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架設文化友誼之橋的人

劉正康*

中國廣播交響樂團藝術指導袁方先生是當今國際舞台上十分活躍的中國著名指揮家。近年來他的足跡遍及歐亞非十多個國家的五十多個城市,對傳播東方音樂,促進東西方文化交流,尤其是在中葡藝術合作方面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前年,葡萄牙東方基金會授與袁方先生和日本翻譯家峰雄池上先生“92年東方基金會合作獎”,以表彰他對中葡澳之間的文化交流做出的突出貢獻。袁方先生獲得這一殊榮是受之無愧的。正像葡萄牙鋼琴家安得列阿諾·若爾丹所說: “在亞洲熟悉西方文化的大有人在,但像袁方先生那樣理解如此深刻透徹的實在鳳毛麟角。多年來,他與葡萄牙音樂界朋友眞誠合作,卓有成效。精英薈萃的評審委員會所作的決擇無疑是公正的。”

袁方先生是中葡兩國音樂文化交流的新開拓者。1984年11月袁方先生率中國廣播交響樂團首次在北京與葡萄牙指揮家伊伏·克魯士(Ivo Cruz)合作成功地舉行了交響音樂會,揭開了中葡音樂文化交流的序幕。翌年,他應葡萄牙文化部邀請赴里斯本指揮葡萄牙國家廣播交響樂團演出音樂會。這是中國指揮家首次訪問葡萄牙,首次指揮葡萄牙交響樂團,首次演奏葡萄牙作曲家作品,也是葡萄牙樂團首次演奏中國樂曲,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興趣,兩國報刊分別作了報導。葡萄牙國家電台錄製演出實況並配以專訪。之後,中國電台播出了音樂會錄音,中國唱片公司也推出音樂會部份節目的盒式帶。中葡兩國音樂家的首次合作獲得巨大成功,報界盛讚音樂會“譜寫了中葡友誼新篇章”。後來,這位中國的著名指揮家又赴葡與葡萄牙音樂家合作演出。

1986年8月袁方先生爲中國出版的唯一的英文日報《中國日報》撰寫了題爲“交響樂在中國”的文章,從歷史角度闡述西方交響樂傳入中國及其發展的槪貌,並特別提及1678年淸朝康熙年間葡萄牙傳教士托馬斯·佩雷拉(Tomas Pereira)將西方音樂理論傳入中國的歷史性功績。該文曾被多家刊物轉載,產生了廣泛影響。同年10月,袁方先生首次向中國聽衆介紹葡萄牙作曲家若里·布拉格·桑托斯(Joly Braga Santos)的作品《第三交響樂曲》,先後在北京和廣州演出五場,並通過中國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央電視台、廣東人民廣播電台和廣東電視台實況轉播,使億萬中國觀衆大飽耳福,首次有機會欣賞伊比利亞之國美妙動聽的交響樂。

1987年2月應澳門文化協會之邀袁方先生首次率中國交響樂團訪問澳門,在綜藝館演出兩場“新春音樂會”,向當地公衆介紹中葡兩國音樂並與葡國鋼琴家安得列阿諾·若爾丹合作演出“蕭邦第一鋼琴協奏曲”。同年,他與葡萄牙和澳門有關人士通力合作,共同創建了亞洲獨一無二的澳門國際音樂節,並親自率中國音樂家代表團參加第一屆音樂節。期間與葡萄牙指揮家席爾瓦·佩雷拉(Silva Pereira)攜手執棒聯合演出並與安得列阿諾·若爾丹以及世界著名歌唱家依·貢特魯巴斯(I. Contrubas)和埃·戴倫(E. Terrani)合作演出。首屆音樂節獲得巨大成功,受到葡萄牙總統夫人的熱情接見,她讚揚“音樂節對溝通葡中文化交流起到促進作用”。在第四屆澳門國際音樂節上,他指揮兩場音樂會,演出葡萄牙作家馬科斯·波爾多嘎(Marcos Portugal)作品,演奏了中國作曲家袁朗根據葡萄牙詩人費爾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同名詩篇所寫的聲樂套曲《人生》以及葡萄牙古本江合唱團演出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樂》。現在澳門音樂節已成功舉辦了六屆,吸引了諸多世界著名的音樂家參加。袁方先生曾四次率團演出。他技藝精湛,工作認眞負責,被聘爲歷屆音樂節咨詢委員(中國大陸唯一代表)和波爾圖國際音樂比賽第五、六屆評委。爲音樂節默默無聞地做了大量具體而又頗有成效的工作。澳門音樂節提高了澳門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並在世界音樂生活中產生了積極影響。前澳門總督在爲音樂節題詞中特別強調“中國廣播交響樂團和指揮家袁方先生的參與使澳門國際音樂節在不久將來成爲人們共知的盛事是很重要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經過中葡雙方歷時八年的共同努力,開創了兩國歷史上音樂文化交往的最繁盛時期。

