Bicuni)。她被逐出日本,並葬於耶穌堂(Jesus)靠近佈道講壇的側廊。

路易斯和利諾(Luis and Lino)。他們葬於萬聖堂(The 10,000 Virgins)的側廊。兩人均為“多朱庫”,這個日本詞的意思是客人或房客。C. R. 博克瑟(C. R. Boxer)解釋說:

“耶穌會吸收新成員唯一可能的來源是多朱庫或多舒庫,他們成為傳教士的教義講授者、侍僧、教學司事等,並且瓦利格納諾(Valignano)神父坦白承認,他們確實承受了當時的負擔和壓力。耶穌會從其對手佛教徒那裡把語言和思想接過來,因為多朱庫是執行修道院中普通日常職務的門徒或候補僧侶。雖然他們不懂拉丁文,並且有時對《教義問答手冊》祇略知一二,他們卻是最有希望的人才,如能在一所神學院中得到適當的培訓,就會成為傑出的新手。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就是根據這種認識接受教育的,如果他們期待能夠在適當的時候進入耶穌會的希望落空,他們可能被激怒,甚至會背教。主要的困難是他們不懂拉丁文,因為成年的日本人實際上不可能攻克這種語言,祇有那些從兒童時候起就學習拉丁文的多朱庫的才有希望達到耶穌會通常對其成員所要求的標準”。(1)雷吉納·佩雷拉(Regina ereira)。她於1648年9月7日去世,葬於大三巴教堂。

一位日本婦女,加斯帕爾·巴爾博扎(Gaspar Barbosa)的母親,1648年1月去世,也葬於大三巴教堂。

瑪麗亞·迪亞斯(Maria Dias),1649年11月3日去世,葬於佈道講壇的前面。

托馬濟亞·達科斯塔(Tomásia da Costa),日本人,巴托洛梅烏·達科斯塔(Bartolomeu da Costa)教友的母親,1652年10月7日葬於加斯帕爾·巴爾博扎(Gaapar Barbosa)的母親先前所葬的墓穴。

馬爾塔·索瓜(Marta Songua),1654年4月10日去世。

瑪麗亞·費爾南德斯(Maria Fernandes),希翁·多諾(Xivon Dono醫生的姑媽,1655年3月10日去世。

一位日本婦女,耶利會見習修道士安東尼奧·羅德里格斯(António Rodrigues)的母親,1655年8月10日去世。

安德雷·古薩基(Andér GusaKi),希祖貝·多諾(Xizube Dono)的兒子,1658年6月19日去世。

保羅·沙羅貝·多諾(Paulo Xarobe Dono),1670年10月5日去世,他的妻子伊莎貝爾·若澤(Isabel Jozze)於1685年1月10日去世。

莫尼卡·若澤(Monica Jozze)葬於大三巴教堂。

莫尼卡·皮雷斯(Monica Pires),1687年1月17日去世,她的姐姐熱羅尼馬·皮雷斯(Jeronima Pires)比她先去世。

萊昂納達·達豐塞卡(Leonarda da Fonseca),1688年9月15日去世。

耶穌會的路易斯·德·阿爾梅達(Luis De ALMEIDA)

耶穌會的路易斯·德·阿爾梅達大約在1525年生於倫敦,1583年在日本去世。在天草群島(AmaKusa Islamds)的首府本田(Honda)為他建立了一座紀念碑。1967年10月在長崎舉行墓碑落成儀式,墓碑上雋刻有如下的碑文:

“路易斯·德·阿爾梅達,醫生和傳教士。1567年到達長崎的第一個葡萄牙人! ”日本大分(Oita)最大的醫院也以他的名字命名。

阿爾梅達是一位醫生、傳教士和商人。他與日本關係密切。因為他把歐洲的醫學介绍給日本人。他是那個國家最偉大的傳道者之一。

他也同澳門有聯繫,因為他在那裡接受授任的神父聖職。

耶穌會的一位巡視員亞歷山大·瓦利格納諾(Alexander Valignano)於1579年7月7日乘坐萊昂內爾·德·布里托(Leonel de Brito)司令官的船前往日本,並於7月25日到達口野津(Kuchinotsu)。這位巡視派遣四位耶穌會教友前往澳門,接受神父這一聖職的授任。他們是弗朗西斯科·拉貢納(Francisco Laguna),弗朗西斯科·卡里恩(Fran-cisco Carrien),米格爾·瓦斯(Miguel Vaz)和路易斯·德·阿爾梅達。他們乘坐同一條船,並由耶穌會的梅爾基奥爾·卡爾內羅(Melchior Carneiro)主教在大教堂授任神父聖職。

