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清實録》澳門史料編年

黃啓臣 輯錄

國學大師梁啟超説過: “治科學者——無論其為自然科學,為社會科學,罔不恃客觀所能得之資料為其研究對象”(《中國歷史研究法》)。確實如此。俗話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缺乏資料,科學研究就無從進行,就不可能撰寫出科學的著作。

有鑒於此,為了推動澳門歷史的深入研究;也為了迎接1999年澳門的主權回歸,現將我長期通讀共有4363卷的《清實錄》摘抄出來的關於澳門歷史的史料匯編出來,供研究澳門歷史專業人員或愛好者使用。

我所讀的《清實錄》,是中華書局於1985-1987年出版的本子,讀者使用時需要查對原文者,可查對原版本。

我這裡所匯編的史料是按清朝的年代順序編排的,即從順治元年至宣統三年(1644-1911),希冀方便讀者和研究者使用,故曰《清實錄》澳門史料編年也。

〔順治四年八月初九日(1647.9.7)〕户部議覆兩廣總督佟養甲疏言,佛朗西國人寓居濠鏡澳,以其携來番島貨物與粵商互市蓋巳有年,後深入省會,至於激變,遂行禁止。今督臣以通商裕國為請,然前事可鑒,應仍照故明崇禎十三年禁其入省之例,止令商人載貨下澳貿易可也。

 

(《世祖順治實錄》卷33,頁275)

 

〔順治八年七月十一日(1651.8.26)〕定廣東官兵經制。(……)香山澳各設參將一員,水師一千名,中軍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

 

(《世祖順治實錄》卷58,頁460-461)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八日(1718.3.9)〕兵部覆議。廣東廣西總督楊琳疏言,(……)惟有和蘭西一族凶狠異常,且澳門一種是其同派,熟悉廣省情形,請敕督、撫、關、差諸臣設法防備。或於未入港之先,查取其火炮,方許進口。或另設一所,關束夷心,每年不許多船並集,祇許輪流貿易。臣查外國夷商,利與中國貿易,而夷商懾服有素,數十年來沿習相安,應聽其照常貿易。將該鎮所請查取火炮,另設一所關束,輪流貿易之處,無庸議。請於夷船一到之時,令沿海文武官弁,晝夜防衛,使其懾服,無致所失。(……)得旨: 依議。西洋人之處,著俟數年,候旨再行禁止。

 

(《聖祖康熙實錄》卷277,頁716-717)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十九日(1718.3.20)〕兵部覆議。廣東廣西總督楊琳疏言,澳門夷船往南洋貿易,及內地商船往安南貿易,臣面奏請旨,不在禁例,應如所請,仍行該督嚴飭地方文武巡查。如有澳門夷人,夾帶中國之人,並內地商人偷往別國貿易者,查出照例治罪。如該管官盤查不實,徇情疏縱,從重治罪。從之。

 

(《聖祖康熙實錄》卷277,頁719)

 

〔雍正元年十二月十七日(1724.1.12)〕禮部議覆。浙閩總督覺羅滿保疏奏,西洋人在各省,起蓋天主堂,潛住行敎,人心漸被煽惑,毫無裨益,請將各省西洋人,除送京效力外,餘俱安插澳門。應如所請。天主敎堂改為公所,誤入其敎者,嚴行禁飭。得旨: 西洋人乃外國之人,各省居住年久。今該督奏請搬移,恐地方之人,妄行擾累,著行文各省督撫,伊等搬移時,或給予半年數月之限,令其搬移,其來京與安插澳門者,委官沿途照看送到,毋使勞苦。

 

(《世宗雍正實錄》卷14,頁251)

 

〔雍正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725.2.3)〕禮部議覆。兩廣總督孔毓珣疏言,西洋人先後送到廣東者,若盡送往澳門安插,濱海地窄難容,亦無便舟令其歸國。廣州省城為洋舶聚泊之所,應將各省送到西洋人,令其暫住省城之天主堂。其年壯願回者,令其陸續附舟歸國,年終造冊報部。年老有疾不願回西洋者,聽其居住省城天主堂,不許各處行走,行敎誦經。其外府之天主堂,俱改為公所,素日誤入其敎者,俱令改易。應如所請。從之。

 

(《世宗雍正實錄》卷27,頁419)

 

〔雍正三年二月初一日(1725.3.14)〕兵部議覆。兩廣總督孔毓珣疏言,廣東香山澳,向有西洋人來貿易,居住納租逾二百年。今户口日繁,總計男婦多至三千五百六十七名,大小洋船近年每從外國造船回澳,共有二十五隻,恐致日增,請將現在船數作為定額,除朽壞重修之外,不許添置。西洋人頭目,自彼處來更換者,許其存留,其無故前來之人,仍令隨船歸國,不許容留居住。俱應如所請。從之。

 

(《世宗雍正實錄》卷29,頁430)

 

〔乾隆四年九月十六日(1739.10.18)〕兩廣總督馬爾泰題報,(……)乾隆三年分(……)外夷若哥等,因運米於三年二月二十八日被風漂至澳門海面。又,呂宋國番弗浪西咕等因貿易被風壞船,於三年八月初八日,漂至澳門海面。節據各該地方官詳報,俱經前督臣鄂彌達先後批行布政使,飭給口糧撫恤,發遣回國。得旨: 該部知道。

 

(《高宗乾隆實錄》卷101,頁521)

 

〔乾隆八年十一月十二日(1743.12.27)〕吏部議覆。原署兩廣總督策楞等疏稱,廣州一府,省會要區,東南緊接大洋。前已奏設香山、虎門二協,而文員未有專屬,防範難周。又澳門番夷,亦宜嚴密彈壓。請將肇慶府同知,移駐前山寨,稽查出入海船,兼管澳夷,歸廣州府管轄。其原管捕務,歸肇慶府通判兼理。又將香山縣縣丞移至澳門,專司民番詞訟,屬該同知管轄,再照理瑤同知之例,給與把總二員,兵丁一百名,在香山、虎門兩協內各半抽撥,並酌撥巡緝船隻,添建衙署營房,鑄給印信。應如所請。從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204,頁633)

 

〔乾隆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1748.7.21)〕兵部等部會議。兩廣總督策楞題覆,東省前將廣州府海防同知移駐前山寨,香山縣縣丞移駐澳門,並抽撥汛口弁兵。請嗣後澳內地方,以同知縣丞為專管,廣州府香山縣為兼轄。其進口出口與內洋事件,則以專守汛口,與駕船巡哨之把總為專管,同知為兼轄。至番、東、順、香四縣捕務,仍令該同知照舊兼轄,所有各衙署兵房,俱應添建,佔用民地,照例給價等語,均應如所請。從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317,頁212)

 

〔乾隆十三年十月初三日(1748.11.23)〕諭軍機大臣等。岳濬所奏辦理澳門夷人啞嗎嚧等致死李廷富、簡亞二兩命,問擬杖流,請照夷法安插地滿一折。李廷富、簡亞二,既死無可證,所據僅夷犯一面之詞,觀其始初狡賴情形,必另有致死根由。且夷人來至內地,理宜小心恭順,益知守法,乃連斃內地民人,已屬強橫,又復棄屍入海,希圖滅迹,尤為兇狡,自應一命一抵。若僅照內地律例擬以杖流,則夷人鷙戾之性,將來益無忌憚,辦理殊屬錯誤。況發回夷地,照彼國之法安插,其是否如此辦理,何由得知? 設彼國竟置之不問,則李廷富、簡亞二兩命,不幾視同草菅乎? 此案已傳諭該部飭駁,另行究擬。如該犯尚未發回,着遵駁辦理;倘已趁船起觲,着一面聲明緣由報部,一面曉諭夷人,以示警戒。嗣後如遇民夷重案,務按律定擬,庶使夷人共知畏罪奉法,不致恣橫滋事,地方得以寧謐,岳濬着傳旨申飭。

 

(《高宗乾隆實錄》卷326,頁385-386)

 

〔乾隆十四年三月初六日(1749.4.22)〕諭軍機大臣等。據碩色奏稱,澳門番夷啞嗎嚧等,打死民人李廷富、簡亞二一案,尚未審結,夷目唩嚟哆,輒將啞嗎嚧等附搭洋艘,照依本國夷例,押發地滿地方,安插受罪,理應追回審究,但地滿遠隔重洋,勢難即獲,啞嗎嚧等毆死竊盜,罪不至死,可否邀恩照夷例完結,免其追拿等語。凡外夷久居內地,馭之之道,必當輕重適宜,恩威並濟。如本無大敵,而有意刻核搜求,招怨啟釁,固為不可。若既干犯國憲,因恐其生事,如息優容,夷人罔知禮法,由此益加驕縱,必致犯案漸多,是欲圖省事而反以滋事也。今此案辦理,已覺示弱外夷,但既經遠颺,勢難復行追獲,祇可就案完結。嗣後遇有此等案件,必須執法處置,使夷人知所敬畏,不宜稍為遷就。至碩色平日為人,雖稱安靜,未免流於畏葸,今甫經到任,即為此奏,其居心之苟且退縮若此,何以伸國紀而戢外夷,並傳諭申飭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336,頁620)

 

〔乾隆十四年五月十三日(1749.6.27)〕刑部等衙門議覆。署兩廣總督岳濬奏稱,廣州府屬澳門地方,有李廷富、簡亞二兩人潛入夷人家,被啞嗎嚧、哆呢捉獲毆斃,乘夜棄屍入海等語。查外夷貿易內地,自宜遵守法紀,而啞嗎嚧等敢於逞凶,應令該督緝獲懲治,並該夷目有無賄縱,嚴審定擬。得旨: 此案啞嗎嚧等致死民人李廷富、簡亞二,棄屍海中,雖據供因盜竊毆斃,而夷人等復為之質證,安知非扶同袒徇,另有致死別情。乃該督碩色等,僅照律擬以杖流,且今彼國自行安插,經部兩次駁詰,誠為允當。但念該夷目向來尚屬守法,而逃回之啞嗎嚧等既遠隔重洋,勢難追獲,如從寬免其提緝,照該督等所議完結。嗣後遇有此等案件,務宜詳細研鞫,執法懲究,不可徒事姑息,以長夷人驕縱之習,致滋事端。