袁方先生是中國著名的指揮家。1933年生於瀋陽市,孩提時代就對音樂懷有濃厚的興趣和表現出不同尋常的天賦。1956年畢業於中國東北部最高音樂學府瀋陽音樂學院作曲系,因品學兼優而獲得優秀學生獎章。同年赴德國柏林音樂學院深造,從師尼勃特教授攻讀指揮並跟隨米若列教授學習錄音導演,均以專業最高學分畢業。兩位德高望重的日耳曼教授對來自東方文明古國的弟子的音樂天賦都給予高度評價。

三十多年以來,袁方先生遨遊神聖的藝術殿堂,通過廣播電視等宣傳媒介爲傳播中國音樂,促進國際音樂文化交流孜孜不倦地工作,先後爲中國、意大利、日本和香港等唱片公司錄製近五十張唱片和盒式帶。並爲葡萄牙、德國、法國、西班牙等十多個國家的電視台和電台錄製了不計其數的節目,已經在包括美國在內的許多國家播放。

袁方先生熱心支持扶植中國交響樂,積極宣傳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在世界數十座城市演出和錄製中國交響樂作品,爲世界了解中國付出辛勸勞動。1984年在北首演了有二千四百年歷史的中國古樂器“編鍾”改編的交響樂,爲發掘中華民族古老文化,開拓中西結合新途徑作了有益嘗試。1985年訪問突尼斯時,特將中國古典名曲《良宵》等改编爲突尼斯樂隊編制並指揮演出,使非洲樂團首次演奏了中國樂曲,他是當今世界上演出和錄製中國交響樂作品數量最多的指揮家。與此同時,他還是一位東方音樂積極傳播者,曾在電台錄製了日本、朝鮮、韓國、菲律賓、土耳其、印度、印尼、緬甸、越南以及巴基斯坦等國風格各異的民族音樂,部份已製成盒式帶發行。袁方先生卓有成效的音樂活動贏得了海內外各界的高度贊賞,被譽爲“來自黃河的音樂使者”,“意欲促進中國音樂走向世界的指揮家”和“一位用心靈來指揮的遠東傑出的藝術家”。

由於種原因,近年來交響樂在中國不太景氣,爲了推動國內交響樂的普及工作,袁方先生不辭勞苦,一絲不苟,不計報酬而辛勤工作。他在擁有八億觀衆的中國中央電視台主持“世界名曲介紹”專欄節目,系統地介紹從巴羅克至現代西方音樂名著。1989年又在該台創辦了“音樂廳”節目,主要介紹中國音樂和東方音樂。此外,他還經常舉辦帶有講解性的“通俗交響音樂會”,通過廣播電視向億萬公衆普及交響樂知識。

袁方先生是位多才多藝的音樂家,除指揮外,在作曲方面也造詣頗深。他創作了許多作品,尤其是歌曲方面更爲突,出部份已錄製成唱片和盒式帶,在群衆中廣爲流傳。至今仍有不少詞作者登門請他譜曲。他創作的諸多歌曲中,不乏各式各樣頗得好評的作品。列入《當代名曲》的《像太陽之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當代名曲》於1991年錄製成盒式帶出版,發行量達550萬盒,創造了中國銷售量之冠。如今袁方先生是音樂界爲數不多的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的國家級專家。

幾十年來,袁方先生通過廣播電視爲傳播中國和西方音樂,爲提高公衆的音樂欣賞水平,在促進文化交流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作出了傑出貢獻,得到了國內外的普遍承認。這位年逾花甲的指揮家依然精力充沛地活躍在音樂舞台上,爲架設文化友誼之橋而奮鬥不止。

*劉正康,北京中國國際廣播電台葡語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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