他們乘坐東·米格爾·達·加馬(Don Miguel de Gama)的船返回日本,並於1580年7月到達長崎。

葡萄牙人“策劃侵犯”中國

1606年重建大三巴教堂與日本人入侵廣州之間的聯繫不可能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在澳門的日本人歷史上這一奇怪事件的背後存在着一些事實,C. R. 博克瑟(C. R. Boxer)和蒙塔爾托·德·熱蘇斯(Montalto de Jesus)把這些事搜集起來。(2)博克瑟的叙述記錄下這一時期:

“1606年。這一年多穆·迪奧戈·德瓦斯康塞洛斯(Dom Diogo de Vasconcelos)成功地進行了一次遠赴日本的航行,這次航行之所以值得注意,還因為目睹了荒謬地認為外國人會入侵廣州所引起的恐慌。充滿敵意的廣州人控訴多穆·迪奥戈和耶穌會徵募日本的基督教徒僱傭兵,與澳門的葡萄牙人及荷蘭人相配合,來侵略中國! 這種萬分緊張的恐慌祇是在費盡周折、並且在一位中國耶穌會教友在廣州監獄中被折磨致死之後,才有所減輕”。(3)蒙塔爾托·德·熱蘇斯作了解釋:。

“中國人極其多疑,並且總是容易受一些排外的危言聳聽者欺騙,現在甚至被人引導到把教堂錯誤地當作堡壘的地步--誤會可能來自修建大三巴教堂的不尋常的情况。一天,所搭的席棚突然拆掉,鐘聲歡樂地響起來,公衆蜂擁前去仔細觀看漂亮的建築物,而在那一天以前,這座巨大的建築物被小心地隱蔽起來,不讓公衆看見;而工人是日本人這一事實可能使中國人關於秘密修建了一座巨大堡壘的猜想顯得十分可信。另外,在青洲(Ilha Verde),耶穌會修建了一座教堂,中國人認為那是堡壘;並且,當宗教爭論發生時,耶穌會的教區長在這場爭論中說服別人同意自己的觀點,中國人惡意地認為,他是打算徹底改革並征服中國。

為了防御目的而修建城牆證實了這種懷疑。謠傳葡萄牙人擬定了對中國的侵略計劃,並且修築了一些堡壘--人們這樣稱呼教堂--後1606年要在海岸設防。甚至暗中傳說,一位耶穌會會士卡塔內奥(Cataneo)已經被選為皇帝……

很快再次燃起怒火;一位中國學者在一篇關於外國入侵的文章中,用惡毒的筆調譴責卡塔內奥是一位覬覦王位者,說他事先擬好計劃,訪問從澳門到北京的中國各主要城市,去熟悉帝國的陸路和海路以及語言和風俗習氣,並且獲得很多信徒,他祇是在等待早已從葡萄牙派出的強大的艦隊和來自日本和馬六甲的援軍--時刻盼望着的令人生畏的軍隊--使中國人成為奴隸,使錦繡王國落入野蠻人之手。在澳門,這篇文章廣為流傳,人們爭相閱讀,在中國人當中造成恐慌,他們逃往廣州……

澳門商業停頓,饑荒即將來臨。議事會派出一個級別很低的代表團向總督說明,少數商人具有擬定做夢也不敢想的計劃這樣的野心是十分荒謬的。由於允許少數中國人回澳門旁聽審訊並調查事實真相,廣州出現了煽風點火的情况;有人以一種愚蠢的借口,聲色俱厲地控訴說,海濤洶湧而來,冲垮了很多房屋,還有人強烈要求得到賠償,並且把卡塔內奧押解到北京去審判和定罪……

為了在公衆面前替自己辯護,卡塔內奥迫不及待地利用對他的指控來反對一位年輕的澳門傳教士馬丁內兹(Martinez)。這位對基督教徒充滿敵意的、背教的新受聖職的教士,在一場大的騷動中,譴責馬丁內兹是覬覦王位者的間諜和幫凶,為在那個國家舉行暴動做好準備之後,又在打算為預期到達澳門的外國軍隊充當響導,而這個時候,馬丁內兹剛剛從內地到達澳門……