 

(《高宗乾隆實錄》卷340,頁708-709)

 

〔乾隆十九年二月二十九日(1754.3.22)〕又諭。前據班第等奏,廣東濱海沙地,因南海等縣地大事繁,知縣不及分身勘丈,請歸駐紥澳門之海防同知管理,經部議覆准。今策楞來京,據奏: 南海、番禺、東莞、順德、新會、香山等六縣,沙地案件甚多,最難清理。若歸澳門同知專管,則六縣道里遼闊,不特地方官藉端推諉,吏胥乘機舞弊,且紛繁拮據,於該同知管理洋船事務,轉恐有誤等語。在班第等原奏,意在就簡,但於該地情形,既有未便,自當隨時籌酌,不可拘於成議。着將南海等六縣沙地,仍歸各該縣照舊管理,其改歸澳門同知專管之處,不必行。

 

(《高宗乾隆實錄》卷457,頁949-950)

 

〔乾隆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1757.4.10)〕户部議准。閩浙總督喀爾吉善、兩廣總督楊應璩會奏,(……)向來洋船俱由廣東收口,經粵海關稽察徵税,其浙省之寧波,不過偶然一至。近年奸牙勾串漁利,洋船至寧波者甚多,將來番船雲集,留住日久,將又成一粵省之澳門矣,於海疆重地,民風土俗,均有關係。是以更定章程,視粤稍重,則洋商無所利而不來,以示限制,意並不在增税也。將此明白曉諭該督、撫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533,頁720-721)

 

〔乾隆二十四年十月初三日(1759.11.22)〕諭軍機大臣等。新柱等奏,查審英吉利商人具呈訐控一案,詳細究詰,其中果有代作呈詞之四川人劉亞匾,現今供認相符等語。(……)着傳諭李侍堯,一面提出劉亞匾,並傳集在廣洋商,及該處保商人等;一面密傳洪任輝,毋令先期聞信潛逸。當眾傳宣諭旨,(……)因係夷人不便他遣,姑從寬在澳門圈禁三年,滿日逐回本國,不許逗留生事。(……)將此詳悉傳諭胡銓等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598,頁676)

 

〔乾隆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1766.1.29)〕軍機大臣等議覆。兩廣總督李侍堯奏,防範外夷規條: 一、禁止夷商在省住冬。查每東〔來〕貿易夷船,自進口以至歸棹原有定期,本不許潛留內地。近因行商等或有掛欠未清,以致該夷商等藉辭留寓省會,難免勾結生事。今該督請於銷貨歸本後,依期回國。即有行欠末清,亦令在澳門居住,將貨物交行代售,下年順搭歸國等語,係為立法制防起見,應如所請辦理。(……)至西洋人寄住澳門,遇有公務轉達欽天監,飭今夷目呈明海防同知轉詳督臣,分別諮奏之處,亦應如該督所請辦理(……)

 

(《高宗乾隆實錄》卷602,頁760-761)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九日(1760.5.14)〕兩廣總督李侍堯奏,粵東左翼鎮總兵,自移駐虎門,有稽查內河、外海之責。(……)又查香山縣屬老萬山,兀處大洋中,與澳門南北對峙,為來往商船停泊總匯,僅撥香山、大鵬二協營千、把、外委四員在彼遊巡,既難鈐束目兵,而上年把總竟有帶兵私回等弊。請於香山協左、右二營都司、守備中,每年輪派一員,前往督率巡防。得旨: 着照所請行。

 

(《高宗乾隆實錄》卷609,頁852-853)

 

〔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初十日(1766.1.20)〕諭軍機大臣等。聞佛朗機亞國巴姓專治外科,其人於今歲到廣東,在佛朗機行內,郎世寧等稱其願來京居住。着該督楊廷璋即派員照看,由驛送京,但不可令其驚懼。

 

(《高宗乾隆實錄》卷750,頁256)

 

〔乾隆三十一年九月初七日(1766.10.10)〕軍機大臣等議覆。兩廣總督楊廷璋奏稱,西洋人在效力者,其鄉信往來,向係澳門夷目,或在省行商僱人代為轉遞。嗣經奏准,嚴禁行商腳夫等私行代遞,遇有公務,飭令夷目呈明海防同知,轉詳督臣分別諮奏,原未嘗阻其轉達。但自定例以來,閲今六、七年,未見有西洋人呈請轉達奏諮之事。此係該夷等未能明白例義,中懷疑畏,自行隔越。應請嗣後西洋人來廣,遇有願進土物,及習天文、醫科、丹青、鐘錶等技,情願赴京效力者,在澳門,則令其告知夷目,呈明海防同知,在省行,則令其告知商行,呈明南海縣,隨時詳報,代為具奏,請旨赴送進京等語。應如所請,俾得共效悃忱。至該夷人等通達鄉信之處,詢問傅作霖、劉松齡等,據稱: 向來西洋人所有書信,在廣東澳門者,俱由提塘遞至京城,交與欽天監收拆。其從京城寄至廣東者,亦由提塘遞送等語。查該夷人等,從前往來書信,俱經提塘轉遞已歷有年,並未見有違礙之處,似應循照舊例,交與提塘寄遞,並令其在廣省者,呈報海防同知及南海縣查收,將原封交與該省提塘遞至京城,送欽天監轉付本人。其在京夷人,亦令其將所寄書信,交與提塘遞至廣省,仍由同知、知縣查收,將原封轉寄行商夷目,該同知、知縣,亦隨時詳報總督衙門,以備查核。從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768,頁427-428)

 

〔乾隆三十三年七月初二日(1768.8.13)〕又諭。去年李侍堯奏,聞暹羅於前歲即與花肚番構兵,被花肚番將城攻破,該國王逃竄無蹤,現令遊擊許全查探虛實等語,其探問如何至今未據覆奏。近又聞暹羅為緬匪所併,昨緬賊遞與將文內,亦有管理暹羅之語。(……)粤東澳門等處,向為外番貿易之所,該國商船來往必多,着傳諭李侍堯,留心察訪該商內曉事之人,詢問該國近日實在情形,該國王現在何處,及暹羅至緬甸水程若干,陸程若干,遠近險易若何,逐一詳悉諮詢。如能約略繪圖,得其大概,亦可存備參酌,目下並非必欲由海道捷取,為此迂闊之計,且輕動舟師,經越外洋,恐島外遠夷妄生疑畏,自於事無濟。(……)但其事當出之審慎,辦與不辦尚在未定,李侍堯止宜善為詢訪,密之又密,切不可稍露圭角,致涉張皇。仍將詢得情由,即速據實奏聞。

 

(《高宗乾隆實錄》卷814,頁995-996)

 

〔乾隆四十九年十月初二日(1784.11.14)〕又諭。據士毅等奏,洋商潘文巖等不能防範哆囉羅瑪當家,任由蔡伯多禒來往勾通,情願罰銀十二萬兩等語,已准其認罰,並令將此項銀兩解交河南漫工充用矣。但羅瑪當家聽信內地民人遣洋人前往,殊干例禁。前因其究係微末洋人,不加治罪。今既不令議罰,所有番舶往來書信,自不應仍令管理。至蔡伯多祿延請西洋人由楚赴陝,係此案要犯,何以至今未獲? 該犯素與夷人熟悉,見緝拿緊急,自必仍逃往廣東,或竟在澳門藏匿。着傳諭孫士毅,即飭屬嚴密設法躡緝務獲,解京審辦,毋得日久疏懈,致令遠揚。

 

(《高宗乾隆實錄》卷1216,頁303)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十一日(1784.12.22)〕諭軍機大臣等。據孫士毅奏,西洋人書信往來,既有行商經手,即可隨時寄交,無庸另設專管。西洋人久住省城,以致滋生事端等語: 西洋人在粵貿易及進京行藝,向所不禁。其在省城居住,由來已久,但當嚴密稽查,勿使內地民人與之往來勾結。若因此次查辦,即不准西洋人居住省城,豈非轉示以疑怯,殊失撫馭外夷之道。況澳門距省城不遠,西洋人在省與在澳門有何分別? 現據畢沅奏,查有呢嗎方濟各,在渭南潛住,並據供有西洋人十名,往直隸、山西各省傳敎。此等西洋人,皆由廣東私赴各省。(……)現在查辦西洋人,彈壓搜緝,專交孫士毅一人妥辦,以葢前懲。若致稍有疏虞未當,朕必加倍將伊治罪,恐孫士毅不能當其咎也。將此由六百里各傳諭知之。

又諭。據畢沅奏,渭南縣屬油河川等處,徐宗福、韓奉材家,搜獲西洋人呢嗎方濟各,即范主敎及馬諾二名,並起獲洋字經本,畫像、書信等件,當加研訊。其呢嗎方濟各,係大西洋噫咑哩啞國人,在陝二十三年,從前有內地人蘇神甫,勾引由洋至廣,復由廣至山西、陝西傳敎。其馬諾一名,係澳門人,自動往西洋學習經典,仍回廣東,有陝西渭南縣人張多明我接到西安居住,後來又在渭南縣杜興智家內居住。(……)西洋人天主敎,於雍正年間,即奉嚴禁,不許內地人傳習。乃呢嗎方濟各等,初則為內地人勾引至廣,繼則紛紛潛至各省居住傳敎,時閲二十餘年,地則連及數省,各地方官,何竟毫無知覺?(……)則是該督撫查辦不力,漫不經心,將來別經發覺,惟該督撫是問。將此傳諭畢沅及劉峨等知之,畢沅摺並着抄寄閲看。

 

(《高宗乾隆實錄》卷1218,頁339-341)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二十日(1784.12.31)〕諭軍機大臣等。西洋人蔓延數省,皆由廣東地方官未能稽察防範所致。而各該省又復漫無覺察,以致潛匿各該地方。着再傳劉峨等,嚴行飭屬迅速查拿,毋得視為海捕具文,致稽弋獲。西洋人傳敎惑眾,最為風俗人心之害。除已獲解京之西洋人吧哋哩等,定案時,另降諭旨傳諭該處夷人外,現在各省神甫名目,尤當嚴禁。(……)總之此案皆由西洋人赴廣貿易,與內地人民勾結,以致潛往各省。該省自不能辭疏縱之咎。向來西洋人進京力者,尚須該省督撫奏明,允准後遣員伴送來京,原來不許其外出滋事。何以此次羅嗎當家竟公然分派多人,赴各省傳教?澳門距省甚近,地方官平日竟如聾聵,毫無覺察,定案時自有應得處分,倘嗣後仍有西洋人潛出滋事者,一經發覺,惟該督撫是問,即當重治其罪,不能復邀寬典也。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1219,頁347-348)

