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92年以來,在饒宗頤先生啟發下及鄭煒明先生嚮導下,筆者數度參訪了澳門普濟禪院。筆者深深為這所觀音堂在近代澳門文化史上的豐富內涵所震動。
繼筆者於1993年發表〈大汕大師與禪宗在澳門及南海的流播〉之後,1995年又發表了〈大汕禪師的澳門南海航行與唐船貿易圈中的禪宗信仰及媽祖禮拜──兼論17 - 18世紀之交唐船海客的宗教倫理〉。討論之餘,仍有如下一類問題有待探索,如──據汪宗衍先生記載,普濟禪院祖堂曾供奉有大汕自畫像,這一自畫像的來龍去脈怎樣?──盛傳大汕自廣南歸來後,以所獲鉅資重修長壽寺的同時亦重修了普濟禪院。大汕與普濟禪院的緊密關係究竟形成於何時?且與大汕往廣南(今越南)的航行有何關連?1997年10月至12月,筆者在池田溫先生關照下,得日本學術振興會資助在東洋文庫訪問研究兩個月。1960年陳荊和先生出版的《十七世紀廣南之新史料》,就曾利用了東洋文庫的藏書。此行使我有可能在陳荊和先生工作的啟發下研讀了《大南實錄前編》、《大南一統志》諸書。1995年以來,筆者為大汕自畫像事又先後參觀訪問了普濟禪院、廣州美術館、廣州博物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及錢穆圖書館。茲就近年讀書所得,對前述有待考究的問題作一補論。