由於總督進一步的嚴刑逼供和審問,馬丁內兹遭到殘酷的鞭打並被處以死刑。他已經遍體鱗傷,在帶往代表王權的法庭的路上斷了氣。於是總督命令地方軍事長官繼續派軍隊包圍澳門。這位精明的軍事長官認為,最好還是事先查清事實真相。他手下的一位官員到達澳門後就去神學院,要求面見渴望獲得天朝王位的著名的柯第良(Ko-ti-nion)。這位脾氣極好的神父讓他去圖書館,並且使他相信,那不是裝滿武器彈藥的火庫。柯第良指着圖書館裡的書籍說,那些書就是他打算用來征服帝國的武器。這位官員露出笑容,似乎不再感到害怕。柯第良再把他引入神學院學生正在安靜地學習的大廳內,並且說,他們將是在他指揮下作戰的軍人,並將幫助他登上王位。官員現在完全消除了疑慮,然後又去看了教堂,修道院和其他機構。他的報告使廣州當局醒悟過來,逐漸解除了武裝,恢復了平靜,繼續照常做生意”(4)

這些荒誕謠傳的唯一犧牲者是清白的耶穌會教友弗朗西斯科·馬丁斯(Francisco Martins),他成為中國第一個殉教者。

澳門的一場騷亂

1608年11月30日在澳門發生了一場涉及兩艘日本帆船的船員和葡萄牙軍人的嚴重騷亂。兩艘帆船都已抵達澳門,遺憾的是,其中一艘在附近失事。沒有記錄可以說明,為甚麼兩艘帆船的船員後來在澳門採取威脅的方式。

他們30至40人一伙,手持武器,在城內各處走來走去。這種傲慢蠻横的行為使很多市民感到害怕,他們要求當局把日本人趕出去。而市議員們卻寧可規勸日本人對自己的行為有所節制,並且穿上像中國市民一樣的衣服。

日本人拒絕服從這些要求。因此,城內發生了嚴重的騷亂。在衝突的過程中,澳門的審判官即法官受了傷,有一些日本人被殺害。

教堂的鐘聲發出警報,司令官即地方長官安德雷·佩索阿(André Pessoa)的帶着士兵到達發生戰鬥的現場。日本人迅速進入一所房屋進行頑抗;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投降了,事後在監獄裡關了不長的時間。但是,他們當中大約有40人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沒有參加騷亂的另一群50名日本人,躲在另外一所房屋內。若奧·平托·里貝羅·達·皮埃達德(João Pinto Ribeiro da Piedade)主教(1604-1626)和一些耶穌會會士進行調停。如果日本人投降,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和自由。他們中大部份人最後獲得自由,不過有一兩個頭目被投入監獄。

1609年安德雷·佩索阿乘坐聖母號商船前往長崎。他於當年7月29日抵達。與此同時,那些在澳門被殺害的日本人的親屬向春野武(Daimyo Arima Harunobu)提出申訴,並且要求他懲罰佩索阿。日本人擬訂了攻擊佩索阿的計劃。1610年1月3日他的船受到幾十隻日本船的攻擊。這隻攻擊力量得到1,200名武士的支援。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船上的葡萄牙人以為勝利在望,開始雀躍歡呼,這時突然一艘日本船發射的炮彈落入一個葡萄牙人正準備投擲出去的縱火罐旁,縱火罐點燃他腳下的火藥,火勢開始蔓延,無法控制。船長知道他和他的船員可能被俘,便下令燒毀火藥庫,結果商船發生猛烈爆炸,爆炸聲在離長崎很遠的地方都可以聽見! 商船被炸成兩半,並且很快就沉入深達32尺的水中。

在以後的兩百年期間,日本的潛水員試圖重新找到船上貴重的貨物,但是徒勞無功。1928年,後來又在1933年,潛水員找到一些物品:航海星盤,一門青銅大炮和其他東西,並從水下把它們帶回來。在澳門軍事博物館的聖弗朗西斯科總部,參觀者可以看到“聖母號”彈藥艙中的一枚大炮炮彈。