 

〔乾隆五十年四月二十一日(1785.5.29)〕又諭。据雅德奏,拿獲由江西赴閩傳敎之西洋人方濟覺,即咈蘭嘶噶,審訊堅供,與蔡伯多祿從未認識。現在派員將該犯解京歸案審辦等語,已於摺內批示矣。(……)其在逃之蔡伯多祿,為案內要犯。前屢經降旨,令各督撫嚴行緝拿,何以至今尚未就獲? 該犯係起意赴粵接引傳敎之一,自必尚在粵省、澳門一帶洋行潛避。着傳諭孫士毅留心訪查,購線密緝務獲,毋得視為海捕具文。若果訪在洋行藏匿,孫士毅即當傳集在粵之西洋人等,詳細開導曉諭,令其務將蔡伯多祿送出,或令設法辦理,總期必得。(……)將此傳諭孫士毅,並諭雅德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1229,頁481)

 

〔乾隆五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1786.7.24)〕諭曰。(……)兩廣總督孫士毅,粵海關監督穆騰額奏,粵海關管理總口七處,以省城大關為總滙,以澳門為聚集重地,向設防御二員分駐。其一切關税事務,於大關、澳門兩總口,又分為附省十小口,向由監督及兼管税務之督撫,分派家人,帶同書役管理。此外惠州、潮州、高州、瓊州及雷廉五總口,並分隸五總口之各小口四十餘處。監督亦分派家丁書役查察,仍每一總口委佐雜官一員約束。(……)得旨: 如所議行。

 

(《高宗乾隆實錄》卷1258,頁898-902)

 

〔乾隆五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1789.2.18)〕諭軍機大臣等。現在恰克圖閉關,不准與俄羅斯貿易。而大黃一種,尤為俄羅斯必需之物。(……)因思西洋等處,與俄羅斯境壤毗連,常通交易,恐姦商等見新疆業經嚴禁,難以偷越,又思從廣東海道將大黃私販出洋,偷賣與俄羅斯,希圖厚利,亦未可定。孫士毅目下尚未回省,着傳諭圖薩布與佛寧,務嚴飭各關口,實力稽查,不特內地姦商毋許有私購大黃出洋之事,即在澳門貿易洋行亦不得任其透漏夾帶。將此由四百里傳諭圖薩布、佛寧,並諭令孫士毅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1321,頁866)

 

〔乾隆五十四年十月十八日(1789.12.4)〕軍機大臣議准,兩廣總督公福康安奏稱,粵東地處海疆,若大黃任其出洋,勢必轉入俄羅斯境。瓊州一府,緊接外洋,應准商民等由省城佛山每年販賣五百斤往售,官為給票。如無官票及多買夾帶者,即嚴拿治罪。其西洋各國,每年每國不得過五百斤,飭令省城洋行,及澳門商人,將售賣大黃數目並賣與何國夷人,均於洋船啟棹之先,分晰列冊呈繳。(……)

 

(《高宗乾隆實錄》卷1341,頁1181)

 

〔乾隆五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792.1.17)〕前軍機大臣曰。郭世勳奏,澳門夷人呲哆盧戮斃民命審明辦理一摺。此案呲哆盧因鬥毆連斃二命,自應按例即行絞決。及摺內又稱: 澳門地方,民番謀故鬥毆等案,若夷人罪應斬、絞,騐訊明確,即飭地方官依法辦理等語。所奏太不明晰。呲哆盧既經按例絞決,是應絞之犯,何以又將夷人罪應斬絞之例,牽引聲敘? 該撫於此等審擬案件,何漫不經心,牽混若是耶? 郭世勳着傳旨申飭。

 

(《高宗乾隆實錄》卷1393,頁716)

 

〔乾隆五十八年正月十八日(1793.2.28)〕諭軍機大臣等。上年據郭世勳奏,英吉利國夷人啷啞等來廣稟稱,該國王因前年大皇帝八旬萬壽,未及叩祝,今遣使臣嗎嘎呢進貢,由海道至天津赴京等語,並譯出原稟進呈。閲其措辭,極為恭順懇摯。因俯允所請,以遂其航海向化之忱。(……)因降旨海疆各督撫,如遇該國貢船進口,即委員照料,護送進京。因思乾隆十八年,西洋博爾都噶爾國遣使進貢,係由廣東澳門收泊。其時兩廣總督阿里衮曾於海岸處所,調派員弁,帶領兵丁,擺齊隊伍旗幟甲仗等項,皆一體鮮明,以昭嚴肅。此次英吉利國貢船進口泊岸時,自應仿照辦理。(……)

 

(《高宗乾隆實錄》卷1421,頁12)

 

〔乾隆五十八年二月二十二日(1793.4.2)〕又諭。前據郭世勳奏,英吉利國遣使進貢祝釐,由海道至天津赴京,曾經降旨,以海洋風信靡常,該貢使船隻或於閩、浙、江南、山東等處近海口岸收泊亦未可定。(……)但外省習氣,非失之不及即失之太過,該督撫等因有此旨,辦理過當,跡涉張皇,竟似陳兵備御者然,不特該國使臣心懷疑懼,即地方民人,亦覺驚駭耳目,殊為未便。(……)再該國遣使赴京,或於貢船之便,携帶貨物前來貿易,亦事之所有。若在福建、江浙等省口岸收泊,該處非若澳門地方,向有洋行承攬之人,可為議價交易。且該國來使與內地民人語言不通,礙難辦理,着傳諭福建、浙江、江南三省督撫,先期行文廣東省,令郭世勳將該處行頭通事人等,揀派數人預備。如該國貢船於該三省進口時,帶有貿易貨物,即飛速行知廣東,令將預備之人,派員送到,以便為之説合交易。若該貢船在山東直隸進口,該二者距京甚近,毋庸調取澳門之人即可來京貿易,交四堂人代為經紀其事,較為近便。仍着該督撫諭知來使,以浙江等省向無洋行經紀,誠恐該國使人不曉內地語言,講論價值不能諳悉,或有虧折之處,特調取廣東澳門洋行熟手為之經理,公平交易,俾其得霑餘潤,以示懷柔體恤之意。將此各諭令知之。

 

(《高宗乾隆實錄》卷1423,頁39-40)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十九日(1793.9.23)〕諭軍機大臣等。現在譯出英吉利國表文內有懇請派人留京居住一節,雖然照料買賣、學習敎化為辭,但伊等貿易遠在澳門,即留人在京,豈能照料? 至於天朝禮法,與該國風俗迥不相同,即使留人觀習,伊亦豈能傚法?(……)設該國無知妄行,或於澳門小有滋擾。該處貿易之西洋人等,並非所屬,未必與彼一心,當先安頓在彼,使其各安生業,不致為所勾結,則英吉利即有詭謀,亦斷不能施其伎倆。(……)

敕諭英吉利國王曰。(……)至爾國王表內,懇請派一爾國之人,住居天朝,照管爾國買賣一節。此則與天朝體制不合,斷不可行(……)。若云爾國為照料買賣起見,則爾國人在澳門貿易,非止一日,原無不加以恩視,即如從前博爾都葛里雅、意達哩啞等國,屢次遣使來朝,亦曾以照料貿易為請。(……)外國人何必派人留京,為此越例斷不可行之請,況留人在京,距澳門貿易處所,幾及萬里,伊亦何能照料耶?(……)

又敕諭曰。(……)昨據爾使臣以爾國貿易之事,稟請大臣等轉奏,皆係更張定制,不便准行。向來西洋各國及爾國夷商赴天朝貿易,悉於澳門互市,歷久相沿,已非一日。天朝物產豐盈,無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貨物以通有無,特因天朝所產茶葉、磁器、絲斤,為西洋各國及爾國必需之物,是以加恩體恤,在澳門開設洋行,俾得日用有資,並霑餘潤。今爾國使臣於定例之外,多有陳乞,大乖仰體天朝加惠遠人撫育四夷之道。且天朝統馭萬國,一視同仁,即在廣東貿易者,亦不僅爾英吉利一國,若俱紛紛傚尤,以難行之事,妄行干瀆,豈能曲徇所請?(……)據爾使臣稱,爾國貨船,將來或到浙江寧波、舟山及天津、廣東地方收泊交易一節,向來西洋各國,前赴天朝地方貿易,俱在澳門,設有洋行收發各貨,由來已久。爾國亦一律遵行多年,並無異語。其浙江寧波、直隸天津等海口,均未設有洋行,爾國船隻到彼,亦無銷賣貨物,況該處並無通事,不能諳曉爾國語言,諸多未便。除廣東澳門地方,仍准照舊交易外,所有爾使臣懇請向浙江寧波、舟山及直隸天津地方泊船貿易之處,皆不可行。(……)爾國向在澳門交易,亦因澳門與海口接近,且係西洋各國聚會之處,往來便益。(……)從前俄羅斯人在京城設館貿易,因未立恰克圖以前,不過暫行給屋居住,嗣後設立恰克圖以後,俄羅斯在該處交易買賣,即不准在京城居住,亦已數十年,現在俄羅斯在恰克圖邊界交易,即與爾國在澳門交易相似。爾國既有澳門洋行發賣貨物,何必又欲在京另立一行?(……)又據稱,撥給附近廣東省城小地方一處,居住爾國夷商,或准令澳門居住之人出入自便一節: 向來西洋各國夷商,居住澳門貿易,劃定住址地界,不得逾越尺寸,其赴洋行發貨夷商,亦不得擅入省城,原以杜民夷之爭論,立中外之大防。今欲於附近省城地方,另撥一處給爾國夷商居住,已非西洋夷商歷來在澳門定例。況西洋各國在廣東貿易多年,獲利豐厚,來者日眾,豈能一一撥給地方住耶? 至於夷商等出入往來(……)自應仍照定例,在澳門居住,方為妥善。又據稱,英吉利國夷商自廣東下澳門,由內河行走,貨物或不上税或少上税一節。夷商貿易往來,納税皆有定例,西洋各國,均屬相同,此時既不能因爾國船隻較多,徵收稍有溢額,亦不便將爾國上税之例,獨為減少。惟應照例公平抽收,與別國一體辦理,嗣後爾國夷商販貨赴澳門,仍當隨時照料,以示體恤。