聖方濟各聖堂的聖骨

聖方濟各於1552年在上川島(Sancian Island)去世,他不朽的身軀被送到馬六甲,然後再送到果阿(Goa),安放在博穆熱蘇斯大教堂(Basilica of Bom Jesue)中供人瞻仰。

因為日本對天主教的迫害十分猖獗,耶穌會傳教士們寫信給羅馬教皇穆西奧·維提列希(Mucio Vitellesci),請求把聖者的聖骨送往日本。教皇同意這一請求,命令果阿的天主教雅科梅·德梅德羅斯(Jacome de Medeiros)割下聖者的手臂。他是在1619年4月27日遵命照辦的:“我們取出右臂從肘部到肩部的骨頭,並把它交給加布里埃爾·德馬托斯(Gabriel de Matos)神父帶到日本去。”聖骨是聖者的肱骨,長度為13厘米。

當時,日本的主教,耶穌會的迪奧戈·科雷亞·瓦倫特正在果阿,他是1618年11月4從葡萄牙到達果阿的。

聖骨被交給他。他於1619年5月20日乘船去澳門,並於7月18日抵達。聖骨保佑旅客一路平安。他們為了感恩,做了一個銀製的臂狀盒子來放聖骨。

因為迫害使主教不能前往日本,是日本人主教轄區代理人加布里埃爾·德·馬托斯神父在1619年當年把聖骨帶到日本。1620年1月15日,日本巡視員熱羅尼莫·羅德里格斯(Jeronimo Rodrigues)神父為了寶貴的聖骨寫信給穆西奧·維提列希表示感謝。

由於日本繼續進行迫害,把聖骨保存在那裡不安全。所以,1635年之前,聖骨又被送回澳門。博卡羅在1635年寫的文章中提到這一情况:

“從前那裡(在澳門)經常出現叫做颱風的巨大風暴,這種風暴把大樹連根拔起,猛烈地把人推倒在地上;但是,自從光榮的聖方濟各的手臂送往那裡之後,這種風暴現在已經很少出現”。(5)聖骨供奉在大三巴教堂已達二百年;當大三巴教堂於1835年被火燒毀時,聖母被送往聖安東尼教堂,後來又送往大教堂。聖骨供奉在聖約瑟教堂的聖約瑟聖壇上。它保存在純銀做成的貴重的聖骨箱內,該箱高72厘米,上面有這樣的題詞:“本聖骨箱是由安東尼奥·佩雷拉及其兒子和媳婦們在倫敦定做的,謹呈獻給澳門大教堂,1865年9月1日。”

1952年12月,聖方濟各的聖骨暫時送往馬六甲,在紀念聖方濟各逝世四百年之際供成千上萬的人瞻仰。1965年,應紐約大主教弗朗西斯·斯皮爾曼紅衣主教的請求,聖骨曾在美國短期展出。在新澤西州的紐瓦克(Newark)市,數十萬人前往瞻仰聖骨。1974年10月5日,聖骨被送往路環島的聖方濟各教堂(Church of st. Francis)

達佩尼亞·德弗蘭薩聖母教堂(西望洋聖堂)

這座教堂位於西望洋山的頂峰,可以眺望澳門、氹仔島、路環島、珠江、灣仔島和中國大陸。

根據牌坊上的題詞,達佩尼亞·德·弗蘭薩修道院是由奧古斯丁教徒於1622年修建的,題詞上說:

 

CONSTRUIDA

EM

1934-1935

DA

EM SUBSTITUIÇÃO

DA

PRIMITIVA CAPELA

EDIFICADA EM 1622

E

REEDIFICADA EM 1835

 

譯文是:

 

建於

1934-935年

用於代替

原來的教堂

原來教堂1622年建

並於

1837年重建

 

這座教堂與日本有關係。

1620年7月28日,小船聖巴托羅繆號在若熱·達·席爾瓦(Jorge da Silva)的指揮下,在從澳門至日本的商業航行中,遇上一艘荷蘭船,當時,另外3艘葡萄牙船也在那裡。荷蘭戰船開始向這3艘船開炮,但是這3艘船比較輕便靈巧,於是設法逃走。荷蘭戰船轉而向小船發起攻擊,向小船開炮,命令它投降。葡萄牙船員發誓,如果達佩尼亞·德弗蘭薩聖母拯救他們脫離這次危險,他們把船上的全部貨物都給她。他們準備放火燒掉小船,寧可與小船同歸於盡,也不願投降。最後,他們居然死裡逃生,並且抵達日本。