 

(《高宗乾隆實錄》卷1435,頁182-188)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1793.10.2)〕諭軍機大臣等。(……)再聞澳門有西洋尼僧,在彼梵修,各夷商俱極信奉,遇事聽指揮剖斷。未知英吉利夷人是否信奉? 如此尼僧,向不與英吉利一氣交結,可將以上曉諭夷商各情節,亦使之聞之,令其暗中作主。總之此事,與其事至而後圖維,不若先時而加防範,俾得該夷使不得行其貪利狡謀,方為妥協。

 

(《高宗乾隆實錄》卷1435,頁192-194)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三十日(1793.10.4)〕又諭。現在英吉利國貢使瞻覲事竣,於九月初三日,即令起程由內河水路,前赴廣東澳門,附該國貿易船隻,放洋回國,已派侍郎松筠沿途照料。所經過各省,須專派大員,營領兵弁,接替護送。直隸省着派慶成,山東省着派富成,江南省着派王柄,江西省着派王集、廣東省着派托爾寬。各該員務須迎至入境交界處,協同妥為照料管束。

 

(《高宗乾隆實錄》卷1435,頁194)

 

〔乾隆五十八年九月初七日(1793.10.11)〕諭軍機大臣曰。(……)松筠俟該貢使開洋後,即可回京覆命,長麟亦即赴粵遵照節次諭旨,密為妥辦。如該貢使即於定海開船由外洋旋國,不提再到澳門,固屬甚善,若提及欲仍至澳門暫泊,該處係西洋各國夷人貿易口岸,未便禁其前往。長麟務須由內地星速赴粵,自可趕在該貢使到澳門之前預為料理。此事係長麟一手經辦,較為熟諳。如此旨到時,長麟未經赴粵則已,若接奉前次令其赴粵諭旨,已將撫篆迎交吉慶,即從衢州一帶赴粵,於何處接奉此旨,即於該處轉回,與松筠、吉慶一同辦理,此為最要。又搭赴夷船情願進京當差之安納、拉彌額特二名,是否真係法蘭西人,抑係英吉利國人假托混入,長麟無從辨識。今詢之在京居住之西洋人羅廣祥等,據稱,安納、拉彌額特等二名,久在澳門居住,上年西洋人窴雲山等,自粵來京時,安納等即帶口信,欲覓便赴京效力。伊二人實係英吉利貢使未來之先即至澳門等語,所言亦難深信,並着長麟確切查訪,據實具奏,再行送京。(……)

 

(《高宗乾隆實錄》卷1436,頁199-200)

 

〔乾隆五十八年九月二十五日(1793.10.29)〕諭軍機大臣曰。松筠奏:(……)今據福康安稱,前在廣東時,即於黃埔地方查勘,本係該國貨船停泊之處。澳門轉無英吉利船隻。今松筠所言,竟屬知其一不知其二。松筠未曾到過廣東,於彼此情形,自未能熟諳。即長麟亦恐不能知悉。此次該貢使既欲於回國之便,到廣東黃埔地方,看視伊國貿易之人,祇好聽其自便。惟該使臣到黃埔時,着長麟遵照前次諭旨,不動聲色,先為密諭澳門西洋外國夷商,勿為夷使所惑,此為最要。(……)今松筠請令長麟在杭州省城見過使臣後,即馳赴粵省,該使臣由杭城前赴寧波置買茶葉、絲斤,再遲二十餘日開船放洋,長麟自必先到粵東,會同郭世勳預為籌辦,諸事得以從容,自當如此。

 

(《高宗乾隆實錄》卷1437,頁210-211)

 

〔乾隆五十八年十月十七日(1793.11.20)〕諭軍機大臣等。(……)本日覆據郭世勳等奏,貢使雖赴浙江,而貢船四隻先行到粵。長麟自必令該貢使等,仍由內地赴粤。不若即將現在貢船,令其等候裝載貢使等語,所奏恰與昨旨相符,自應如此辦理。且現據松筠等具奏,該貢使等懇請趕赴澳門,仍坐原船回國,並寫具夷書,即求發到澳門,交給船上夷人,令其等候,可見該貢使等,亦欲令原船在粤灣泊等候。今聞船隻未開,適如所願,想亦無可藉口。長麟務須帶同貢使,趱程行走,以便及早到粤,迅速放洋。

 

(《高宗乾隆實录》卷l39,頁223-230)

 

〔嘉慶年三月三十日(1802.5.1〕協辦大學士两廣總督吉慶奏,住居澳門之大西洋夷人禀稱,有英吉利夷船灣泊零丁洋,距澳甚近,欲登岸借居夷房,恐其滋事,懇求保擭,當即飭論英吉利夷船回國,毋登岸。澳門夷人情形安靜。得旨: 有犯必惩,切勿姑息,無隙莫擾,亦勿輕率。

 

(《仁宗嘉慶實錄》卷96,頁286)

 

〔嘉慶十年二月初七日(1805.3.7)〕谕軍機大臣等。據倭什布等奏,(……)近聞外洋貨船到粤,均有兵船護送,亦不镯英吉利國為然。必系因洋面不能肅清,自為守為之計。迨駛至澳門,已近內地口岸,或有竊掠之事,豈不贻笑外夷。該督等當嚴饬地方文武,整饬巡防,使澳門一帶商船停泊,得以安靜無虞。

 

(仁宗嘉慶實錄》卷140,頁912)

 

〔嘉慶十年十一月十二日(1806.1.1)〕前軍機大臣等。本日朕恭閲皇考高宗純皇帝實錄,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內,欽奉聖谕,以西洋人蔓延數省,皆由廣東地方官未能稽察防範所致。向來西洋人情願進京效力者,尚須該省督撫奏明允准後,遣員伴送來京,何以此次罗瑪當家,竟公然分派多人,赴各省傳敎;澳門距省甚近,地方官平日竟如聾聩,毫無覺察,自有應得處分。倘嗣後仍有西洋人潛出滋事者,一經發覺,惟該督撫是問,即當重治其罪等因。(……)可見西洋人等來至內地,授徒傳敎,為害風俗,早在聖明鉴察之中。粤省澳門地方洋舶往來,該國人等自內赴港貿易,与內地民人勾結,始能惑眾傳敎。如果粤省稽嚴密,何致私越內地乎?(……)嗣後着該督撫等,饬知地方官,於澳門地方,嚴查西洋人等,除貿易而外,如有私行逗留,講經傳敎等事,即隨時適禁,勿任潛赴他省,致滋煽誘。(……)

 

(《仁宗嘉慶實錄》卷152頁,1098)

 

〔嘉慶十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1808.4.19.)〕論內閣(……)兹據覆奏,劉啓正之母劉阮氏帶同伊孫劉秉銊並同回之工人尹秀赴香山縣投首,實因祖母年老,潛回看視,並無别項不法等情,其澳門夷人,亦無窩留逃習敎之事,等語。劉啟正家有老親,並不思回籍奉養,祇因躭戀在京家室,公然欲行冒籍,可謂不孝。至其課子過嚴,不特時加撲責,甚至鎖縶禁錮,迥出人情,亦屬不慈。且劉啟正屢次呈控,妄稱澳門夷人有窩留習敎等事,顯係不安本分之徒,前已遞回原籍,着交地方官嚴行管束。如再敢出外滋事,應即查拿,按例嚴治其罪。至劉秉銊身係職官,潛加原籍,實屬擅離職役,着照原議辦理。工人尹秀一並交親屬領回管束。

 

(《仁宗嘉慶實錄》卷193,頁554-555)

 

〔嘉慶十三年九月二十六日(1808.11.14)〕諭軍機大臣等。吳熊光等奏英吉利國地方被法蘭西佔一事。英吉利國夷人借稱大西洋國地方被法蘭西佔據,該國因與大西洋鄰好,恐西洋人之在澳門者被法蘭西欺阻貿易,輒派夷目帶領兵船前來幫護,所言全不可信,而且斷無此理。現在先後到船九隻,皆帶有炮械火藥等物,竟敢灣泊香山縣屬雞頸洋面,並有夷兵三百名公然登岸,住居澳門三巴寺、龍嵩廟,分守東西炮台,實屬桀鷔可惡。該督等現將該國夷船停止開槍,派員剴切曉諭,俟夷兵退出澳門,方准起貨,並稱該夷人若再延挨,即封禁進澳水路,絕其糧食。所辦尚是。(……)此時如該國兵船業經退去澳門則已,如尚未退出,吳熊光即 着遴派曉事文武大員,前往澳門,嚴加詰責。以天朝禁令甚嚴,不容稍有越犯。大西洋與法蘭西彼此構釁,自相爭殺,原屬外夷情事之常,中國並不過問。(……)至於中國外藩,自有一定疆界。試思中國兵船,從無遠涉外洋,向爾國地方屯紥之事,而爾國兵船,輒敢駛入澳門,登岸居住,冒昧已極。(……)看來竟係爾國夷人,見西洋人在澳門貿易,趁其微弱之時,意圖佔住,大干天朝厲禁矣。爾國臣事天朝,平素遣使進貢,尚稱恭順,乃此次無知冒犯,實出情理之外。本當即行拿究,姑先明白曉諭。爾若自知悚懼,即速徹兵開帆,不敢片刻逗留,尚可曲恕爾罪,仍准爾國貿易。若再有延挨,不遞法度,則不但目前停止開艙,一面當即封禁進澳水路,絕爾糧食,並當調集大兵,前來圍捕,爾等後悔莫及。

 

(《仁宗嘉慶實錄》卷201,頁681-683)

 

〔嘉慶十三年十月初一日(1808.11.18)〕諭軍機大臣等。前因吳熊光等奏,英吉利國夷兵擅入澳門,吳熊光等僅令停止開艙,若延挨不退,即封禁進澳水路,絕其糧食。所辦懦弱不知大體。(……)朕詳加披閲,稟內所敘之辭,多不恭順。如所稱該國王多泒戰船兵丁赴中國海面,若法蘭西國人來至澳門,預備防堵等語,殊不成話。該國王既知為中國海面,即不應派兵擅入。況法蘭西國夷人並未至澳門,何得藉辭越進?(……)

 

(《仁宗嘉慶實錄》卷202,頁687-688)

 

〔嘉慶十三年十月十二日(1808.11.20)〕諭軍機大臣等。粵東有英吉利國夷兵擅入澳門一事,特降諭旨,將永保簡調廣東巡撫,俾資協理。永保接奉此旨,著即由驛馳赴新任。此事先據吳熊光等奏稱,該國夷船九隻,駛至雞頸洋面,計有夷兵三百名,登岸居住,佔據東面炮台。本日又據稱該國夷船,續到四隻,夷兵連前共有七百餘人,一任逗留觀望,並未嚴行驅逐,竟不調兵防守,所辦錯謬已極,迭經降旨嚴飭。(……)

 

(《仁宗嘉慶實錄》卷202,頁690)

 

〔嘉慶十三年十月二十八日(1808.12.15)〕諭內閣。吳熊光奏,英吉利國夷船尚在澳門挨延觀望情形一摺。(……)英吉利夷兵進入澳門,佔據炮台,已有旨將永保調任廣東巡撫。本日據吳熊光五百里奏報,英吉利夷人現在情形,仍係一派空言,並未能將該夷人逐去,亦未見有調度。看來吳熊光一味軟弱,全不可靠。永保接奉此旨,即着晝夜加緊馳赴廣東,逕赴澳門督辦。朕專派永保前往,即係欽差。永保到省後,且無庸接管巡撫印務,惟專心辦理此事。諭知該夷人等,以爾等此次擅自帶兵進澳,佔據炮台,大屬冒昧,原應立加懲辦,姑念爾國向來臣事天朝,尚為恭順,是以不肯遞事剿除。現在大皇帝派我前來督辦,業將水陸各路官兵,調集若干。如果斂兵早退,將來尚可准貿易。倘遲回觀望,即當統領大兵,分路剿捕,爾等不但身被誅夷,並將來永遠不准朝貢貿易。

 

(《仁宗嘉慶實錄》卷202,頁700-701)

 

〔嘉慶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809.1.6)〕又諭。吳熊光於英吉利夷船擅入澳門,並不親身前往設法驅逐,業經照部議革識。

諭軍機大臣等。昨據吳熊光等奏英吉利夷兵全部退出澳門一摺。此次該國夷人自七月來至澳門,住守數月有餘,夷情叵測,必有所為而來,何以又無故而去,且所稱見聖諭嚴明,兵威壯盛,業已不敢抗違之語,所見係何諭旨,所派係屬何兵,並未一一聲報。(……)因何全行退出,有無預准開艙貿易之事,逐一奏聞。仍嚴切曉諭英吉利人,以爾等擅入澳門,實屬冒昧,斷不能仍准貿易。倘自知悔罪畏服,倍加恭順,於二三年後,再行懇請。彼時爾國貨船,亦祇准在澳門以外停泊,俟奏聞大皇帝候旨遵行。

 

(《仁宗嘉慶實錄》卷203,頁715-716)

 

〔嘉慶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1809.4.10)〕諭軍機大臣等。韓崶奏查閲澳門夷民安堵並酌籌控制事宜一摺。澳門地面,西洋人舊設炮台六座。其自伽思蘭炮台至西望洋炮台迤南沿海一帶,本有石坎,因形勢低矮,上年英吉利夷兵,即由此爬越登岸。今擬加築女牆一道,增高四五尺,共長二百餘丈。經韓崶查閲指示,該夷民目等歡欣願辦,應即令其克期興工,俾資防護。將此諭令知之。

 

(《仁宗嘉慶實錄》卷207,頁779)

 

〔嘉慶十四年四月二十九日(1809.6.11)〕諭內閣。(……)前此吳熊光在兩廣總督任內,英吉利國商船入澳,佔據東望洋、娘媽閣、伽思蘭三處炮台,雖向係西洋商人防守所設,但究在中國地面,即與闌入內境無異。吳熊光身任封坼,其咎已無可辭。本日據百齡查奏,上年七月二十一、二等日,該夷兵船來至雞頸洋面,八月初二日抵澳上岸,佔據西洋炮台。地方文武第次稟報。吳熊光批令照常防範。至十六日見該夷不退,諭令封艙。(……)彼時香山縣有澳內居民四散、澳夷乏食之稟,吳熊光總未親往查辦。該夷兵見無準備,將兵船三隻,駛進虎門,停泊黃埔。吳熊光因於九月初四日具奏,始派兵防範,並令碣石鎮黃飛鵬管帶師船,在省河一帶挽泊。至二十三日,該夷兵目又駕坐三板艇船,由黃埔至省城外十三行停住,求見總督,懇請代奏在澳寓住。吳熊光總未見面,祇令其回至黃埔候旨。(……)至十月初奉到諭旨,吳熊光僅檄調各標兵丁,在黃埔澳門駐紮防守,並未攻擊。至十六日恭宣諭旨,夷兵當即畏懼,情願撤兵,復求開艙。(……)

 

(《仁宗嘉慶實錄》卷210,頁820-821)

 

〔嘉慶十四年五月十九日(1809.7.1)〕又諭。軍機大臣會同長麟議覆百齡等酌籌民夷交易章程,分別應准應駁具奏,所議甚是。(……)其澳內西洋人,不准再行添屋。民人眷口,亦不准再有增添。引水船户,給照銷照,俱責成澳門同知辦理。夷商買辦,選擇殷實之人,始准承充。至向來夷貨到粵,皆由該國自行投行,公平交易,以順夷情。

 

(《仁宗嘉慶實錄》卷212,頁842)

 

〔嘉慶十九年二月十三日(1814.3.4)〕諭軍機大臣等。據給事中李可藩奏稱,(……)廣東民人多有潛入天主敎者,香山等縣婦女亦多入敎,更恐姦民潛蹤敎內,轉相引誘滋事等語。粵東粵西,地廣人稠,良莠不齊。兹又有匪徒潛匿拜會肆劫,亟應嚴密查。至香山、澳門一帶,地迫外洋,為夷人客居之所,近復傳習天主敎,久之亦恐滋患。現飭各省編查保甲,(……)俾其互相稽察,自行約束,有拜會入敎者,稟官究治,縱容者罪之。

 

(《仁宗嘉慶實錄》卷284,頁889)

 

〔嘉慶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1814.5.11)〕諭軍機大臣等。蔣攸銛等覆奏,(……)天主敎本傳自外洋,該夷人居住澳門,自習其敎,原可不必過問,惟該夷向內地民人傳授,則恐其煽惑流毒,此不可不嚴切申禁。一經查出不但將內地習敎之人,按律懲辦,其傳敎之西洋人,亦一併嚴懲。該督等總期張弛得宜,綏靖地方為要。

 

(《仁宗嘉慶實錄》卷288,頁938-939)

 

〔嘉慶二十年三月二十三日(1815.5.2)〕又諭。蔣攸銛等奏,酌定查禁鴉片煙章程,請於西洋貨船到澳門時,先行查驗,並明立賞罰,使地方官知所懲勸等語。鴉片煙一項流毒甚熾,多由夷船夾帶而來。嗣後西洋貨船至澳門時,自應按船查驗,杜絕來源。

 

(《仁宗嘉慶實錄》卷304,頁38)

 

〔道光五年五月十五日(1825.6.30)〕修廣東澳門關閘並演武亭,從總督阮元請也。

 

(《宣宗道光實錄》卷82,頁324)

 

〔道光八年八月十八日(1828.9.26)〕諭軍機大臣等。李鴻賓等奏稱,法蘭西國夷人十四名,並福建客民十二名,同搭福建廈門綠頭船,自越南國開行放洋,於六月二十三日駛至老萬山外洋寄碇。福建客民轉僱漁船先到澳門。該綠頭船舵工水手,於二十四日夜將夷人殺死十二名,另有二名鳧水逃走。一名已經淹斃,一名遇救得生,逃至澳門稟報。現將搭船之福建客民李生等十二名查獲,訊據供稱: 該綠頭船主名劉亞五,現住廈門,並不在船。其船上代管之人名吳捆、舵水林亞享等約五十餘人,該船尾刊刻源榮二字等語。該夷人被害處所,雖在黑水夷洋,並非濱海營縣所轄;惟該夷僱覓內地船隻,竟被舵水人等中途謀害,殊有關於國體。(……)著李鴻賓督飭水師提鎮嚴飭出洋舟師官弁於洋縣,一體迅速查拿務獲,毋任遠颺漏網。仍嚴飭水師官弁於洋面地方隨時實力巡察,毋致再滋事端。現已究出該商梢姓名及船尾書寫字樣,經李鴻賓等諮會閩省截拿。着孫爾準一面飭屬查拿劉亞五,根究該管事舵水人等姓名下落,按名悉數擒拿;一面督飭水師將弁於海洋及濱海營縣,一體盤詰截拿,務在必獲,勿稍疏縱。

 

(《宣宗道光實錄》卷141,頁155-156)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六日(1828.11.3)〕又諭。孫爾準等奏,拿獲在洋謀害夷人多命之首從凶犯,審訊大概情形一摺。(……)拿獲此案首從各犯吳滾等,審訊大概情形,諮會廣東督撫,委員帶同通事,將該夷護送至閩,以憑質對。該難夷現在澳門,飄泊餘生,隻身遠寄,必應加之體恤,焉有長途往返遞解之理! 所奏殊不曉事。着孫爾準等迅將現獲各犯解赴廣東,交交孝鴻賓等嚴審按律定擬具奏。其逸犯林贊成等,着督飭嚴拿務獲,歸案審辦。

 

(《宣宗道光實錄》卷143,頁198-190)

 