在返回澳門的途中,他們把錢交給聖奧古斯丁修道院院長弗里亞爾·奥雷利奧·科里托(Friar Aurélio Coreto)。市政廳提供了西望洋的一塊土地,在那裡修建了一座教堂。1622年4月29日,聖奧古斯丁修道院的新院長弗里亞爾·埃斯特旺·達克魯斯(Friar Estêvão da Crus)在新教堂中做彌撒。那裡還修建了一座堡壘。

博卡羅(Bocarro)在1635年寫道:

“達佩尼亞德·德·弗蘭薩聖母教堂(Nossa Senhora da penha de Franca)位於比剛才提到的燒灰爐堂聖母院(Nossa Senhora do Bom pasto)的堡壘更高的山上,那裡也有一個小堡壘,裝有兩門青銅小炮,每門小炮發射重量為7鎊的鐵彈”。(6)馬爾科·達弗洛在1638年說道:

“第二個堡壘叫做天主(Nostra Seignora de la penna de Francia),在它的牆內有一座同樣祈求神靈保佑的修道院,它有6門輕炮,發射6至8鎊的鐵彈”。(7)

蒙塔爾托·德熱蘇斯(Montalto de Jesus)說道:

“在澳門曾經修築堡壘是不容置疑的。在一份古老的法文手稿中,把澳門描述為在山腳下的海邊的一個地方,從前葡萄牙人在那裡修築了堡壘,堡壘內住有很多葡萄牙人。按照德吉內斯(De Guignes)的說法,佩尼亞(Penha)修道院最先是一個堡壘。《澳門記略》叙述說,葡萄牙人為了防御荷蘭人,完全根據一座已被拆毀的堡壘的設計修築了一座堡壘。拆毀堡壘的理由顯然就是修建圍牆、構築堡壘的僑民們現在同樣要考慮的理由,那就是中國人的擔憂。中國人極其多疑,並且總是容易受一些排外的危言聳聽者欺騙,現在甚至被引導到把教堂錯誤地當作堡壘的地步--誤會可能來自修建大三巴教堂的不尋常的情况”。(8)

蒙塔爾大批的叙述是不正確的。《澳門記略》中根本沒有談及1622年後重建佩尼亞(Penha)堡壘是為了抵御荷蘭人。所以,馬斯卡雷尼亞(Masoarenha)與此毫無關係。1623年之前,那裡存在的堡壘並未被拆毀,把堡壘的拆毀歸因於中國人的擔憂,純粹是想象出來的。

堡壘很久以前已經拆毁。

1927年1月,一個大理石聖壇放置在該處,那是安東尼奥·阿圖爾·德薩(António Artur d' Eca)捐獻的。

有空曠地的中間,在洛爾德斯聖母院(Our Lady of Lourdes)的洞室前,經常放置一塊鑲嵌着兩塊銅牌的大理石板。在銅牌上刻有多穆·若奧·保利諾(Dom João Panlino)的名字和紋章以及下面這些字:你進入你的天國。下面的銅牌上刻着這樣的題詞:

 

A R Ω (9)

HEIC ADOVIESCIT

D. JOANNES. PAVLINVS. DE AZEVEDO. ET. CASTRO

MACAUNENSIS. EPISCOPVS

VIR. EXIMIA. IN DEVM PIETATE

MOREM. PATRIAE. ET. LAVDEM. EMERITVSQVI. ANNOS. NATVM. LXVI

MACAI. VITA. EXCESSIT. XIII KAL. MART.