〔道光九年七月初七日(1829.8.6)〕兩廣總督李鴻賓等奏,遵議嚴禁官銀出洋,及私貨入口章程。(……)一、香山縣澳門地方,向許內地民人與各國夷商交易,與省城皆歸行商者不同,難以逐一稽查。現責成澳門同知,督率縣丞隨時稽查。凡與夷人買物,不許使用官銀,亦不許將官銀換給夷人,違者即行拘拿治罪。如該同知縣丞漫無查察,別經發覺,即行嚴參。

 

(《宣宗道光實錄》卷158,頁431)

 

〔道光九年十二月初五日(1829.12.30)〕諭軍機大臣等。李鴻賓奏,英吉利夷船延不進口,及曉諭防備各緣由等語。(……)該夷船仍然觀望,停泊澳門外洋,延不進口,輒敢摭拾前陳各條,嘵嘵瀆辯,語言不遜。該國貨船,每年在粵海關約納税銀六、七十萬兩,在該夷以為奇貨可居,殊不知自天朝視之,實屬無關毫末。

 

(《宣宗道光實錄》卷163,頁520-521)

 

〔道光九年十二月十六日(1830.1.10)〕諭軍機大臣等。朕聞(……)又鴉片流入內地,吸者日眾,鬻者愈多,幾與火煙相等,耗財傷人,日甚一日,皆由番舶裝載鴉片駛至澳門、廈門等處附近關津停泊,或勾通節差,暗中抽税,包庇進關,或巡哨兵役,遊奕往來,私為姦夷夾帶,代為發販。(……)若不究明弊源,嚴行查禁,不特徒滋紛擾,轉使作姦犯科之輩,益復無所顧忌。(……)至鴉片煙泥,則又以外夷之腐穢,潛耗內地銀兩。昨據李鴻賓等密陳,英吉利請改貿易章程,折內亦經籌議及此。該督等通達治體,深悉積弊,必須將如何截其來路,如何禁其分銷,外夷之詭譎不行,內地之銷耗胥免。期於言出法隨,不致徒為文告故事,有名無實,方為妥善。該督等素稱曉事,尚能仰體朕意也。

 

(《宣宗道光實錄》卷163,頁527-528)

 

〔道光十年十月二十四日(1830.12.8)〕又諭。據慶保等奏,查有英吉利國大班盼師,携帶番婦來至省城,到公司夷館居住。(……)經慶保等密飭文武官弁,留心防範彈壓。該夷等業將鳥槍搬去,水手散回,其炮位尚藏放夷館門內。並浼洋商代求稍寬時日,再令番婦回澳。現在嚴飭速將番婦押往澳門,炮位運回各船,妥為辦理等語。向例番婦不准來省居住,夷商不准坐轎進館,其携帶鳥槍炮位,止係外洋備防賊盜,尤不得私運進城。今該夷等擅違舊制,慶保等務當嚴飭曉諭,令其遵守舊章,嗣後不得稍有違犯,致干禁令。

 

(《宣宗道光實錄》卷178,頁789-790)

 

〔道光十一年三月初九日(1831.4.20)〕諭軍機大臣等。有人陳奏,廣東貿易夷人,日增桀驁。(……)澳門居民,半通夷語。其各洋行服役之人,及省城之開設小洋貨店,此內均易藏奸。更有匪徒練習快蟹船隻,為夷人運私偷税,賄通兵役,朋比為姦,俱應嚴密查拿,盡法懲治。

 

(《宣宗道光實錄》卷185,頁936)

 

〔道光十四年八月二十八日(1834.9.30)〕諭軍機大臣等。盧坤等奏,(……)本年六月內,有該國〔英吉利〕夷目律嘮啤來粵,稱係查理貿易事務,携帶眷屬,寄住澳門兵船。該夷目換船至省外夷館居住,當即飭令該洋商查訊,該夷目不肯接見。旋即呈遞致盧坤書信一函,係平行款式,混寫大英國等字樣。盧坤等以體制攸關,申明例禁,俾該夷人遵守舊章,反復曉諭,該夷目違抗不遵。(……)現在密派員弁,在省城內外及澳門一帶,分投佈置,鎮靜防範,仍飭該府縣訪查漢姦,嚴拿懲辦。並查明該商等有無情弊,嚴參究處,其澳門附近洋面等處,所有密派弁兵,預為籌備。俟察看夷情安靜,即行回等語。

 

(《宣宗道光實錄》卷256,頁895-896)

 

〔道光十四年九月初九日(1834.10.11)〕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盧坤等奏,英吉利國夷目嘮啤於本年六月內,坐載兵船携眷來粵,至省外夷館居住,妄遞信函,並不遵守舊章,陰蓄詭謀,歷次違抗不法等情,當降旨諭令照例封艙,如果改悔,即准奏請開艙。並密派員弁,在省城內外及澳門一帶嚴加防範,仍飭查拿漢奸,並查該商等有無情弊,嚴參究辦。

 

(《宣宗道光實錄》卷256,頁905)

 

〔道光十四年十月二十五日(1834.11.25)〕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廣東澳門夷商,有自築炮台,訓練番哨情事,請嚴飭該省大吏設法拆毀驅逐一折。據稱廣東省澳門地方,距省城三百餘里,向有夷商携眷居住,已歷二百餘年。各國夷人恭順奉法,惟英吉利夷情狡猂。該夷等於澳門自築炮台六座。(……)該省歷任文武大員,從未以此情奏聞。請嚴飭該省大吏,務將澳門地方該夷自築炮台炮位拆卸銷毀,驅逐番哨,盡行回國等語。(……)該督等務將澳夷自築炮台訓練番哨情形,確切查明是否屬實。如果通省皆知,地方大員豈能毫無聞見? 若知而不言,於意何居? 天良安在? 撫馭外夷之道,柔之以所貪,尤必制之以所畏。該督等迅將澳夷實在情形,設法辦理,據實具奏。如稍有含混諱飾,不認真查辦,將來激生事端釀成後患,惟該督等是問。

 

(《宣宗道光實錄》卷259,頁950-951)

 

〔道光十五年正月二十五日(1835.2.22)〕廣州將軍哈豐阿等奏,遵旨查澳門炮台番哨,係西洋夷人設立,起自前明,並非英吉利夷商建設等語。得旨: 所奏甚屬明晰。京師傳言,原難憑信。第有人陳奏,豈能不降旨查詢? 且揀查舊存圖籍,造辦處現存乾隆初年洋畫澳門圖一幅,朕詳加披閲,其門户牆垣,宛然在目,並有高台數處,俱設有炮具,自可毋庸查辦,仍循其舊。惟諸夷貨船,暨澳門居住夷人,均當隨時留心,照例妥辦。天朝體制,斷不可失。外夷釁端,斷不可啟。為此特諭卿等知之,勿忽。

 

(《宣宗道光實錄》卷262,頁17)

 

〔道光十五年三月十四日(1835.4.11)〕兩廣總督盧坤等奏,防範貿易夷人,酌增章程八條:(……)夷船引水買辦,由澳門同知給發牌照,不准私僱。(……)

 

(《宣宗道光實錄》卷264,頁46-47)

 

〔道光十五年六月初一日(1835.6.26)〕諭軍機大臣等。前據樂善等將英吉利夷人所遞夷書諮送軍機處,當經呈覽。(……)該國在粵東貿易來往,必有內地姦民通同勾引,刊刻傳播,殊屬可惡。(……)尋總督鄧廷楨等奏,拿獲刻字匠屈亞熙供稱,英吉利國住粵夷人僱伊父屈亞昂並梁亞發與伊三人刊刻夷書,其底本不知來歷,伊並無勾串夷人傳敎情事。復據夷商供稱,此書由來已久,該國刊刻漢字不能工致,故携至澳門刊板,並非內地編造。至外洋駛風,瞬息千里,故此書刊自上年夏間,今春即可傳到閩省。屈亞昂、梁亞發聞拿逃匿,獲日另辦,屈嚴熙按律擬杖徒。下部知之。

 

(《宣宗道光實錄》卷267,頁95-96)

 

〔道光十五年八月二十四(1835.10.15)〕諭軍機大臣等。(……)兹據馮贊勳奏,英吉利夷船肆行無忌,(……)上年秋間,又將兵船闌入廣東之黃埔內地,距省僅四十里,膽敢施放槍炮,轟擊炮台,種種藐法,殊屬不成事體。(……)着祁,並傳諭彭年知之。尋奏,已飭澳門西洋夷目,派兵巡查,勿任登岸滋事,倘有不遵,即驅逐回國。

 

(《宣宗道光實錄》卷270,頁158-159)

 

〔道光十六年正月十九日(1836.3.6)〕又諭。本日據祁等奏,訪獲詐稱差遣,誆騙夷人銀物各匪犯,審明定擬一折。此案匪徒涂燮,商同葉聲假冒頂帶,捏稱巡撫差遣,向澳門法蘭西夷人撞騙銀物,非尋常誆騙內地民人可比。涂燮、葉聲均着發往新疆,酌撥種地當差。

 

(《宣宗道光實錄》卷392,頁1045)

 

〔道光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一日(1843.8.16)〕又諭。本日召見雲南副將波啟善。據奏道光二十年七月,在廣東參將任內,經林則徐派往澳門與英吉利接仗,殺斃一百餘人,其額上被飛炮打傷等語。已有旨將該員發往廣東以副將即補矣。所奏打仗情節,是否實有其事,着祁

 

(《宣宗道光實錄》卷394,頁1072)

 

〔道光二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1843.11.19)〕諭軍機大臣等。祁

 

(《宣宗道光實錄》卷397,頁1122)

 

〔道光二十四年正月十九日(1844.3.7)〕兩江總督耆英覆奏,意大里亞國通商章程,前經軍機大臣等議駁,不准於澳門添造房舍,遇有修建,必須請領牌照,自係循照舊章辦理。惟查澳門地方,以關閘為門户,自關閘至三巴門五里,三巴門以內地勢湫隘,東西南三面濱海,並無尺寸之地可以擴充,不妨寬其禁令,免請牌照,以示體恤。如必遵照部駁,彼將藉口侵軼至三巴門外,似更無所限制。得旨: 軍機大臣會同户部,再行酌核,速議具奏。

 

(《宣宗道光實錄》卷401,頁8)

 

〔道光二十四年八月初六日(1844.9.17)〕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體察澳夷實在情形並訪獲夷書,查無簰訓建館情事,及停止捐鑄炮位改造抬槍各一折。又另片奏,美夷顧盛探有回國情事,並議令各國商船准赴澳門貿易各等語。覽奏均悉。澳夷久住中華,素稱恭順,現議以三巴門為界,已於錯處之中,示區別之意。炮台民居,均毋庸遷建,澳中房屋,近來多有空閑,自不致於三巴門外,妄肆干求。着即照所議妥為辦理。至該夷所請各國商船,准令赴澳一體貿易,既據該督等查無流弊,藉可繫澳夷之心,並可分香港之勢,亦着照所議變通辦理。

 

(《宣宗道光實錄》卷408,頁109-110)

 

〔道光二十五年六月初四日(1845.7.8)〕諭軍機大臣等,耆英等奏,體察夷情查詢覆奏一折。據稱北爾日客國商船為數無多,今既遣領事蘭瓦求請照舊通商,若嚴行拒絕,難保其不潛附他國仍來貿易。且據法蘭西夷使代為請求,正可藉事羈縻,俾該夷等同深感戴等語。該國領事蘭瓦現在小呂宋候旨,五月內即可赴粵。着俟詢查明確後,即將五口通商章程,一體頒發,以示懷柔。其法夷曾經駛往琉球璐朗一船,據該督查明,於上年十二月間駛出澳門已回本國,惟所留執事、通事二人,是否仍在琉球,着俟剌萼回粵密查確切,再行具奏。至美利堅立國大概情形,覽奏均悉。將此諭令知之。

 

(《宣宗道光實錄》卷418,頁240)

 

〔道光二十九年五月初九日(1849.6.28)〕諭軍機大臣等。徐廣縉、葉名琛等奏酌移税口現在試辦一折。覽奏已悉。澳門税口,前因大西洋夷酋無知擾亂,並經該督等商令基溥柏貴,傳到眾商,諭知利害。該商等情願另立碼頭,議定規條互相稽查,眾口同聲斷不敢稍虧税課。現已勘明黃埔,地本適中,即將澳門關口丁役人等移此駐守。(……)惟該酋等現雖自悔為人所惑,不復譸張,而夷性貪詐,難保不狼狽為姦,時生枝節。澳門縣丞一員,官卑難恃,恐耳目難周。該督等仍當選派妥員,隨時前往訪察,一有蠢動,務即相機開導,加意防維,總期夷情就範,而關税亦照常徵收,乃為妥善。

 

(《宣宗道光實錄》卷468,頁891)

 

〔道光二十九年十二月十七日(1850.1.29)〕兩廣總督徐廣縉等奏,西洋兵頭亞馬勒在關閘外被人殺死,該夷目將關閘汛兵擄去三名,求為緝凶。旋緝獲凶犯沈志亮。據供亞馬勒行為凶暴,在三巴門外開闢馬道,平毀附近墳墓。該犯祖墓亦被平毀,心情忿恨,起意殺死除害。臣等以事關外夷,未便稍涉拘泥,當即恭請王命。將沈志亮正法梟示,札知該夷目,遂將汛兵三人交出。數月以來,一切安靜如常。得旨: 所辦萬分允當,可嘉之至。朕幸得賢能柱石之臣也。

 

(《宣宗道光實錄》卷475,頁974)

 

〔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初八日(1851.1.9)〕諭軍機大臣等。(……)據劉韻珂等奏,有大西洋葡萄牙國黑夷上岸,用刀戮傷民人林舉為一案。福州並無該國領事官,現已移諮該督並將凶夷奄波羅、吐啥壁二名解送廣東等語。夷人領事官住居澳門,着俟解到後即飭發交該領事官,查照章程,秉公辦理,以符成約。將此諭令知之。

 

(《宣宗道光實錄》卷23,頁330-331)

 

〔咸豐元年閏八月二十九日(1851.10.23)〕諭軍機大臣等。昨因盜船在浙洋被剿紛竄,諭令沿海各督撫合力堵拿,務獲懲辦。兹據陳慶偕奏稱,訪知賊目鮑亞北、陳成發、陳華勝、吳繼馨、羅新全係廣東香山、順德、新安等縣人。又有賊目陳姓,係福建人。並聞該匪等銷贓聚會,俱在廣東香山縣之澳門、香港及浙江之石埔、温州等處,其船內多帶私貨,准保不偽為商船,赴各處口岸銷售。現飭令守備黃富興,舉領師船跟踪追捕等語。(……)

 

(《文宗咸豐實錄》卷42,頁587-589)

 

〔咸豐六年四月十四日(1856.5.17)〕諭內閣。葉名琛、柏貴奏,續獲洋匪審辦,並請將出力人員酌保一折。廣東澳門洋面匪船,竄出外洋,經官軍於上年夏間,迭次剿捕,擒斬甚多。餘匪分路逃竄,復經提督吳元猷,督飭水師,及沿海各文武,陸續圍捕,斬馘多名,並生擒三百四十七名,解省審辦。計自上年夏間起,至本年春間止,各路殲擒洋匪不下二千餘名,奪獲並燒沉各匪船一百四十餘隻,辦理尚屬認真。所有在事文武員弁,著該督等,擇其尤為出力者,秉公保奏,候朕施恩。

 

(《文宗咸豐實錄》卷196,頁117-118)

 

〔咸豐十年閏三月初二日(1860.4.22)〕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粵東省城近有匪徒拐擄良民販與夷人,男女被擄者以數萬計。夷人以省城之西關、番禺縣屬之黃埔、香山縣屬之澳門、及虎門外之香港等處,設廠招買。每次買出外洋,皆滿載而去。(……)地方官不特不為禁止,且出示聽人自賣各等語。匪徒擄人轉販外夷,例禁甚嚴。該夷招買人口,若無內地匪徒貪利,從中轉販,豈能滿載出洋? 地方官果能嚴禁,亦不至如此肆行無忌。(……)着耆齡查明,即行嚴禁,從重懲辦,以期匪徒斂跡,內地良民不至為該所掠。並查明出示聽賣之地方官,從嚴參辦,勿稍徇隱。

 

(《文宗咸豐實錄》卷312,頁575-576)

 

〔同治元年四月初八日(1862.5.6)〕諭議政王軍機大臣等。近聞(……)浙江寧波賦匪欲潛派奸細,在香港、澳門僱買拖罾等船,圖犯粵東海口等情。(……)至寧波奸細,着該督嚴飭地方官,曉諭澳甲人等不准將船隻僱賣濟賊,並嚴定編查保甲稽查船隻出入海口章程,以杜姦匪混跡。其省會城垣及海口炮台,並着籌款趕緊興修,以資防堵。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

 

(《穆宗同治實錄》卷24,頁660-661)

 

〔同治元年七月二十八日(1862.8.23)〕又諭。勞崇光奏,查明恩平等縣土客互闘原委,並密陳辦理為難情形各折片。(……)香港澳門華洋雜處,奸匪易藏,尤不得以查無奸細匪船潛踪,遞馳巡綽。省城及海口炮台緊要,並應隨時預為籌劃修復之方,毋徒畏難苟安,致忘不虞之備。

 

(《穆宗同治實錄》卷35,頁949-950)

 

〔同治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865.1.13)〕毛鴻賓、郭嵩燾另片奏,香山富民陳守善、徐瓜林二户,皆以依附洋人致富,始而避居澳門,繼而避居天津。此輩挾貲既富,聲氣易通,謠言之興,未始不由於此,現飭查拿究罰等語。捐務之興,原係朝庭不得已之舉,必須準情酌理,多方勸諭,方可以免怨尤。若派捐勒捐,自不免人言藉藉。該督撫以此次謠言之起,謂苛派擾民逼迫各富户遷徙澳門香港,查訪不得主名,疑為陳守善等所為,欲行拿辦。該富户等坐擁厚貲,一味慳吝,雖屬可惡,然朝廷有寬大之體,遞加以造言之罪,查拿懲辦,恐弭謗適以召謗。請督撫仍當斟酌妥辦,未可一意孤行,致失人心。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穆宗同治實錄》卷125,頁752-744)

 

〔同治九年十二月十四日(1871.2.3)〕諭軍機大臣等。户部奏,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廣東徵收洋藥正税,請飭自行核實辦理一折。據稱接據赫德申稱,香、澳並徵洋藥正税,粵省既不承辦,該省洋藥税走私甚多。擬在附近香、澳等處,設立公所,代關納税。已將巡查洋税之輪船調赴廣東,委副税務司專司其事。(……)着瑞麟、崇禮按照赫德原申各節,及户部等衙門此次所奏,即於收釐處所帶收正税,由該督等自行商辦。

 

(《穆宗同治實錄》卷300,頁1149-1150)

 

〔光緒元年七月初十日(1875.8.10)〕又諭。李鴻章、丁日昌奏,秘魯國換約事竣,將添議照會照覆各稿抄錄呈覽,並請派使臣保護華工,暨請嚴禁拐騙各折片。(……)澳門等處向設有招工局,拐騙華人,實堪痛恨。現在澳門之大西洋官,雖有停止招工之信,然暗中招僱,仍難保其必無。其次如汕頭、廈門及閩粵二省不通商口岸,往往有夾板輪船,私自販買,亟宜設法嚴禁,以杜姦謀。着英翰、張兆棟、李鴻年、王凱泰,督同官坤,按照條約,妥擬杜弊章程,奏明實力照辦,不得稍涉含糊。

 

(《德宗光緒實錄》卷13,頁240-243)

 

〔光緖六年正月二十六日(1880.3.6)〕諭軍機大臣等。御史鍾孟鴻奏,廣東闈姓,流弊甚巨,請飭設法辦理各折片。據稱廣東闈姓,賭風最熾,前經申禁,乃姦徒將賭場徙至澳門地方,聚賭愈盛,巧於罔利,勢成漏卮。誠恐日久華洋合伙,於大局殊有關係等語。着該督撫察看情形,應如何嚴杜漏卮之處,設法妥籌,奏明辦理。原折片均着抄給閲看。將此各諭令知之。尋奏,闈姓開設澳門,未易杜截,擬請嚴禁投買。得旨: 該督撫當申明禁令,隨時認真查辦,力挽頹風,不得以空言塞責。

 

(《德宗光緒實錄》卷108,頁596-597)