MDCCCXVIII

PAX. TIBI. ET GAVDIA. CAELESTIVEM

 

題詞的下面部份是:

 

O CABIDO DA SE CATEDRAL DE MACAV

OFERECE E DEDICA ESTE MONVMENTO

 

題詞的上面部份是:

 

TRASLADADO EM 6-2-1923

PARA A VILA DAS LAGES DO PICO-ACORES

 

這些話的意思是:“基督:開始和終結。這裡長眠着澳門主教多穆·若奥·保利諾·德阿澤維多·埃·卡斯特羅(Dom João Paulino de Azevedo e Castor),一個對上帝十分虔誠的人,他以其生命的完善,以及對姐國的熱愛和獻身精神而著稱。他於1818年2月17日在澳門去世,終年66歲。安寧和進入天國的幸福伴隨着你”。

“澳門大教堂的牧師會奉獻此紀念碑,並為之舉行落成儀式。1923年2月6日轉讓給拉熱斯·多皮科一阿科內斯(Lages do Pico-Acores)”

這塊銅牌在中日戰爭期間丢失。

1835年,隨着女修道院的廢除,教堂成為公共財產。它被1835年8月5日的颱風毁壞。40名信徒向市政廳申請,對教堂進行管理和使用。1836年6月8日同意了他們的這一請求,直到上級可能作出決定為止。於是他們在1837年重建該教堂。1846年9月12日的皇家法令批准1836年參議院的決議,把教堂交給信徒。1909年,在面對教堂的空曠地北端,建立了聖靈懷胎的雕像。

從教堂的這塊空曠地,有兩個樓梯通往下面的空曠地,洛爾德斯聖母院的洞室就在那裡。這塊土地屬於若澤·馬里亞·德卡斯特羅·埃·巴斯托(José Maria de Castro e Basto)和他的妻子卡西米娜·德塞納·費爾南德斯·巴斯托(Casimira de Sena Fernandes Basto),他們把它贈送給多穆·若奧·保利諾·德阿澤維多·埃·卡斯特羅主教。1908年主教修建了一個5米高和5米寬的弓形門,在門的下面,是安放洛爾德斯聖母的大理石雕像的洞室。這尊雕像是熱那亞和維托里亞·斯皮諾拉·帕拉維希諾(Vittoria Spinola Pallavicino)贈送的。

在澳門的日本避難者

1685年3月10日,有人發現一艘日本帆船在澳門附近的馬卡里拉島(Macareira island)(從前叫做多穆·若奧島(Dom joão ilsand)擱淺。當葡萄牙當局前去查看這艘船時,他們還發現12名日本船員,這些船員跪在地上,舉起雙臂,祈求葡萄牙人搭救他們。船員們驚慌失措,十分饑餓。船上裝載着74大包煙草。

船員們被帶到澳門進行查問,但是,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日本人起初害怕自己會被抓獲他們的葡萄牙人殺掉。但是,他們得到豐富的食物,並且狼吞虎咽地吃掉這些食物,因為他們十分饑餓。這時,找來一位上年紀的日本婦女,讓她講日本話。但是,最初她也無法聽懂他們說些甚麼,因為她已經忘記了她本國的語言。慢慢地,她能夠弄清楚他們的經歷:

這些日本人生活在日本的伊勢(Ise),他們居住在一條叫做神館(Kamijashiro)的街道上。船長的名字叫田吹(Tafek),是這艘船的船主。船員們的名字是太郎兵衛(Tarobe),外間(Gempachi),銀財(Ginzabro),出四方(Diyomu),少財(Shoza),矢葺(Yafek),三喜盧(Sankiro),二郎(Jero)和十美(Jubi)。

般長花費1,500兩銀子建造了自己的這艘船,船上的煙草的成本是98張金票。船上貨物的一半歸船主所有,另一半歸船長僱用的船員所有。該船從伊勢(Ise)駛往長崎,但是途中遇到暴風雨,大部份貨物從船上落入海中。在以後接連5天中,因為氣候極其惡劣,天昏地暗,他們在船上彼此不能看見對方,11天後,他們抵達馬卡里拉島(Macareira island),葡萄牙人在那裡發現了他們。

葡萄牙當局決定把帆船帶到澳門,並且把船上的貨物清點造册,當他們回到帆船擱淺的地點時,他們大吃一驚,發現全副武裝的40名中國人已經接管了這艘船。因為他們沒有力量迫使中國人離開這艘船,他們就告訴中國人,政府命令3艘船和70個人把這艘帆船帶到澳門。這些中國人聽說大批武裝人員即將到來,就安靜地離去。帆船被帶到澳門,日本人由當局供給住房。

葡萄牙人認為這件事是天意的徵兆。他們在47年前被驅逐出日本,現在,在他們的照顧下,給日本人提供了安全的避難所,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重返日本,在那個國家佈講福音。