 

〔光緖十年七月二十一日(1884.9.10)〕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彭玉麟等,聞法國現與葡萄牙密約,澳門有通廣東省旱路,擬由此路協力攻撲省城,如果得手,即將法國所有澳門地界酬葡等語,雖係傳聞之辭,不可不防。着彭玉麟、張之洞等,嚴密偵察,並查明此段旱路有無險隘可憑,聞中間尚有一江,或可扼守。着預籌佈置,並先電聞。

 

(《德宗光緖實錄》卷190,頁676)

 

〔光緒十年九月初八日(1884.10.26)〕諭軍機大臣等。翰林院代遞檢討潘仕釗奏,變通挽回巨款一折。廣東闈姓賭局,迭經申禁。兹據該檢討奏稱,澳門開設闈姓公司,利歸他族。現在海防需餉,請飭體察情形,能否將澳門闈姓嚴禁,抑或暫將省城闈姓弛禁等語。着張之洞、倪文蔚妥議具奏。至所稱副將彭玉,伙同奸民何貴等,私收闈姓各節,並着確切查明究辦。原折均着抄給閲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193,頁734-735)

 

〔光緒十年十月二十三日(1884.12.10)〕軍機大臣等。前據翰林院代遞檢討潘仕釗奏,澳門開設闈姓公司,利歸他族,能否暫將省地闈姓弛禁等情。當經諭令該督撫妥議具奏。兹據御史何崇光奏稱,省城開設闈廠,視澳門開廠流弊尤甚,請飭申明萬禁等語。着張之洞、倪文蔚歸入潘仕釗前奏,熟權利害,一並妥議具奏。另片奏,請將闈姓賭匪陳恆等嚴拿懲治,並查明究辦。原折片均着抄給閲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196,頁787)

 

〔光緒十年十一月初六日(1884.12.22)〕諭軍機大臣等。前據翰林院代遞檢討潘仕釗,奏請將廣東闈姓,暫行弛禁。御史何崇光復奏,請嚴申厲禁各一折。(……)兹據翰林院侍讀梁耀樞、順天府府丞楊頤奏,闈姓詭謀復開,縷陳科場舞弊,商賈受累,姦民縱恣,賭匪橫行四害,請旨嚴禁。並聲明澳門僻居一隅,視從前闈姓,已減十之六七等語。闈姓弊端甚多,本應嚴申禁令,惟須一律禁止,不便利歸他族,方為上策,若如該侍讀等所奏,不特省城未便弛禁,即澳門亦可逐漸禁絕。應如何設法辦理之處,着張之洞、倪文蔚悉心籌商,妥議具奏。原折着抄給閲看,將此各諭知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197,頁800)

 

〔光緒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1885.5.10)〕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廣東學政葉大焯,串同幕友舞弊,貪利無厭,科試廣州時,闈姓尚設澳門,有神、羽二姓應考者各一人,同時入選,闔省喧傳學署得七十萬金;按試惠州,投考之王姓廖姓數百人皆被抑,而特取一、二人赴試之文、彭,所得又將百萬、眾論喧囂,群毀試院轅門,該學政張惶失措,再行招復,將文、彭二姓扣除,其中眾志皇皇,遠調駐省勇丁前往彈壓等語。所奏是否屬實,着張之洞確切查明,據實具奏,毋稍徇隱。

 

(《德宗光緒實錄》卷205,頁916)

 

〔光緒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日(1887.3.17)〕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葡萄牙國人,久住澳門,屢經議約未成。現擬於洋藥税釐並徵案內,設法籌辦。又奏,香港、澳門兩處,現創設粵海分關。香港關在九龍灣,即名曰九龍關,澳門關設在拱北灣,即名曰拱北關,仍歸屬粵海關監督並轄,應由臣衙門派定税務司前往駐紮。允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239,頁226)

 

〔光緒十三年三月初五日(1887.3.29)〕又諭。電寄張之洞等。各電均悉。香、澳六廠,歲收為數無幾,該委員等賣放侵漁,私歸私囊。葡國以商民不便為辭,初議堅請撤卡。總理衙門慮與貨釐有礙,飭赫德與葡再三辯論,統為税司代收,該國始允照香港幫助緝私章程一體遵辦。其助緝辦法,凡由印度到港之洋藥,何船何人,若干數目,港官逐日知照税司,會同稽查。税司全數了然,線索在手,設關密邇,消息常通,港澳內外,更無殊別。此事往返辯駁,經年之久,始克議定,並非改變前説。(……)惟現據赫德聲稱,新置巡船太少,不敷兼緝之用,請仍歸運船巡緝等語。所有助緝私鹽之議,着暫作罷論。

 

(《德宗光緖實錄》卷240,頁231-233)

 

〔光緖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1887.11.12〕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續議葡約二條。一、未經定界以前,照依現時情形,彼此均不得有增減改變之事。一、未經中國允准,葡人不得將澳門讓與他國。從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247,頁328)

 

〔光緖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1895.12.7)〕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廣東會匪,在澳門、香港等處,聚眾滋事,有草鞋、紅棍、白扇等名目,本年九月間,潛圖叛逆,至今首犯未獲,恐成大患等語。着譚鍾麟、成允督飭員弁,嚴密緝拿,毋任漏網。

 

(《德宗光緖實錄》卷378,頁944-945)

 

〔光緒二十三年五月十九日(1897.6.18)〕諭軍機大臣等。褚成博奏,澳門《知新報》所記各事,語極悖誕等語。此次俄使覲見,禮頗恭順,該館報內所記,實係信口編造。着譚鍾麟、許振褘派員曉諭該館,嗣後記事務當采訪真確,不得傳佈訛言。澳門葡國管理,或照會彼處洋官,並着斟酌辦理。原片均着抄給閲看。將此諭令知之。

 

(《德宗光緖實錄》卷405,頁290-291)

 

〔宣統元年正月二十一日(1909.2.11)〕又諭。電寄雲南交涉使高而謙,着派辦澳門勘界事宜,前往廣東,會同葡國所派之員,詳細履勘,妥議辦理。並商承兩廣總督張人駿酌核,隨時電由外務部請旨遵行。

 

(《宣統政紀實錄》卷7,頁123)

 

〔宣統元年三月二十八日(1909.4.18)〕又諭。電張人駿,雲南交涉使高而謙,俟澳門勘界事畢,着張人駿迅即飭回本任,以重邊防。

 

(《宣統政紀實錄》卷11,頁235)

 

〔宣統元年九月十九日(1909.11.1)〕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澳門界務未協,敬陳管見一折。着外務部、袁樹勳按照所陳各節,體察情形,妥籌辦理。原折均着抄閲看。

給事中陳慶桂奏,廣東澳門劃界一事,迭經磋議,至今相持未決。臣屢接鄉人函電,均以葡人不遵原約,恐釀爭端為言,則此中為難情形,驚亦窮於應付。(……)蓋葡人之欲推廣澳界者,以有利可圖也。查澳門一港,地非衝要,每歲所入,全恃妓捐賭餉以為大宗,均係吸內地遊民之脂髓,我若相戒勿往,彼自無所取盈。如今之計,莫妙於附近自闢港埠,以為抵制之方。近聞香山商民新得一港,開作商埠,取名香洲。今年開埠之日,經督臣張人駿親臨察看,批准商人集股開設公司。其地距澳門三十餘里,內河外海輪船可以行駛,且與廣前鐵路相近,水陸均便交通,經理得宜,一、二年間成都成聚,可收澳門外溢之利,歸為我有。應請飭下兩廣督臣,傳詢該公司,集股果能有成,則趕緊辦理,將該埠貨物釐税暫行停免,以廣招來,商民踴躍,輻輳自臻。(……)似此暗中抵制,在我自開新埠,他國斷無干預之權,而此盈則彼絀,澳門之利頓失,葡人亦將廢然思返,不再與我爭此未聞之界,此時開議,自易就範。應請密飭劃界大臣,暫勿議決,以緩其勢。此即釜底抽薪之計,而亦開闢利源之善策也。尋,增祺奏,所稱香洲經理得宜,可收澳門外溢之利,自是實在情形。至慮及股東不足,助以官力,息借民款,歸商籌辦,亦復計慮周詳。下外務部知之。

 

(《宣統政紀實錄》卷22,頁400-402)

 

〔宣統二年十二月十七日(1911.1.17)〕廣州將軍兼署兩廣總督增祺奏,香洲自闢商埠,請定為無税口岸。旋經部議,飭税司查覆,以種種疑難,祇可作為自開口岸。復經前任督臣檄行司道各官,傳集該商推究利弊,咸謂西人商戰之局,恆以廣開無税口岸為無上妙策,遠而南洋各埠,近來香港一隅,數十年來,最為發達。況香洲東與香港對峙,北據澳門上游,同是貿易商場,人則一切自由,我則動多束縛,淵魚叢爵之驅,即為優勝劣敗之點。若如該税司所慮,有約各國,或相詰難,各省商民,援以為情,似亦無須過慮。至謂粵省税關,久受港、澳及廣州灣之影響,益以香埠,防不勝防。不知港、澳、廣灣,顯分國界,稽察為難,香洲為自開之埠,操縱本可自由。如按拱北關辦法,建設分廠於往來必經之前山、吉大、對海、北山等處,嚴杜走漏,自不致有礙税釐。且於內地關廠、照常完納,與港、澳事體相同,則餉課不虞虧損,且有增加,洵屬有益於商,無捐於國。(……)今乞仰懇天恩俯准將香洲新埠,定為無税口岸,飭部先行立案,再由該税司另定免税專章及詳籌防弊辦法,務臻妥協,以興商業,而順輿情,下所司議。尋税務處奏,香洲自闢商埠,體察實際情形,酌予特別辦法,請准暫作無税口岸。其免税之範圍,又如何嚴防走私之處,應扎行税務司妥定章程,擇要設立口岸,俾便於稽徵。嗣後如有商民自闢商埠者,概不得援以為例。從之。

 

(《宣統政紀實錄》卷835-736)

 

*黃啓臣,澳門史專家,廣州中山大學歷史系敎授,已出版著作有《澳門歷史(從遠古-1840)》、《澳門宗敎》、《澳門港史料滙錄》,發表論文過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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