在這期間,中國人已經知道日本人出現在澳門,派出3名官員去詢問市議員和日本人。但是,這些官員對日本人的命運不感興趣,卻十分關心金銀和日本刀的下落。他們來到這座城市,給市議員們帶來很多麻煩。

當葡萄牙人決定把日本船員遣返回國時,他們發現日本船員沒有足夠的錢購買船隻。耶穌會會士請求市議會的幫助:住在大三巴學院(ST. Paul's Collge)並且是日本耶穌會大主教轄區代理人的菲利波·馬里亞·菲謝(Filippo Maria Fieschi)神父寫了一封信給市議會,並在信中提出如下建議:他與佩德羅·瓦斯·德塞克拉(Pedro Vaz de Sequeira)(10),若澤·皮涅伊羅·德法里亞(José pinheiro de Faria)和貝爾納多·達席爾瓦(Bernardo da silva)共同購買一艘船,並把該船提供給市議會,把日本人送回他們自己的國家。

但是,他們未能盡快地買到一艘船,佩德羅·瓦斯·德塞克拉提供他自己的名叫“聖保羅”的帆船。在支付旅途費用方面,菲謝(Fieschi)神父同意支付三份之一,皮涅伊羅·德法里亞支付其餘部份。當這件事情最後定下來時,日本船被拆卸成好幾部份,運到“聖保羅號”帆船上。曼努埃爾·德阿吉亞爾·佩雷拉(Manuel de Aguiar Perira)被挑選擔任船長。日本人在啟程離開澳門之前,市議員們送給他們新的絲質衣服。帆船終於在6月30日啟航,於7月3日抵達長崎。令葡萄牙人大失所望的是,不允許他們重開與日本人的貿易;但是,允許帆船上的日本人上岸回家。“聖保羅號”帆船於8月30日回到澳門。

日本船隻失事

1832年,一艘有14名船員的商船在從名古屋駛向東京的途中遭到嚴重破壞。祇有3名船員生還,他們是教友:岩吉(Iwakichi),28歲,弓吉(Kyukichi),15歲,乙吉(Otokichi),14歲。他們像漂浮在水面的船隻殘骸和貨物那樣,在太平洋上漂浮,最後終於到達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的夏洛特女皇群島(Queen Charlotte Islands)。

在以後的兩年中,他們經歷了很多艱難困苦,有一段時間,他們被抓獲他們的印第安人部落強迫從事艱苦的勞動。他們甚至失去了回到他們祖國的希望。

但是,1834年5月,屬於哈德遜灣公司的一艘英國船抵達夏洛特女皇群島。船長麥克尼爾(MacNeill)在同印第安人做生意時看見了這三個日本俘虜。他同情他們,並且把他們帶回自己的船上。到達溫哥華後,他委托該公司的麥克法倫(MacFarling)醫生保護這三個人,醫生答應幫助這些日本人返回日本。

他們搭乘一艘“鷹號”英國船離開溫哥華前往倫敦。在開往英國的途中,“鷹號”曾在夏威夷停靠,然後繞過南美的合恩角,駛抵倫敦。在倫敦城,日本人受到很好的接待。請他們遊覽城市,包括去白金漢宮,倫敦塔,威斯敏斯特教堂和聖保羅大教堂。

英國政府決定把日本人遣送回國,他們乘坐的是“帕爾默將軍號”,這是屬於哈德遜灣公司的另一艘船。該船經好望角駛往日本,於1835年12月抵達澳門。

在澳門,德國耶穌教傳教士卡爾·古爾兹拉夫(Karl Gulzlaff)(11)負責照料這些日本教友。他安頓他們住在他的家裡,直到關於教友返回日本的事情安排妥當為止。在此期間,他向他們宣講基督教。他向他的客人學習日語,並且成功地翻譯了約翰福音及3篇使徒書信。這對於古爾兹拉夫說來不是一信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都是地位低下的農民,並且祇有一個人會書寫。這些日本人講他們家鄉的尾納廖(Owairiyo)土語。卡爾·古爾兹拉夫的納翰福音譯稿終於在1836年完成,並在新加坡付印。在此期間,合衆國政府試圖與日本開展貿易,但收效甚微。

1837年7月,美國船“莫里森號”訪問澳門。卡爾·古爾並拉夫利用這一機會帶着這三個日本人登上該船。美國船於7月27日抵達東京。古爾兹拉夫請求讓這些日本人上岸,遭到拒絕。而日本當局卻向他出示1837年這一年頒佈的一項法令,該法令判處任何從國外回來的日本人死刑。也許因為談判惹得日方生氣,當局下令向“莫里森號”開火。船長並不泄氣認輸,而是從東京駛往名古屋。但名古屋的強風使他無法抛錨。船繼續往南向鹿兒島(Kagoshima)駛去。“莫里森號”再次遭到海岸炮火的攻擊,不得不向公海駛去。

3名教友在親眼看見自己的祖國及其城鎮、山脈、樹林和湖泊之後,不得不回到澳門避難。他們後來的情况如何?誰也不知道! 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成為耶穌教徒,同中國婦女通婚,娶她們為妻,隱姓埋名地在澳門的中國社會中生活。有些人說,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搭乘“莫里森號”去了美國。至於約翰福音的譯本,著名的美國傳教士海普伯恩(Hepburn)牧師在新加坡發現了這個譯本,它被用於把聖經翻譯成日文(1880-1888年)。

所有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3名地位低下的日本人1832年在海上遇險。

上帝的安排是多麼不可思議!

 

小雨譯

 

〔註〕

(1)根據博克瑟:《17世紀的澳門》

(2)C. R. 博克瑟《從阿馬孔來的大船》(里斯本,1959年),第70頁,以及蒙塔爾托·德·熱蘇斯《歷史上的澳門》(澳門,1926年),第69頁。

(3)C. R. 博克瑟,前書,第70頁。

(4)蒙塔爾托·德熱蘇斯,前書,第69-74頁。

(5)C. R. 博克瑟《17世紀的澳門》,第38頁。

(6)C. R. 博克瑟,前書,第18頁。

(7)前書,第72頁。

(8)蒙塔爾托·德熱蘇斯,前書,第69頁。

(9)A=阿爾法,意思是“開始”;Ω=亞米茄,意思是“終結”;R=“基督”,那就是說,“基督是萬物的開始和終結”。

(10)佩德羅·瓦斯口德塞克拉是葡萄牙駐日本大使(1644-1647年),貢薩洛·德塞克拉·德索薩(Goncali de Sequira de Sousa)上尉的兒子。從1657年至1659年,他還在印度,在路易·德門東薩·富爾塔多(Luis de Mendoca Furtado)手下,在海上艦隊服役,1659年參加從荷蘭人手中奪回廣州的戰鬥,以及爲保衛交趾(Cochin)再次與荷蘭軍隊交鋒的戰鬥。後來他定居澳門,被任命爲司令官即地方長官。他在1698-1699年和1702-1703年曾兩次出任公職。他的兒子安東尼奧·塞克拉·德諾羅尼亞(António Sequeira de Noronha)在1711-1714年也成爲澳門的司令官。司令的兒子曼努埃爾·德卡馬拉·德·諾羅尼亞(Manuel de Camara de Noronha)在1743年獲得高貴騎士這一貴族稱號。

在澳門和香港,仍然還有很多姓諾羅尼亞的人,他們可能是這個家族的後代。

還有另外一個曼努埃爾·德卡馬拉·德諾羅尼亞,他是1631-1636年的澳門司令官。關於貢薩洛·德塞克拉大使的情况,參看C. R. 博克肖的《1644-1647年貢薩洛·德寒克拉·德索薩克上尉出使日本記》,澳門,1938年。

(11)卡爾·古爾兹拉夫出生在德國北部波美拉尼亞省(Province of Pomerania),現在該省已經歸還給波蘭。當他23歲時,他乘船去印度尼西亞的巴塔維亞(Batavia)(雅加達)。他在那裡學習華語,馬來語,還學習了一點日語,但是他不在那裡佈講基督敎。後來他乘船去泰國,在那裡學習泰語,並且把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翻譯成泰語。他於1835年12月30日到達澳門,他的妻子在那裡開辦了一所學校。他仍然對自己沿中國海岸線的“聖經航行”感興趣:他去過滿洲;在朝鮮,他訪問過濟州(Cheju)和冲繩(Okinawa)。他還從那裡去了臺灣,臺灣更多地被稱爲福摩薩。

他在香港去世,並葬於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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